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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邱宏铮的兴致也起来了,也学着段行玙跟蔡羽钧碰杯,一口气饮下一杯酒。 听得他这话,蔡羽钧却是一愣,“小玙,你突然吟起诗来,我就想起了宋夫子,太可怕了…这酒我都喝不下去了…” 蔡羽钧不爱学习,写诗更是一塌糊涂,教诗的宋先生又很是严厉,常常让他叫苦不迭。 他一说这话,楼知昧便摇了摇头,“喝不喝得下去是一回事,你什么时候也能写出一句像样的诗来?” 他并非苛责,只是打趣,后又看向段行玙,“行玙,我单知道你策论写得好,平日里你也不好读书,却有如此作诗天赋,真是厉害。只是你方才念的诗叫什么?” “呃……”段行玙一时无言,“这是一首词。” “何为词?”楼知昧来了兴致,“倒是从未听过,行玙你果然深藏不露。” “是啊。”陆洺汐也有些疑惑,“只听过诗,确实从未听说过还有词。” “这并非我所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是我在许都的时候学的,题为《明月几时有》,这首词作于中秋节,方才我只是恰好想起来便吟诵了出来……” 方才他不过想装个X,毕竟这首苏子名作妇孺皆知,即便他是个学渣,也会背这一句。不过,这里的人好像都没学过。 看来,他不能再把在现代学到的东西胡乱说出来了,如今只能胡诌八扯地忽悠过去,他又倒了杯酒,再次举杯,“只是少数人的爱好,并不出名,你们未曾听过也正常。来,喝酒吧。” “哦!喝酒喝酒~”蔡羽钧举杯碰了一下,大口喝酒,又夸张地发出“啊~”的声响。 楼知昧和陆铭昭也加入了他们,几人快意喝酒,大口吃肉,只是还未尽兴,楼知昧家就来人了。 那人附在楼知昧耳边说了些什么。楼知昧便起身告退,还不忘叮嘱段行玙看好蔡羽钧,别让他喝太多。 而此刻蔡羽钧却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整个人靠在段行玙身上,“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来,咱们继续喝!” 邱宏铮也很是兴奋,许久没喝得这么高兴了,于是和陆铭昭、蔡羽钧三人你干杯来我干杯去,段行玙拦都拦不住。 他们一边喝着一边划拳,另一边,陆洺汐略有些担忧地看着段行玙,轻声询问,“表哥,你的脸好红,还好吗?” “嗯?”段行玙摸了摸脸,感觉发烫了,他喝酒上脸,倒没有醉得厉害,“没事。” “要不出去透透气吧?” 段行玙还来不及跟她说不必了,就听得外面一片嘈杂。 “段公子,实在是抱歉,段二公子和几位公子在里边,只怕还未尽兴。” “段行钦,你行不行啊?可别让哥几个白跑这一趟了。” “放心,他哪里敢不顺从我,别说就这么一个包间,我让他干什么他都得乖乖听话。”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段行玙一听声音便已经知道是谁了,却没有第一时间起身。 “怎么回事?”蔡羽钧这会儿已然喝高了,自然是不愿意让人打搅的,加上他又不认识段行钦,“打哪来的人,去去去,别在这儿扰了小爷的兴致。” 段行钦也是不认得蔡羽钧的,只不过见他年龄小,并未放在心上,他看向段行玙,微微抬起下巴,“这间包间给我腾出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 段行玙拉住蔡羽钧,指向邱宏铮的方向,淡淡道,“我做不了主,今日他请客。” 段钦似乎是这时才发现邱宏铮也在座上,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随即又换上一副谄媚的面孔,“原来邱小公子也在,许久未见,邱小公子……” “我们见过吗?”邱宏铮似乎是发自内心地疑惑,“没有印象。” 段行钦说的与之“颇有交情”竟是如此,段行玙低头轻笑,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了两下,轻酌一口美酒。 “呵呵…”段行钦在众人面前似乎有些落了面子,却也依然面带笑容,“邱公子年纪小,不记事也是常情。” 段行钦又对着和他一道来的众人笑道,“邱大公子是我的好友,我与邱小公子仅有一面之交,其实我方才也认不出他来。” “是吗?”邱宏铮看了看段行玙,他面上虽然不显,但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欢迎这个哥哥,那他也无须太过客气,“倒从未听家兄提起过。” 段行钦还想再说什么,邱宏铮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只不过未经允许闯入别人的包间是不礼貌的,我大哥虽是习武之人,尚且不会不知礼,想来他与你的脾性也未必相投。” “你……”段行钦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最终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行人很快离开了,段行玙看着邱宏铮,总觉得他与往日不同了。 邱宏铮转过头来看向他,干笑,手指不住摩挲着脸颊,“我们继续喝酒啊…” “哼!”蔡羽钧把酒壶揽到自己面前,不高兴地嘟囔道,“那人谁啊?扫了我的兴致,真是的。” “我大哥。” “啊?”蔡羽钧看他,眼里似乎有懊恼的情绪,“那我方才…” “无妨。”段行玙摇摇头,“别喝了,时候不早了,你爹该担心了。” “不要。”蔡羽钧抱着酒壶不撒手,“还没喝够呢。” “我可答应了人,要好好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