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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不可思议的样子,夏侯珉一笑道:“因为我知道,我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都成为曹恒心里最信任的人,哪里还需要与诸葛瞻吃醋,曹恒与诸葛瞻之间,虽然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各自都明白,这是兄妹,不见天日的兄妹也是兄妹。 “让他进来吧。”曹恒见夏侯珉不在乎,也就松口了,“正好朕想喝酒,当日在南阳时说过要请他喝酒的,就让他尝尝闻名天下的红雨酿是什么味道。” 完了不忘嘱咐胡平道:“你们身上的伤多静养再出来,朕还希望将来你们继续伺候朕。” “陛下放心,平只是受了点轻伤,无事的。莫忧娘子和赤心娘子伤得重,静养是应该。” 设局也需要付出代价,曹恒都赌上自己的命来,旁人哪一个都避不过。 可能会死,却是曹恒一早就告诉他们的,也让他们选择做不做这件事,而没让她失望,她身边的人,都有舍身忘死,只为天下之心。 “让戴图给你们看看,照顾好自己。”曹恒还是再次叮嘱,胡平高兴地应道:“陛下放心。” 身为臣子属下,为曹恒而生,为曹恒而死都是理所应当,曹恒能记着他们付出的一切,并给予回应,这于他们来说也是证明他们没有白付出。 “我们去取一坛红雨酿。”前朝的事有曹衍在,曹恒放心地将给曹衍他们处置,宫中有胡平打理,曹恒也想好好地休息休息。 正好诸葛瞻来了,那便与他轻酌一杯,共品红雨酿。 诸葛瞻由胡平引进来时,正好看到曹恒和夏侯珉在树下挖酒。 曹恒有伤在身,粗活这种事自然是夏侯干的,诸葛瞻呆了呆,半天反应不过来这夫妻是在做什么。 “思远来了。”诸葛瞻,字思远,字是诸葛亮所取,一如曹恒的字,也是诸葛亮所取。 “陛下,皇后。”诸葛瞻这僵了半天,听到曹恒与他打招呼,便与他们二人作一揖,见礼。 “你先坐着,我们在挖酒。当日在南阳时与你说过,你到洛阳来一定请你喝红雨酿。恰逢朕今日也想喝酒,便与思远共饮一坛。”曹恒蹲在树下的动作没变,倒是将自己突然而来的酒兴道破。 诸葛瞻听着露出一抹笑容,“那瞻就却之不恭了,天下红雨酿,皆出先帝,可惜先帝这方子不愿外传,如今外面传来沸沸扬扬的红雨酿,三叔喝来都说连一成都不如。” 曹恒摇了摇头,“红雨酿的方子朕有,其实你也有。” 说曹恒有这方子诸葛瞻是一点都不意外,说他也有,诸葛瞻顿住了,“并没有。” “朕说有,自然就是有的。母皇这方子虽然没给过别的人,父亲却是一定有的。”曹恒十分笃定,酒是曹盼酿过给诸葛亮喝的,也因诸葛亮而再不酿红雨酿,这个方子,当世如果说曹恒有,诸葛瞻也一定会有。 “父亲从未提及……”随口诸葛瞻便要回答,可是却突然止住了话,同时怔怔地看向曹恒,曹恒道:“一定有提过,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 关于曹盼的一切,诸葛亮一定会牢牢记着,永远也不会忘的,这红雨酿的方子,一如曹盼,一直也都会刻在诸葛亮的心上。 “我想起来父亲之前弄过的一个酒壶,那个酒壶上刻了些字,这么多年一直锁起来,红雨酿的方子,一定就在洒壶上。”哪怕还没看到那个酒壶,诸葛瞻却百分百的确定,方子一定就在酒壶上。 曹恒不知道诸葛瞻所指的酒壶都有什么,便不发表意见,但她可以确定,红雨酿的方子,曹盼一定会给诸葛亮,诸葛亮也一定会留着,一辈子都舍不得抹去。 “挖到了。”他们在上面聊天,夏侯在下面挖酒,可算是把酒坛挖出来了。 “喝一坛少一坛。”曹恒伸手想要拉过酒坛,一动反倒是牵动了伤口,曹恒收回了手,看着夏侯珉抱着酒坛感慨。 “陛下不是知道方子吗?那我给陛下酿。”夏侯珉立刻自告奋勇,红雨酿呢,以桃花为料,酿出来的是充满浓情蜜意的酒。此酒是因为丁氏而起,丁氏喜欢桃花,桃花飘落时,总爱取一瓣轻尝味道,曹盼因此突发奇想,这才有了桃花酿成的酒,再由丁氏取名为红雨酿。 曹恒听着一笑,“那就辛苦皇后了。” “皇后是不是应该先上来?”诸葛瞻听着曹恒与夏侯珉的对话,能感觉到曹恒的轻松,想到之前的传闻,还有如今的平静,感慨于时局多变,好在曹衍没有出事,曹永乐也好好的,就连曹承的手也没有断,心情也就放松了。 “有劳思远了。”夏侯珉怀里抱着酒,本来是让曹恒抱上去的,曹恒刚刚伤口牵动了,他哪里还敢让曹恒抱,与走近的诸葛瞻伸手,诸葛瞻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这才将人与酒一道拉了上来。 诸葛瞻与夏侯珉并立,夏侯珉伸手拍拍诸葛瞻的背,好像当年他们的针锋相对都不复存在。 其实说是针锋相对,倒不如说是夏侯珉单方面看诸葛瞻不顺眼,谁让曹恒对诸葛瞻的注意那么大呢。 “来!”夏侯珉上来了,曹恒招呼他们过来喝酒,菜色已上,三人坐在凉亭上,夏侯珉打开了酒坛,酒香扑鼻而来,闻得让他们都一振。 “好香的酒,我从来闻过这么香的酒。”诸葛瞻伸长了脖子想看个仔细,夏侯珉已经先给曹恒倒起酒,这才到诸葛瞻,最后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