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常芷萱扫了黎夏念一眼,故意挑起话题,“上次黎小姐答应帮我们设计结婚钻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设计图,我可是一直迫切的期待着呢!” 黎夏念喂瑞瑞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一定会赶在订婚宴之前完成。” “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一些我跟子恒的情侣资料,这样你设计起来才更有意义。” 说着常芷萱拉住项子恒的手,“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年了,而且我们都是射手座的,对了,我们都喜欢向日葵,还有……” “够了,这些就够了。” 黎夏念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又朝瑞瑞嘴里喂去,瑞瑞含糊的提醒了一句,“妈咪,我还没吃完。” 黎夏念本来就没什么胃口,此刻看着对面那两个人就更是没胃口了,她将瑞瑞喂的饱饱的,抱着孩子站起身,“爷爷,我们吃好了,先上楼了。” 沈建元手指动了动,示意她坐下,随后保姆就端着汤药走了过来。 已经连续喝了四天了,这股刺鼻的味道她都已经习惯了,她将碗端起,一饮而尽,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今天这药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黎夏念没多想,抱着瑞瑞回了儿童房。 楼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保姆将餐桌收拾好,沏了茶。 沈建元轻抿一口,“沈诺,待会儿早点带黎夏念回房间,瑞瑞交给保姆照顾,给你一个月时间,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放黎佳出去。” 当着外人面探讨生孩子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爷爷,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怀上就怀上,我保证会让你再抱一个小曾孙,先把黎佳放……” “免谈,该吃的药也吃了,那女人今晚绝对会配合你,剩下就看你自己争不争气了!” 沈诺本能的回了句,“我当然没问题……不对,为什么她会配合我?” 沈建元站起身,手背后朝书房走去,“你们年轻人聊吧,我该练字了!” 常芷萱也跟着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子恒,我们也回家吧。”说着挽住他的胳膊使劲儿将他拽起,“今晚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啊,你看人家沈诺都要二胎了,我们也抓紧生个宝宝吧!” 项子恒面无表情的朝门口走去,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却被身后的常芷萱推着肩膀加快脚步的走出了沈家。 车子刚转出沈家的小区,常芷萱就雀跃起来,“等下就知道厉害了,那个药可是我托德国的朋友给我邮过来的,本来是打算留着自己用的,便宜那女人了,估计沈诺今晚会被她缠得下不了床。” 尖锐的刹车声,常芷萱前后晃荡了两下,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惊魂未定的看向项子恒,“怎、怎么了?” 项子恒微微眯了下眼睛,“你说什么?进屋时你给沈建元那个纸包就是黎夏念今晚喝的那个药?禁.药?” 常芷萱看着他那危险的目光,“是、是啊,怎么,你舍不得?她跟沈诺是夫妻,况且她已经同意生孩子的事情了,我这只是在帮他们快点完成任务。” 项子恒伸长手臂打开副驾驶车门,“马上给我下车!” 常芷萱死抓着安全扶手,“你疯了,难道你还打算回去抢人?项子恒,你给我清醒清醒,得罪沈建元他能将你一脚踢出阳城!再说了,黎夏念那女人不知道跟沈诺上过几百次床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好比逼你陪某某导演睡一样,明天我也试试,看你还能说笑着说出‘没什么大不了’这句话吗?” 项子恒用力一推,将她推出车厢,调转车头往回开,一边开车一边调试手机戴上了蓝牙耳机。 沈家二楼儿童房,瑞瑞摇着黎夏念的胳膊,“妈咪,接着讲啊,我还想听。” 黎夏念将薄薄一层的外搭脱了,只穿着吊带背心,可她还是觉得很热,她将故事书举起,视线有些光怪陆离,书上的字就好像音符一样,一个个的从纸上飞起,黎夏念揉了揉眼睛,吃力的接着念道。 房门推开,保姆走了进来,“哎呀,黎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的脸颊好红,出了好多汗。” 黎夏念点了点头,“嗯,是有点头晕。” 保姆抱起瑞瑞,“小少爷我带你去洗脸刷牙,让妈咪早点休息,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瑞瑞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那我要跟妈咪一起睡,妈咪,你等我哦!” 黎夏念将故事书放到床头柜上,身体一斜倒在了床上,感觉心跳的特别快,里面就好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倒映出一个人影,径直向她走来,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扑面而来的味道一下警醒了她,“沈、沈诺,你要带我去哪?” 沈诺看着怀中的女人,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胸口的波涛汹涌,他快步朝三楼走去,“爷爷已经给我们准备好房间了,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在房间里按监控,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也该把夫妻这个名头坐实了!” 黎夏念心里很明白,可言行举止却不受控制,她那双推拒的手软绵绵的,“我们都已经协议离婚了,我更不可能让你碰我了,你想好了,你要是敢碰我,就别指望我会为你怀孕生子!” 沈诺推开房门,房间被布置的很有氛围,他将她丢到床上,快速的脱了上衣压了上去,粗粝的手掌沿着她的腿向上摸去,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哈气,“乖,很快就好,不会让你痛的。” 黎夏念意识里想要反抗,可她伸出手却变成了抱紧他,以最危险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 “我这是怎么了?沈诺,不可以,求你推开我,我就最后这么一个原则了,求你!” 黎夏念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不要……” 第115章 谁能救赎我,我又能温暖谁 黎夏念连忙翻身背对,两只手用力抓着身下的床单往前爬,只是沈诺死死的压在她身上,有着令她无法抗衡的体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断的变化着。 黎夏念一口咬破自己的嘴唇,想用这份痛意唤醒自己这幅不受控制的身体,“沈诺,我会死,你要是敢‘碰’我,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沈诺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回原处,贴着她的耳朵呢喃,“你不会的,你有瑞瑞,你舍不得死。”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被翻了过去,迎面对上沈诺那双已经满是邪恶的眼睛,她的心如同一堆死灰,看得出沈诺今晚有着非做不可的决心,她抱过枕头护住了自己。 “黎佳呢?你不是说会护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我们是姐妹,你真的想占有了姐姐再来跟妹妹?” 沈诺伸手去扯她身上的枕头,“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跟黎佳没睡过,我现在就只想抱你!” 这个回答令黎夏念震惊,沈诺这么随性的人,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跟黎佳真正发生过,“这说明你很珍惜她吗?所以连染.指都舍不得?沈诺,你怎么只对我这么残忍?这种事情我只会跟我深爱的男人做!” 沈诺停顿片刻,沉思着黎夏念说的话,他是因为珍惜黎佳才没能做到最后吗?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沈诺自顾的摇了下头,在他这儿没有那些琐碎的因为所以,他只知道此刻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将他身体里的火全都挑起来了。 他俯身禁锢住她的脑袋,疯狂的堵住了她的唇,“别挣扎了,我知道现在的你比我更想要!” 这话说的没错,黎夏念已经彻底懂得为何自己的身体会变得这么奇怪了,肯定是晚上那碗药,在黎胜当了四年的公关部经理,她又怎么会没见识过吃了这种药的女人,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女人是自愿的。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黎夏念就有种被点燃的感觉,她的手无力的垂到床上,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流进枕头里。 身上这个男人的手曾抚摸过无数女人,身上这个男人的唇曾亲吻过无数女人,身上这个男人的……曾给予过无数女人。 该死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骗小孩儿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童话般的爱情,她究竟在渴望些什么啊? 黎夏念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终于一把抓住了那盏台灯,她不敢伤沈诺,只能用灯泡对准自己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黎夏念只觉得额头上一片温热,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片刻,冷哼了一声,“有跟我玩这招?没有刀割腕就用台灯把脑袋砸开瓢?以为这样就能逃过这一劫?告诉你,没用,今晚就算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黎夏念没料到沈诺会说出这种话,她连忙胡乱的蹬踹起来,翻身跳到地上,可沈诺两步就追了上来,她回身举着台灯,用破碎的灯泡朝向他,“别逼我,沈诺,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已经记不得这是黎夏念第多少次拒绝他了,每次都用这种近乎于自杀的方式,他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抬腿一个旋踢,将她手上的台灯踢到了对面墙上,随即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朝她的裙摆下…… 黎夏念浑身一僵,连最后一丝安全感都没了。 沈诺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下了很大力道,将她的身体死死地钉在墙上,紧接着…… “妈的,这种时候谁打电话!”沈诺回头朝大床中央的手机看去,却只是骂了一句,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黎夏念被掐得脸颊变成了绛紫色,嘴唇却泛白,她伸手推在沈诺腰上不让他靠近。 电话铃音在数秒后断了,沈诺继续解裤链的动作,然而不过一秒,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沈诺皱眉,气急败坏的一甩手,将黎夏念甩得撞在了旁边的衣柜上,晃晃悠悠的跌坐了下去。 他走到床边将手机拿起,是建筑公司工程负责人打来的,好事被打断,他的声音有些烦躁,“什么事儿?” “三少,你赶紧来现场看看,我们施工的时候挖出一个水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现场有好几处泥土坍塌,很容易造成事故。” “什么?泥土坍塌?”沈诺朝衣衫半.裸的黎夏念看去,用肩膀夹着电话快速整理衣服,拿上外套快步下了楼。 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黎夏念才捂着嘴难以自持的大哭起来,她将内衣穿好,从衣柜里翻出好几套衣服一层层的往身上穿,直到再也穿不进去,她才仓惶的跑了出去。 沈家后院墙,一辆车子已经停在这里一个小时了,男人手上夹着烟,却连点燃都没点,他的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眉头一直轻蹙着。 不多时另一部手机响起,里面传来报喜讯的声音,“已经按照项少的指示打过电话了,稍后三少就会赶到郊区这边,我会让他这两天都待在现场的。” 项子恒声音有些嘶哑,“谢了,回头犒劳你。” “举手之劳,项少不必客气,如果没有项少,我们公司也接不到这么大的工程。” 电话刚挂断,项子恒就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惹眼。 他将蓝牙耳机取下,关闭手机软件,快速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女人应该是慌了,甚至忘记可以开车,而是一路狂奔着跑出了小区。 项子恒将车停在了路边,推门下车朝四周看了看,一眨眼功夫,他竟然跟丢了,大马路上空无一人。 该死的女人,这么晚了又吃了那种药,究竟跑去了哪里? 他连忙翻出手机打电话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项子恒耳朵动了动,皱眉望向对面街的健身广场,顺着铃声找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铃声越来越近了,他在一团灌木丛前停住了脚步,隐约听见女人低哼的声音,带着些荡漾人心的感觉,很撩人很压抑。 听见脚步声,女人目光迷离的看过来,连忙蜷缩着往后退,靠在了树干上,“别过来,离我远点!” 项子恒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得清楚,女人的脸上光着病态的红,额头划破了几道,血痕马上就要流进眼睛里了,还有嘴唇又红又肿…… 晚了吗?他赶回来的太晚了吗?他听见她对沈诺求饶的声音了,他听见她死命挣扎的声音了,他也听见她说这种事情她只会跟她深爱的男人做…… 他不知道究竟哪个部分是真的,哪个部分是假的,毕竟她跟沈诺结婚五年。 项子恒朝前走了一步,脚踩上树枝发出了吱呀声,黎夏念马上浑身一颤干脆躲到了树后面,“求你,别再靠近了,我现在管不住自己。” 项子恒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认出他来,就好像脑子都被药物给掌控了一样,“是我。” 黎夏念连忙将手从胸口拿走握着拳头锤了锤树干,她在干什么,竟然‘渴’到自己摸自己的地步,她仰头靠在树干上,竭尽所能的克制自己。 这把曾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怎么这么巧,又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她在他面前还真是丑态百出,明明想要光鲜亮丽的站在他面前的。 太他妈的绝望了,“是不是只要我跪地求饶,你就能消气了?项子恒,对不起,我错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 爱上你。 黎夏念从树后面出来,翻身跪坐在地上,可她一抬眼却看到男人蹲在她面前,朝她展开了手臂,像似想要拥抱她温暖她的样子。 黎夏念对人早就失去了信任,在她看来,任何人给予的任何好,都将变成陷阱。 “念念,过来。” 黎夏念咬着唇,将本就红肿不堪的嘴唇咬变了形,她的心粉碎性的破裂,念念,这个男人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除了瑞瑞,她从不让其他人这么称呼她,因为在她心里‘念念’两个字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