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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谢呈抬头,他背对着月光,但是眼睛亮晶晶的,“你太好笑了周讲于,你怎么会这么别扭?跟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 周讲于拧起眉毛,干脆地掀了被子,又狠狠在他屁股上揍了几下。 “喂喂喂不准打了,我还手了!真还手了!”谢呈笑得没力气反击,只能徒劳地威胁。 周讲于压着他胳膊,打得十分解气,打完又把被子掖了回来。 夜深了,闹了一场谢呈有些困。 这番话说完心里顺畅了很多,他开始发愁,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挽留的话,同时发愁自己为什么要愁这个,到最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已经迷迷糊糊了。 与此同时,周讲于还清醒着。 他回头看了眼旁边的闹钟,荧光的指针快要在最高处重合,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响。 过了两秒,周讲于再次往前凑了凑,小声说:“谢呈,你今天满十五岁了。” “嗯?”谢呈一惊,睡意飞了一半,“什么?” 周讲于重复道:“你的生日还有几分钟就要过完了,今天是你生日,十五岁整了。” 谢呈“啊”了一声,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半天才说:“我哥估计忙忘了,他没给我煮面我也就忘了。” 周讲于疑惑:“我觉得小禾哥现在怪怪的,心事重重的,都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高三真这么惨吗?你跟麦子的事情他最上心了,我以为再忙也忘不记这个的。” “他很累嘛。”谢呈简单地应,“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周讲于往后退了退,闭了眼睛。 没一会儿谢呈却突然又开口:“想不回西容你就要好好学习,首先就是不能早恋。” 周讲于睁开眼睛,不屑地瞪着他,好半天“呵”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周讲于没回去,直接从谢呈家去的学校。 中午放学大家一起出校门,谢呈目光随意一瞥,看到周权和赵欣蕙正站在校门边。 他拐了周讲于一下,周讲于显然也看到了,嘲道:“哎哟竟然来接我放学,第一回,月亮从东面落下去的吧?” “什么?”柴科问。 这方话音刚落,那夫妻俩已经迎了上来,谢呈喊了叔叔阿姨,柴科跟叶知秋对视一眼,也跟着打了招呼。 “下午见。”谢呈说。 周讲于点点头。 剩下三个人过了马路,离那一家三口远了,柴科回头看了一眼,震惊地说:“鱼有爸妈?” 叶知秋瞅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呢吗?你无性繁殖的啊?” “你咋这么爱跟我抬杠呢叶知秋?”柴科问,“我招你惹你了?” 叶知秋嘻嘻笑:“因为你最傻。” 谢呈闻言笑了笑,说了句“走了”,上了岔路。 几个人的座位现在稍微调整过,但还是挨着的,谢呈坐了周讲于的前桌。 下午预备铃响了周讲于才来,谢呈回头,只来得及问了一句“怎么样”,上课铃响了。 马知力在讲台上说试卷,谢呈想了想,顺手拿过草稿本写了句话朝后塞,周讲于接过去,没一会儿戳戳他背心。 谢呈回手接过草稿本来,看到上面的回答登时愣住了。 他一直低着头,因而没听清马知力让大家做什么。 过了两秒,周讲于突然再次重戳谢呈的背,谢呈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身影已经走到桌前,冷冷道:“拿出来。” 谢呈一怔,抬头看到一脸怒意的马知力,沉默着。 全班齐刷刷地看过来,马知力敲敲谢呈的桌子:“藏的东西,拿出来,别人都在看黑板,就你低着头,黑板在你桌空里吗?” 谢呈还是没说话,手抓着草稿本放在桌空里,一动不动。 “站起来!”马知力吼了一声。 谢呈把草稿本背在身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马知力伸手就要去抢草稿本,谢呈手始终拽得死死,抿着唇就是不交。 其实上面也就是两句话而已。 “你反了天了谢呈?”马知力大怒,拽过他手臂就要把人往外扯,撞得周讲于桌子吱呀一声重响。 周讲于一把接过谢呈手里的草稿本,迅速塞进了自己的桌空。 马知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周讲于:“拿出来!” “这是别人的隐私马老师。”周讲于说。 “好哇!”马知力愤怒地点点头,放开谢呈去拽周讲于,“滚出去!走廊上给我站着!” 他一脚踹开周讲于身后的椅子,砰一下巨响,椅子脚在地面上吱呀地刮过,直刺人耳膜。 班上没一个人敢出声,王虎那伙儿看笑话似地,在马知力看不到的地方幸灾乐祸。 谢呈目光冷冷地扫过去,王虎立马变了脸,冲他恶狠狠地磨磨牙。 马知力指着门口:“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谢呈离开座位,周讲于把草稿本朝校服里一塞,跟在他身后出门。 一前一后站到走廊上,马知力跟出来,咬牙切齿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俩讲小话!” 两个人被马知力指着,一个站在前门边,一个站在后门边。 升年级之后搬过教学楼,为了减轻高三年级爬楼的负担,初三换到了楼上,谢呈他们班在四楼。 站在走廊上,能看到外面叶子落了一半的泡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