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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牙之所以不想让二斌知道自己给他投过钱,一则,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尊严,这几个孩子,都不喜欢用父母的钱。 再则,要是这个电影亏本了,陈月牙怕儿子知道自己投了钱要心里愧疚,要畏手畏脚,从此不敢再拍电影。 电影嘛,花钱的东西,也不可能一两部你就能上道,就能赚钱,但总归,拍着拍着有经验了,能把故事讲好,让观众喜欢了,这才能谈到赚钱。 总之,二斌在退役后找到了新的事业,妈妈悄悄投点钱补助一下他,这是应该的。 当然,迄今为止,陈月牙还不知道二斌和七妹谈对象的事儿呢。 就说这孩子,那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再说超生吧。 现在,她是经合组织的代表,虽然在国外被人关注,但因为国内这样的新闻并不多的原因,所以,在国内,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所以呢,只能算得上是声名在外。 但是,人要出名,有时候就是在一刹那之间。 钓鱼岛的问题,她可以说,给了全世界一个不卑不亢,但又完美的答复,当时的这个片段,就从国家领导人层面上被授意,剪辑之后,在电视台播出了。 当然,这时候,整个代表团开完会,已经到了要回国的时候了。 “你觉得钓鱼岛离你们日本更近,可拉倒吧,你们整个小日本,都离我们国家很近呢。”这句话,在从温哥华回来的飞机上,坐在超生隔壁人,都笑着对超生说了一遍。 当然,直到这时候,超生才知道,她不但在国际上出了名,在国内,也出名了。 当然,出名这事儿,对于超生来说,烦恼还是挺多的。 就比如在飞机上,她和盛海峰,小炮几个都被分开了,坐在她旁边的人,她并不认识,但是,两边的人都想跟她讨论一下国际形势,以及,她当时在面对日本媒体时的辛路历程。 听半天,超生明白过来了,这俩人是记者,这是在采访她呢。 估计是想回去,写个独家报道吧。 超生只是个普通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在那一刻才能代表国家,下了那个演讲台,她又怎么能代表国家,又怎么能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呢。 没办法,超生又不想得罪这俩记者,就只好装睡啦。 经合会议每年都有新的工作和任务,但是,像今年这样成立的特殊组织就得解散了,而超生呢,目前,还得等国家给她安排新的工作任务。 而就在飞机上,假装睡着睡着,她就睡着了,然后很奇怪的,超生做了个梦,梦的场景是这样的,在斑驳的,清水县的老火车站上,她妈妈陈月牙坐在绿色的铁皮椅子上,头发看起来花白了一大半,手里抱着一只包,一直痴痴的坐着,似乎是在等人。 妈妈看起来,比现在的妈妈要老得多,但是,超生分明看见墙上的电子挂历上面,写着1998年12月21日几个字。 超生上前,摇了一下妈妈的手:“妈,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在等你爸呀,他不是去武汉出差了嘛,走了都半年了,还不回来呢,可真愁人啊。”陈月牙喃喃的说。 超生握上妈妈的手,却发现,妈妈的手也糙的厉害,摸上去居然有点扎手,而且,妈妈的目光也是混浊的,两只眼睛特别的无神。 超生还想多问一句呢,就见有几个人从入口的放向跑了过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一看就是医生,还有一个个头高高的,穿着一件颇为陈旧的夹克衫,里面是浅蓝色衬衣的年青男人,眉头紧锁着,超生颇有点吃惊,因为这居然是盛海峰呀。 俩医生边走边说话呢:“陈月牙这个问题挺麻烦的,俩儿子的死,对她来说本身就是特别沉重的打击,现在丈夫又在洪灾中牺牲了,她现在陷入了间歇性失忆中,偶尔精神失常,但偶尔是正常人,咱们也不能当精神病人把她给控制起来,但是呢,你要不拿她当精神病人吧,她一发病就要跑,咱也没办法啊。” 走到陈月牙面前,俩医生对站在那儿的超生视而不见,伸手就来拽陈月牙的手:“陈大婶儿,咱该回医院啦,回去吃药,好不好啊?” “不行啊医生同志,我丈夫马上就回来,我几个儿子也等着我做饭呢,你们怎么回事啊,老喊我去医院。”陈月牙说。 医生回头看盛海峰,无奈的摇头:“看吧,她又精神错乱了。” 另一上医生伸手就去扯陈月牙的手,而陈月牙呢,还在特别温柔的跟对方解释:“我丈夫是咱们县公安局的局长,你们都认识的,他就是坐这辆火车出差的,你们肯定记得,7月21号他走的,去的武汉嘛,因为要抓捕罪犯嘛。” 现在,看日历是12月份,而陈月牙说贺译民是7月份出差的,超生想了想,这都五个月了呀,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不过紧接着,盛海峰一句话,就让超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们能不能轻一点,我爸去世,我妈受了刺激,只是间歇性的失忆,又不是真的疯了,你们怎么能这么粗暴的对待她?” 这么说,在梦里,爸爸居然真的去世了? 超生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梦,所以呢,并没那么伤心,只是急切的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妈看起来虽然疯疯颠颠的,但并不哭,也不闹,因为给医生抓着,于是不停的回头看,在喊:“超生,超生,你怎么不管他们呀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