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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出去跟哥哥们玩儿?”陈月牙揭锅试肉的时候,看这孩子低着头,于是问。 “二婶,那羊,就是我放的时候给隔壁的牛踢的,我妈说了,我不能吃肉,得在这儿一直站着,反省。”贺钢说。 “出去玩去,一会儿过来吃肉,你妈那儿我跟她说。”陈月牙说。 她转身回家,从抽屉里翻了一张十尺的布票,又数了二十块钱出来,刚想出门儿,贺译民回来了,咦,进门嘴里就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毛病! “你怎么不去罐头厂,今儿咱们的肉炖在罐头厂呢,什么毛病不毛病的,你咋啦?”陈月牙说。 贺译民欲言又止:“没啥大事儿,不过你开抽屉干嘛。” “给大嫂取点钱,等会儿,我把柜子锁好,咱们一起去吃肉。”陈月牙说。 现在他们可是有钱人啦,柜子里不但有钱还有票,存折都有一大张,柜子不锁好了可不行。 热腾腾的一大锅肉,只需要把炉子往院子中间一挪就行了。 贺译民撕了一大块腿肉下来,先递给贺德民:“哥你先吃。” 贺德民在看刘玉娟:“你也吃?” 刘玉娟是可惜羊,也是想教育孩子:“我和钢子今天不吃肉,你们大家一起吃,快吃吧,甭看着了,你看超生那口水。” 他们这么一闹,贺仝不敢动筷子,贺钢也不敢动筷子了,一群臭烘烘的男孩子一个个儿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陈月牙本来还想着,私底下把东西给刘玉娟的,索性把十块钱,并那十尺的布票塞刘玉娟手里了:“羊嘛,既然给踢死了,咱吃了就行了,大哥大嫂困难我知道,这是二十块钱,十块钱的布票,一只羊我贴你们一半,咱们把它吃了就完了。饭桌上训孩子,这是想让他吃了也消化不了?再说了,牛幸亏踢了羊,也就三四十块钱的事儿,要踢到的是钢子呢,那是不是损失更大?咱凡事往好处想,高高兴兴吃顿肉,好不好?” 人嘛,很多事儿就在一个换位思考,你觉得失了一只羊伤心,但你没就没想过,儿子全囫囵的,这比啥都好? 刘玉娟当然不肯要陈月牙的钱和布票,听了陈月牙的话,想了一会儿也就想开了,就得以身作则,捞起一大块:“我是大嫂,我得先吃,月牙,你和翠莲俩也吃,孩子们也吃,这叫长幼有叙,你们明白不?” “明白!” 超生其实是急着想吃肉,筷子敲的最急,头点的最急,声音也最响亮。 但在大人们看来,就数她最听话。 “这丫头的脸怎么这么白?”邓翠莲情不自禁了的摸了一把,又拍了一把坐在超生旁边的贺雷,这才春天,他已经晒的跟驴粪蛋子一样黑了。 大人们的目光顿时全聚焦在超生脸上,贺德民个向来不说话的,都由衷说:“白,这丫头是真白。” 还不是寡白,是粉糯糯的白,再加上两条辫子梳的光光儿的,圆额头,稀流海儿,大大的脑袋瘦瘦的小身板,衬托着一帮子哥哥,简直跟那豺狼虎豹似的。 偏偏男孩子们吃相又猛又粗野,给细嚼慢咽,吃油津津的超生一衬托,越看,那样子就越讨人嫌。 “我白,是因为我擦了鸭蛋粉哟。”超生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说。 二斌和三炮也凑了过来:“我们也擦了鸭蛋粉,不过出汗,给刷掉啦!” 咦,仔细看,这俩孩子脸上一道一道,全是汗渍,没汗的地方是挺白的。 “啥叫个鸭蛋粉?”贺德民和贺亲民全然不懂。 陈月牙连忙解释说:“一种女人用的化妆品,涂脸用的。” “我只听说蛤蜊油,也听说过雪花膏,鸭蛋粉是个啥,还真没听说过。”邓翠莲说。 贺译民一直盯着妻子的脸,再看看超生,迷惑了半天,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又摸了摸了贺炮的脸,摸下一指头的白来,这么说,他给妻子买的鸭蛋粉,居然让几个孩子给用完啦? “以后别给孩子用这个,要给孩子用,我单另买别的,那是给你买的,得你自己用。”贺译民说。 哈? 老大和老三俩兄弟同时抬起了头:老二这人看不出来啊,居然还会给媳妇儿买鸭蛋粉? 当然,刘玉娟和邓翠莲,也于同一时间,瞪上了自己的丈夫。 那目光里满是挑衅:看看别人的丈夫! “赶紧,吃完了睡觉。”邓翠莲瞪了贺亲民一眼说。 贺亲民是个脑子比较短路的人,而且嗓门儿又大,又不遮掩自己:“急闺女是今天能急来的吗,再说了,你不是找你们村的神婆算过,你命里只有四个儿子没闺女?” 邓翠莲就是想沾着羊肉的燥,赶紧追个闺女,但这种话能在兄弟妯娌,孩子们面前说吗? 她眼睛都快瞪瞎了,贺亲民个大嗓门儿,还想喝呢,还是贺德民一块羊排塞过去,才把那家伙的嘴给堵上了。 孩子们吃饱了当然得出去撒欢儿。 贺译民回到家,打开鸭蛋粉的盒子一看,鸭蛋已经成只鹌鹑蛋了,而且盒子上黑乎乎的,全是爪爪印。 “这一盒五块钱呢,你一点儿都没用,看看都剩多少了,赶紧给我用。”贺译民指着鼻子说。 不就一盒粉嘛,陈月牙估计它贵,但没想到,居然值五块钱? 给贺译民逼着,陈月牙轻轻蘸了些鸭蛋粉,匀匀敷在自己脸上,等匀好了再看镜子,哇,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