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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伸出手, 赤心扬起戒尺,朝着曹叡的两只手掌打下,一下一下的,曹叡受着连吭都不吭一声, 曹恒注意到曹叡那往她身上飘来的眼神, 不禁在想,这个时候曹盼把卞氏他们叫到洛阳, 曹叡, 曹盼会不会让他就这样留在洛阳? “殿下, 二十下打完了。”赤心那是实打实的落下这二十下的, 打得曹叡的手都肿了, 挨完了二十下手板,曹叡那看着曹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兄长看着我想什么?”那样一点变化,曹恒一下子察觉了,反问一句,曹叡道:“殿下极是聪明。” “兄长也不赖。”曹恒也夸赞曹叡,曹叡与曹恒露出一抹勾魂的笑容,“我的内侍,殿下处置了?” 曹恒道:“安乐侯的人,我纵为帝女,还没有资格代你处置了,人已拿下,我会送到太夫人的面前,叫太夫人处置。” “你!”曹叡听着真是跳了起来,曹恒回过身,曹叡立刻改了口,“殿下果真体恤。” 听听这虚伪的话,曹恒不以为然,“兄长客气,应该的。” 难道就你会装模作样,要说装,谁还能比谁差不成?曹恒传递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好了,兄长既然醒了就回吧,莫让太夫人久等了。我也该回去了。”曹恒这都忙了一夜了,虽然看着天快亮了,虽然快天亮不是还没亮,既然没亮,就能好好地补个觉。 曹叡能拦着曹恒,不能!曹恒一走,跟着曹恒来的人也一道离开了,曹叡看着自己一双肿得握不起来的手,竟然笑了,若是眼中没有冷意就好了…… 曹恒回去利落地洗漱安寢,不忘让人把齐司深给安排好,睡前叮嘱了赤心一定不能忘了明日叫她早起。 只是,曹盼醉酒,又是在城郊,早朝是免了,昨夜的臣子们皆是尽兴纵酒,如今也都起不来,曹盼迷迷糊糊地让人传话,道是过了午后再回城,想回的就先回,不想回的便留下一道回。 难得出城一回,昨日见着曹盼其实是个极随和的人,家眷们自是也放纵着玩,毕竟四下皆有守卫,玩起来亦可尽兴。 因而此刻的城郊外一片欢声笑语,曹恒睡得虽晚,起得比往日迟了点,也绝没有误事。 “去问问丹阳公主起来了没有。”曹恒洗漱完了即吩咐,她这屋里从前赤心没来时,曹盼也安排了几个得力的人,一个与曹恒一般年纪的圆脸少女,还有一个略年长的妇人。 圆脸少女听着曹恒的话即退了出去,很快与曹恒回信,“殿下,丹阳公主已经出去骑马回来了。” 曹恒点了点头,又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端着膳食进来,“陛下未起,静妹姑姑准备了一些殿下爱吃的差人送来了,殿下趁热吃。” 拿开食盒里是一碗热乎乎的白粥,还有馒头,几个小菜,曹恒端起粥便喝,“我去寻丹阳公主,赤心,你去帮我寻这几个人,让他们得空来见我。” 一边吃一边与赤心吩咐,赤心听着连连点头。 “难得今日陛下不早朝,殿下还不能清闲些,怎么这般忙?”年长的妇人与曹恒系好腰间的饰物,还给曹恒已经穿好的鞋子绑好了带子。 曹恒只管喝粥吃菜,完了才道:“母皇数十年忙碌也难得一日空闲,我与母皇比差得远了。” 拿了曹盼来说,妇人闭了嘴,再不说了,曹恒吃完便走,“丹阳公主在帐中?” “是。”前去询问的圆脸少女肯定地回答,曹恒大步流星地走往丹阳的帐中。 身为匈奴的公主,于大魏那是座上之宾,丹阳又与曹盼交好,要说曹盼多年来身边的好友怕是只有这么一个了,安排丹阳的大帐是离得曹盼极近的,曹恒也离得曹盼近,越过几个帐蓬倒到了丹阳的帐前。 “恒前来拜见丹阳公主,烦请通传。”虽说曹恒是丹阳从小看着长大的,曹恒是晚辈,丹阳对曹恒也算是亲厚,曹恒前来拜见还是很守规矩。 “通传什么,快进来。”帐中的丹阳听到曹恒的声音已经扬声地唤了,门卫与曹恒作一揖,曹恒进了去。 丹阳正在换衣裳,曹恒进来作一揖,“丹阳姨母。” “难得今日你母皇不上朝,怎么不多睡会儿?”丹阳听着她唤一声姨母,笑意更深了。 “来找姨母有事。为马球场的事。”曹恒直言不讳道明来意,丹阳顿了半响,“为马球场的事,你真要办马球场?” 曹恒肯定地点点头,丹阳皱着个眉头,“有时真不知道你母皇是怎么想的。明明她手上不差钱,怎么偏要你自己去挣。” “自己挣来的自己花,心安理得。旁人给的总是旁人的,要不要收回,端看旁人的心思,母皇只是希望我凡事都能护住自己,这样总不会吃亏。”曹恒一语道破曹盼这样让她去自力自强的原因。 “要我说还是奇怪,那么多的人,哪一个不是思量着自己打下一片家业,然后好传继后世子孙的。”丹阳眉头不松,显然还是没想通。 “传下去,能够守住的并没有几个。反倒是自己凭本事创下的家业,自己总能想方设法撑起。”曹恒对于其中的玄机明白着,“母皇历祖父之功,方得这大魏江山,我纵为母皇唯一的孩儿,若无本事岂敢担起江山重任,如先秦一般历二世而亡?想要我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得足以撑起大魏江山,最好的办法是让我不断历练,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还有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