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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曼脸上闪过慌乱,赶紧的上前去挽过曹节的手,“母亲,当皇太后不是比当一个被篡了位的皇帝的皇后要好?” 曹节拿眼看了刘曼,“让我当皇太后,谁当皇帝?你兄长们,还是你?” “女子为帝又不是没有过。”一言透露了刘曼的野心,曹节却冷冷地笑了,“你连曹淑为何明知有活路却依然视死如归,当着宜城亭侯和政事堂诸公的面自尽而死都想不明白,也敢有此肖想。知道陛下为何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你一眼吗?” 刘曼被曹节再次问起了曹盼对她的态度,脸上一僵,确实由始至终,曹盼都没看过她一眼。 曹节伏向与刘曼道:“因为陛下觉得你上不得台面。不看你,不说你,那是她看在我与你父亲的面子,饶了你这一次挑拨。你用旁人为棋,以人命为筹码,让淑儿走上了这条死路,你心无仁义,陛下不追究你这一回。但是,再有下一次,你会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你这样一个想要踏着旁人的尸体走向高位的人的。” “母亲。”刘曼被曹节说的话吓得不轻,连忙唤了一声,曹节冷洌地一笑,“你想学陛下,痴人说梦。” 一个母亲,毫不犹豫地踩下女儿的愿望,不,那并不是愿望,而是野心,不知所谓的野心。 “母亲也是曹氏女,而且为了曹家付出那么多,可是最后曹氏得了天下,母亲依然还是一个废帝的夫人,母亲就甘心吗?”刘曼眼中的慌乱随着曹节的话更多了,暗想自己得不到,便急急地想要挑拨曹节跟曹盼的感情,如果,母亲亲自出手对付曹盼,她正好可以得渔翁之利。 曹节听着刘曼的话啊,笑意更冷了,“你可真是蠢呐。你以为这样拙劣的挑拨离间我会上当。你竟然想要让我当你的开路刀,好,真是好,好!” 一字一句的把刘曼存的那点心思点得明明白白的,刘曼喃喃地唤了母亲,曹节道:“我告诉你,真有那么一天,你若与陛下对上了,为了天下,为了大魏,为了陛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你,信不信?” 一阵阵冷意席卷了刘曼,刘曼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曹节竟然为了曹盼说出这样的话来,迎对曹节的目光,刘曼清醒地意识到,曹节并不是说说而已,绝不是! 曹淑的死,昭示着王戒群的案子真正的了结了,曹盼下诏以公主之礼下葬曹梦,而且更是定下曹梦葬于她早已选好的墓址之侧,这样的意味,谁也不敢再非议曹淑。 曹恒随着曹淑的死而显得郁郁,曹淑下葬,曹恒更是亲自去送曹淑最后一程。曹淑葬礼毕,回头一看,曹盼竟然也来了,此时旁的人早就已经散了,也就曹恒带着赤心几个站在曹淑的墓前。 见到曹盼来,曹恒回过头与曹盼作一揖,“母皇。” 曹盼应了一声,上前与曹淑上了一柱香,这才与曹恒道:“淑儿为何求死,你明白?” “明白。”曹恒肯定地说,“她是为了母皇,为了大魏的天下,不坏母皇声誉,亦不损母皇公允之名,不叫人因她而攻击母皇。” “可惜了。”曹盼是真为曹淑之死而可惜,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若是能辅佐曹恒,那是曹恒的大幸。可是,却毁于小人之手。 “刘曼,母皇就这么放过了她?”曹恒追问曹盼,从曹淑出事之后,刘曼依然在洛阳宫中出入,就好像曹淑的死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般,曹恒心中是不愤不平的。明明一切都是刘曼挑起的,最后为之付出代价的却只有曹淑。 一眼瞥了曹恒,曹盼道:“你以为,为什么宜城亭侯也从不提起刘曼?” “杀一个刘曼比不杀淑儿的后果更严重,刘协,那是汉帝,这个天下曾经是他的,多少忠汉之人正等着我跟刘协闹翻,为了一个刘曼而搅得天下大乱,刘曼配吗?”曹盼目光掠过曹恒,这个形势曹恒不是看不透,只是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曹盼也得要说破来,让曹恒认得清清楚楚的。 “你别忘了淑儿为何而死,明明她已经可以活了,她还是选择了死,与淑儿相比,一个刘曼算什么?”曹盼指出曹淑与刘曼对比,曹恒似是一场阴翳全散了。 “淑儿是为了母皇,为了大魏而死了,岂能让她白死。一个刘曼,早晚有一日,她会自寻死路。”曹恒的目光闪烁着坚定,此时想明白了,她便不再纠结于此。 曹盼伸手摸过曹恒的头,“对,小人可耻,但我们更要记住君子之义,如淑儿一般为了我们连命都舍了的人,她的一番心意,才是我们应该珍之重之,一辈子不忘的。” 如今的曹恒正在不断地吸收各种各样的能量,曹盼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向刘曼那样的人去靠拢。刘曼活着,曹淑死了,最该让曹恒记得的是曹淑,而不是刘曼。 此时的曹恒一下子幡然醒悟,昂头看向曹盼,“母皇说得对,是我一时想岔了!” 想岔了,险些误入了歧途,如果她变得跟刘曼一样,曹淑就白死了。 “走吧,往后每年记得来看淑儿,记住她为大魏江山,为我,为你赔上的这条命。”曹盼看着曹淑的墓碑,不忘提醒曹恒永远也不能忘记了曹淑。 曹恒最后看了曹淑的墓碑一眼,“不会忘的。” 一个江山想要守护不易,为帝王者,如她的母皇一般面对一个个都想将她拉下马的人,谨言慎行,约束自己,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落了人的口实,而给了旁人攻击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