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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一般是在晚上,午饭吃的比较简单。 林沅刚上桌,炎霆就盛了一碗花胶鸡汤放在他面前,还谨慎地叮嘱慢点儿喝,小心烫着。 林沅拿起勺子尝了尝。嗯,味儿淡,根本就没多加盐,美味程度大打折扣。 心里嫌弃着,他还是一勺一勺喝完了。 午饭过后,就闲了下来。 林沅在院子里转悠一圈,回到卧室,准备睡个午觉。 刚爬上床,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闹嚷声,好像有客人来了。 自从搬进这栋别墅后,林沅就没在这儿看到过什么人进出。炎霆的住所,好像很忌讳别人入侵。偶尔有助理来送文件,活动范围也止步于客厅。 听了会儿,吵嚷声还在。但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林沅从床上爬起来,披着外套出了卧室。也没直接下楼,而是扒在楼梯拐角处的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往下张望。 吵闹声是从进门的玄关处传来的,林沅好奇地望过去,率先看见的是满地的白瓷碎片,碎片上还有青色的描花纹路。 好像是鞋柜旁边的那个大花瓶被人给摔了。 那玩意儿足足有一米多高,还是林沅从花鸟市场买回来的,花了五十块钱。 摆在这价值一千多万,光装修都花了三百多万的房子里格格不入,显的过于寒酸。但林沅喜欢,炎霆也就随他去了。 没想到,五十块钱的大花瓶终究还是没有活过今年的最后一天。 林沅看清碎的是自己当初买的花瓶后,转身往楼下跑。 玄关处,一地的狼藉里,秦冕正靠在鞋柜上抽烟。 跑的太急,林沅没能及时停住步子,被呛了一口。 轻咳声响了两下,炎霆抬手捂住林沅的口鼻,侧身将他带进怀里,又冷冷地扫了秦冕一眼。 秦冕很快将剩下的半根烟扔在地板上踩灭了,抱歉道:“瘾犯了,没忍住。” 香烟里的尼古丁,在某种程度上具有麻痹作用。 秦冕简直上了瘾,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烟不离手。 炎霆抱起林沅,大步离开这处的云烟雾饶,去了比较通风的客厅里。 大门刚才一直没关,灌入室内的冷风,很快将烟味儿吹散了。 在门口处站了好几分钟,待身上的味道消散后,秦冕才转身进了客厅。 “不好意思,刚没注意把花瓶给撞倒了。炎霆说是你买的,多少钱,我赔给你。”秦冕从兜里拿出钱包,一打开,率先看见的是楚子阔的照片。 秦冕的动作迟疑了几秒,将照片抽出来,几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炎霆和林沅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摔碎的花瓶多少钱。 年末的最后一天,几家欢喜几家愁。 许久没听到秦冕和楚子阔的消息,林沅还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不是那样。 “哎,怎么都不说话?”秦冕还以为林沅是在客气,不好意思让赔,毕竟是朋友,主动掏出五百块递过去,“似乎好像不太够,要不我给你开个支票吧。” 按照炎霆过去的审美和喜好,那么大个花瓶多半是从哪个拍卖会里卖到的拍品,至少十几万,甚至还可能上百万。 秦冕在身上摸了半天,发现自己没带支票本。干脆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要不,花瓶多少钱,你自己去取。” 林沅没接,慢悠悠地说:“五十。” “哦,五十万。”秦冕有点儿肉疼,后悔自己刚才没长眼的乱靠。这么些钱,以前他从来不觉得多,带着人去开酒,一晚上能花掉上百万。 可最近秦家那些人老是找他的麻烦,秦冕都把钱拿出打点关系了。 “五十块。”林沅补充了一句。 秦冕握着银行卡的手一颤,难以置信,心情复杂。嘴唇抖动半天,最后憋出几个字,“挺好的。” 在这别墅里,恐怕连个放纸巾的盒子都不止五十块。 炎霆还真是宠人宠的紧,五十块的花瓶放门口,所有人一来就能看见…… 林沅觉得秦冕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事和炎霆谈,在客厅里坐多久,就打着哈欠说困了,要回房睡觉。 他刚起身,被秦冕叫住,“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瞬间,无数的冰刃裹挟至秦冕的周身,差点儿将他大卸八块。 在被炎霆的冷眼凌迟处死前,秦冕抖着唇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一会儿再睡吗,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林沅一脑袋问号,投去疑惑的眼神。 秦冕又继续说:“找一个私密的地方,我们俩单独谈。” 在炎霆当场暴走,拿着扫帚将人打出去之前,林沅和秦冕一前一后进了二楼的书房。 林沅身子重,站不了太久。进屋后,就窝了炎霆之前专门给他准备好的小沙发里。 小沙发是个蛋壳的形状,三面挡风,人爬进去很暖和。 林沅坐下后可以靠着,腰也不会累。 反手关上书房的门,秦冕围着蛋壳沙发转了一圈,抱臂摸摸自己的下巴,“还挺好看,我回家也要买一个。” 算起来,林沅其实与楚子阔更熟,两人年纪相仿,又同在一个学校,共同的话题会更多。 而秦冕和炎霆一般大,俗话说三岁一条代沟。两人间的沟壑有点儿深,林沅每次和秦冕面对面,都有点儿犯怵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