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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周讲于起身甩开他手,指着他,“你敢!” 谢呈白他一眼,扔掉螃蟹:“胆小鬼。” 手指出血的地方皮肉挤着疼,谢呈在水里洗了洗伤口,周讲于又凑回来:“全是细菌,会肿吧?” 谢呈无所谓地压了一下指节,又逼出些血来。 周讲于“啧”了一声,扯过他手,看了两秒他突然低头,把他手指送进了自己嘴里。 谢呈僵住,感受到他吸吮时的力道,柔软的舌尖从指侧划过,又热又痒,他想抽出手,但是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 过了两秒,他干巴巴地问:“水好脏,你干嘛?” “帮你疗伤。”周讲于拿开他手,呸了两口,抬眼看他,“你要哭了?” 谢呈:“哭你大爷。我又没中毒,演的哪个电视剧?” 周讲于放开他:“我不骗你,螃蟹夹过之后会肿,要把脏血弄出来。” 谢呈:“……哦。这好像是我以前告诉你的吧?” “所以?”周讲于问。 谢呈收了手,在身侧捏成拳头,正好把食指藏在了中间,他低头又去翻石头,翻了两下朝远处的宣麦喊:“麦子别跑了!” 周讲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谢呈,我问你一个问题。” 谢呈一直低着头:“什么?” 周讲于半天不开口,直到谢呈疑惑地抬眼,他才狡黠一笑:“螃蟹夹一下跟被赖胡子鱼刺一下哪个比较疼?” 谢呈:“……你真无聊,想知道自己试试呗。” 周讲于:“我又不傻。” 谢呈想了想:“你咬比较疼。” 周讲于闻言再次拉过他手,不由分说就咬了下去。 “滚啊!”谢呈大叫。 鱼没钓到几条,中午饭也没吃,手指还白白划拉出了血,但是三个人都很兴奋。 一直到洛花小学的钟敲了三下,互相嚷着饿了,人才晃晃悠悠地起身,提着水桶扛着钓竿准备回家。 路上周讲于要去抓谢呈的手,谢呈一让错开了:“干嘛?” “给我看看肿了没,”周讲于说,“要是肿成包子正好给我吃一口。” 应着这一句,宣麦的肚子突然咕咕一阵响,三个人同时顿了一下,又同时大笑起来。 宣麦说:“周讲于你看你,没事儿说什么包子,肚子被你惹着了,你要向它道歉。” 周讲于从善如流:“麦子的肚子,对不起你哦。” 谢呈摸摸宣麦的头:“回家把鱼给你熬成汤?” “就这么几条怎么熬?”周讲于忿忿,“而且鱼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杀鱼?” “鱼可爱你不可爱,”谢呈说,“我们不杀鱼,杀你。” 周讲于踹他一脚,随即摆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来:“你好狠的心!” 三个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到家门口,院门是开着的。 周讲于问:“你早上走没锁门?” “锁了。”谢呈应。 宣麦问:“是不是姑回来了?” 谢呈提着桶打头进了院子,刚跨进去就听到一句:“我不知道这事情,姑你先……” 后面跟进来的宣麦尖叫一声,冲进了堂屋:“哥哥哥哥哥哥!” 周讲于“咦”了一声,也跟了进去。 谢呈诧异于宣禾被打断的那句话,但也快速放下手里的东西,进了堂屋。 宣禾抱着宣麦,抬头看他俩:“哎哟我说呢,回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正在跟姑打电话……” “哦对,电话。”宣禾拿起手机继续说,“姑,他们回来了,嗯,好……那我挂了,晚上回来再说。” 等他挂了电话,谢呈问:“你不是说中秋节不回国庆节回吗?” 宣禾笑:“怎么?不想我回来?” 谢呈也笑:“才不是。” 周讲于:“那国庆节还回吗?” 宣禾:“国庆节就不回了,答应了别人一点事情。” 谢呈撇撇嘴:“什么事?发传单还是端盘子?” 周讲于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小禾哥在你眼里就只能干这些吗?肯定是做家教啊对吧哥?” “发传单端盘子也是正事。”宣禾哈哈笑起来,“是不是饿了?等着,给你们做去。” 宣禾进了厨房,周讲于带着宣麦找了个盆子,把鱼都放进去,两个人又鼓捣着要去找缸子来养。 宣麦说可以用大号的罐头坛子,周讲于说:“等着等着,我知道我家里有一个。” 他说完立马出了院子。 宣麦蹲在盆子旁边看鱼,谢呈嘟囔一句:“听风就是雨的,你俩都是。” “你还不是!”宣麦仰头。 谢呈噗一下笑了:“你就这儿待着陪鱼,我去厨房帮哥。” 他朝厨房走,刚走到门口,宣禾听到声音回头:“怎么?不放心我?我真不去端盘子也不发传单。” 谢呈摇头:“不是。” 宣禾笑笑,转头去看锅里的水。 谢呈上前两步:“刚才你跟我妈在说什么啊哥?” 宣禾:“什么?” 谢呈:“进来的时候听到你说什么事情你不知道。” 宣禾:“耳朵真尖。” “什么事情?”谢呈追问。 宣禾一弯眼睛:“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真是……没说什么,就是她说有个远房亲戚也在青玉,说跟她打听过我,我说我不知道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