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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庭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哭着控诉,“段二公子这些日子都去哪了?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们殿下?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殿下已经病了很久了!” 段行玙的心被揪住了,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小瑞,淡淡一笑,“前些日子…有事。” “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虽然很生气,但是知道殿下看到段行玙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很快就好起来了。 小庭抽泣着,“殿下又不想用晚膳了。” 段行玙皱着眉,“一直如此吗?” “经常这样,他说不想吃,不饿,我看着他消瘦了许多。”小庭一边走路一边哭,还是时不时看段行玙两眼,好似在埋怨他。 往日里满是光亮的地方此时一片漆黑,死气沉沉,若说没有人住他也相信,可那确实是谢时玦的住处。 “为何不点灯?” “殿下不让。”小庭在此止步,示意段行玙一个人过去。 段行玙快步走过去,门外站着两个丫鬟,见了他都低下了头,不敢拦着。 他轻推开门,转身合上。室内无光,他摸索着到窗边点燃烛火。 暖黄的光扩散了一室暖意,他看到谢时玦背对着他,疲惫的声音几不可闻,“小庭,我想歇息了。” 段行玙的心往下沉,挪动着步子靠近他的床铺。影子拉长在墙壁上,他看见床上人的身子僵住了。 他在床边停下脚步,等待了许久,也没见那人有反应,酝酿了很久,像刚刚开口学说话的小孩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怕说错话。最终只是轻声问,“你想不想跟我聊聊?” 一室安静,站着的人如雕塑,躺着的人肢体僵硬。 影子渐渐放大,段行玙在床边坐下。 条件反射似的,谢时玦弹了起来,背靠着墙壁,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谁让你进来的?” 段行玙没有回答,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瘦了。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抓着被子,谢时玦一字一句,“段行玙,别再来招惹我了。” 他会想太多,会得寸进尺,会变得更贪心。 段行玙打开了木匣子,呈到他面前。 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双目逐渐猩红,他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我说了,你不要就扔了。” 他低着头,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就像从前一样,全都扔了。反正,反正你都不在乎。” “最后一次了。”谢时玦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扔了它,我再也不会纠缠你。段二公子,你自由了,你要与谁成亲,要娶妻纳妾,都与我无关,这样你满意了吗?” 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喃喃自语,段行玙已经听不清了,他也不想再听那些话了,“不满意。” 他将那块玉塞进谢时玦手里,“你仔细看看。” 指尖触碰到手心的时候,谢时玦整个人都在抖,他握着带着温度的玉,内心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他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忍不住妥协。 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自嘲着。 转动着小球,剔透的玉上出现了一处凹凸不平,上面刻着一朵娇艳的海棠,他的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 他记得很清楚,大师给他刻的标志是一条鲤鱼。这不一样。 段行玙捕捉到了他的错愕,“看清楚了吗?” 他像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呼吸却开始急促。 坐在床边的人纤长的手指缠绕着,利落地抽开衣带。谢时玦猛地抬起头,听到他说,“那这样呢?” 谢时玦怔怔地看着他,喉咙滚了滚,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 “你要不要接受…”段行玙的脸在烛火之下柔和得不可思议,“我的心。” 谢时玦被手心里的温暖烫到了,他很想伸手,可又怕这样的温暖稍纵即逝,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是不是我母后逼你了?” 段行玙不想回答,迎着他的目光,倾身堵住了他的不自信。 柔软的触觉重重地碰了一下,像蝴蝶短暂地停留在花瓣上,段行玙的耳朵发烫。 “你……”谢时玦瞪着眼睛看他,身体不敢动弹,脑子却飞速地转动,想了一百种可能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段行玙叹了口气,摸了摸滚烫的耳垂,没等他把话说完,再次堵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离开,手指从自己的耳朵摸索着抵住了谢时玦的脖子,将他牢牢地压在墙壁上。 谢时玦的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人闭着眼睛,细软的睫毛不住颤动。 谢时玦感觉手上也是滚烫的,脖子也是滚烫的,皮肤贴着皮肤,炙热席卷了两个人。 段行玙毫无章法却又那么努力地啄着他的唇,静得可怕的空间里,不可名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起,混着如雷的心跳声,滚烫融在空气里,温度慢慢爬升。 他是真的用“啄”的,毫无经验,第一次学着吻一个人,他紧张得要命。怕做不好,怕对方不相信,怕不够真诚。所以哪怕手心不停冒汗,他也佯装淡定。 段行玙慢慢睁开眼睛,抵着他的额头,睫毛不住扫着他的脸,鼻尖眷恋地轻轻触碰鼻尖,伴着轻喘,湿热的气息洒在他脸上,“这样可以吗?” 谢时玦庆幸此刻不是白天,否则他的脸色一定会出卖他。脖子上的拇指再移动一分就能触摸到他敏/感的地方,他口干舌燥,希望牵动着所有感官的手不要再作乱,又隐隐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