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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陶利很随便地承认了。 亚吉尔上上下下打量陶利穿得松松垮垮也显腿长的身材,思索着问:“是那种关系吗?” “是啊。”陶利回头,有点懵,“你不是知道我喜欢男人吗?” 亚加尔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说嘛,厉害的赛车手那么多,为什么刚开始偏偏要选你。” “啊?” “我没鄙视你。”亚加尔连忙说,“我就是羡慕,其实我感觉我健身的话肯定也能吸引有钱人,走上人生巅峰。但我嫌太累了,就先这么着吧。” 陶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脑子又很乱,没多久就跟亚吉尔挥手说再见了。 等他洗过澡,稍稍清醒一些,他很快拧起眉头。 “他难不成觉得我靠身体上位?”陶利很生气,当即就打电话去骂亚加尔。 电话那边的亚加尔很无辜:“啊?不是这样的吗?太抱歉了,因为你和贝卢斯科尼差距蛮大的,所以我……别生气啊,改天我请你喝酒。” “我不想再跟你喝酒!”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一点都不是你的风格——” 陶利挂了亚吉尔的电话,气愤地倒在床上。 当自己有所长,自信自己的前途绝不止于此的时候,别人这样的误会只是生活的一点调味品。 当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很有可能就要走下坡路的时候,这样的误解就令陶利的自尊心格外受挫。 陶利裹着被子,眼睛湿哒哒的,好久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清早闹钟响的时候,陶利简直头痛欲裂,十分艰难地起床去上课,上课效果可想而知。 昨天没精神听,今天没脑子学。 他感觉自己陷入一个死循环,好像怎么也爬不起来,一天比一天难堪。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中午,陶利回了趟公寓,又洗了个澡,让自己精神了一些。 下午,陶利强迫自己去看心理医生,跟医生道歉,规规矩矩地在他诊所聊了一小时。 从诊所里出来,陶利又暗自下定决心,要把这两天落下的语言课给捡起来。 生怕自己又莫名丧下去,陶利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心里默念:“做作业,做作业……” 谁知道一开公寓的门,陶利就看见玄关摆着两个行李箱,地上一双马丁靴,他惊喜地关门跑进房间。 “贝卢斯科尼你回来了吗!” 贝卢斯科尼正在书桌前翻看陶利的书本,脸上笑容欠奉,听到陶利的呼喊,他单手拿着书本要算帐,那个令他生气的学渣已经莽撞地抱住他。 那种在匈牙利就特别想念的味道立刻填满贝卢斯科尼心腔。但余光瞥见自己手里“一清二白”的练习册,贝卢斯科尼不悦地问:“是不是没有好好学?” “是!”陶利承认得干脆,压着贝卢斯科尼的后脖颈往下就亲了一口。 “……”贝卢斯科尼怔了一下,又迅速板起脸挑起眉,“别跟我来这招,我走之前你怎么承诺的?” “我等会儿就好好补。”陶利说罢,特别开心地捧着贝卢斯科尼的脸,这儿亲一下,那儿补一口。“我就是太想你了……” 贝卢斯科尼被亲得没了原则,放下书本,决定先把人往床上带了再说。 第68章 后来,在贝卢斯科尼这个意大利人的辅导下,陶利补完了作业,跟上了老师的进程。 有贝卢斯科尼在,陶利挣脱了之前糜烂的生活,到点上课,到点去看心理医生,也偶尔会一起去见贝卢斯科尼他妈妈。他还申请了临时驾照,准备考普通驾照。 由于夏休期是强制休息,国际汽联对夏休期各支车队的赛车研发、使用都有极其苛刻的规定与处罚,贝卢斯科尼这个工作狂也闲了下来,除了学中文,就是陪他一起练车。 轿车比赛车要容易得多,它身上自带各种协助人类更好规避风险的电子系统,陶利很快就上手,在两侧都是橙色雪糕筒的路面上开得格外顺畅。 但贝卢斯科尼下车,站雪糕筒旁,陶利就有些发怵了。 陶利摇下车窗,往外探头:“要不我们找几个人牌子,就是商场经常放的那些明星立牌,印着人的身体,跟人一样高的那种,放这里,然后我再练练。” “你没傻到那程度,你知道那不是真人。” “……” 陶利开不动了。 医生和贝卢斯科尼一直给他做心理建设,但陶利的进度就是慢,他在试图重新建立自己对车的掌控感,找到那种完全确信自己就是不可能出错的分寸,但需要的时间实在太多。 就这样低迷地过了两个星期,夏休期很快要结束了。 有一天,陶利跟着贝卢斯科尼,和他妈妈一起吃晚餐。 她接了通电话,然后和贝卢斯科尼说:“谢尔弗他们一家要过来了,你下去接一接。” 贝卢斯科尼瞥了陶利一眼,拿着自己母亲的手机出门了。 陶利一边切牛扒一边还在想,这个谢尔弗是不是之前菲尔曼介绍给他的谢尔弗,就听见贝卢斯科尼的妈妈说:“保罗真的很喜欢你。” 陶利都怔了怔,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样说,只本能地回答了一句:“我想是的。” “我从来没有在他身边见到过,和他如此不般配的人。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