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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陶利拿到F3的年度总冠军,还刷新了最年轻F3冠军的纪录,所以父亲信心满满。 不过陶利进入F2之后,就平庸得让人难以记住他的车号。 17号头盔下传来隐忍的几声啜泣。 “怎么还哭上了?”贝卢斯科尼不耐地俯身,单手推开头盔镜片,看到那双含着泪水的漂亮眼睛时,他想起了陶月,音调柔了几度,“别哭了,丢不丢脸。” “别看我!”陶利着急地要扣上头盔镜片。 “弟弟,我的处境和你一样。” 陶利怔住。 是啊,贝卢斯科尼的决定让整个F1都觉得荒唐。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不配合他的工作。他受到的轻视冷遇,贝卢斯科尼也感同身受的。 但贝卢斯科尼丝毫没有被击倒。 陶利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哭很窝囊。 “哭不算最丢脸的,最丢脸的是临战而逃。” 陶利翻坐起身,耷拉着肩,想了很久。 跟临战脱逃比起来,最后一名好像也不算什么。 “我想要一个支持我的赛事工程师。”陶利闷声闷气地说。 赛事工程师,是赛车手比赛时与车队沟通的主要人物,包括但不限于通知新决定、讨论换胎、告知赛车目前状况等,是赛车手非常重要的伙伴。如果赛事工程师也不尊重他,那将会大大影响他的比赛心情。 “我来当你的赛事工程师。”贝卢斯科尼说,“只要你完全相信我。这个周末你会得到一个领奖台。” 每个分站会设冠、亚、季军,他们将上领奖台接受欢呼与奖杯。 贝卢斯科尼的言下之意,就是陶利至少会是澳大利亚站的季军。 陶利觉得贝卢斯科尼有些异想天开,但又隐隐有点高兴,因为贝卢斯科尼一直坚信他会成功。 贝卢斯科尼来做他的赛事工程师也好,这个围场里,也只有贝卢斯科尼和他一条心了。 “我觉得目标定为拿下一个积分比较实际。” 全年积分最高的车手将自动成为年度总冠军,积分最多的车队则成为年度冠军车队。而这些积分就是靠一站又一站的正赛积攒而来的。 前10名都有积分。 第一名25个积分,第二名18个积分,以此类推是15、12、10、8、6、4、2、1。 第10名的积分就是1分。 陶利取下头盔,脸上满是泪痕,就这样狼狈地昂头看贝卢斯科尼,说话声音里还有点哭腔:“虽然我的目标跟你不同,但我这次一定全力配合你。” 陶利眼眶很红,眼睛很湿,这种别样的美感,叫贝卢斯科尼收回自己到嘴边的讽刺。他原想笑陶利妄自菲薄的。 第7章 陶利重新梳洗后,跟着贝卢斯科尼回到p房。 里奥已经回来了,有些愧疚地朝他投来一眼,陶利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不在意后,就开始佩戴无线电设备,进入没有自己车号的赛车座舱内,等待技师过来为他做个人座椅调节。 “戴上这个。” 陶利抬头,贝卢斯科尼将手中的靠背递给他,他有点呆滞地接过,往自己脖子上套。 来为他调节座椅的竟然是贝卢斯科尼。 不同于陶利的惊讶,贝卢斯科尼很平静地为陶利细调座舱。 “这个距离还OK吗?”贝卢斯科尼突然问。 陶利怔怔地摇头,太近了。陶利甚至能闻到贝卢斯科尼身上淡淡的男人味道。成熟又有吸引力,就和他的声音一样。 贝卢斯科尼皱了皱眉,俯下身,擦着陶利的长腿往下探手,从大腿一直摸到他微屈的膝盖,那种隔着面料都能感受得到的灼热触感,让陶利紧绷身体。 “我看这个距离刚好。”贝卢斯科尼收回手,几缕散发垂下,稍稍掩去他深邃的眼窝。“踩刹车板不至于太累,你可以先这样开开看,不习惯再调整。” 陶利闷声“嗯”了一句,汗从头盔里流出,划过修长的脖颈,浸入赛车服中。 贝卢斯科尼指挥技师将陶利和陶利的赛车推出P房。 蓝色赛车从阴暗中,被动滑到明亮的室外。 室外嘈杂声不绝,各个车队工作人员来回穿梭。 陶利紧张地握紧方向盘,听见贝卢斯科尼在TR里命令他:“去吧,17号。” 陶利摁下按钮,赛车平稳地驶离维修站,并入赛道的那一瞬间,赛车迎着澳大利亚的骄阳闯出去,剪影锐利得犹如一道闪电。 · 流星车队的车从头到脚都是新的,需要适应阿尔伯特公园赛道的地方很多,直到周六排位赛结束,他们才初步调试出适宜的赛车。 排位赛里奥排第六,陶利则拿到第十名。排位赛的成绩将直接决定正赛的发车位置,所以里奥是第六个发车位,陶利是第十个发车位。 53圈的正赛即将开始,20辆赛车先来一圈暖胎。 其他工作人员也各就各位,唯有菲尔曼走到贝卢斯科尼身旁逼逼:“一样的赛车,发车位差距这么大,难看死了!” 在看两台赛车数据的贝卢斯科尼直接戴上降噪的头戴式耳机。 “你现在心情也很糟糕吧!”菲尔曼心痛地说,“萨姆里是第三名发车,领奖台预备人物,22岁的他在F1的新秀是如此的亮眼。” 菲尔曼说了很久,都不见贝卢斯科尼表示一下后悔之意,他愤愤地打开直播讲解节目,寻找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