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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谢呈说。 习可得跟在他旁边,饶有兴致地问:“高三了?” 谢呈:“嗯。” 习可得:“你身边那小子呢?” 谢呈没应。 习可得笑着摇摇头:“怎么每回见我都跟见鬼一样?我能把你绑架了还是能拆散你俩?” 谢呈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听他说得坦然,侧头看他,直白地应了一句:“不是,就拿不准你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过我很喜欢你啊,高考之前就想跟你道个别,但是没见到人。不过你别担心,你跟别人两情相悦,我没有拆散谁的想法。”习可得弯弯眼睛,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进展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什么忙?”谢呈瞬间又警惕起来。 习可得顿也不顿:“各种意义上的忙,你能想到的和暂时不能想到的我都能帮。你信吗?” 谢呈再次沉默。 习可得转头看他,又说:“能留个你的电话号码吗?我以前在物理竞赛榜上看到过你的名字,你高三毕业就能给人补课了。” “什么意思?”谢呈迟疑地问。 习可得噗一下笑了:“你警惕过头了,我真不会拐卖你。我回来办了个寒暑假补习班,今年的课程刚刚结束,办得还不错,明年暑假要扩大规模,铁定缺老师,我在物色补习老师。” 说着话已经走到旧街底部,谢呈要回宣家巷了,见他也没换路走,随口问:“你住附近?” “是啊,我家就靠着洛花旧小学。”习可得好笑地叹口气,拿出手机示意他输号码,“我跟你们院儿的一户人家还是亲戚,你哥说不定都认识我。你平时学习太认真了吧,估计稍远一些的人你就不认识了。” 这倒是实话,谢呈确实不太关注外界,出了宣家巷和班级就没认识的人了。顿了两秒,他接过习可得的手机,输了自己的号码。 习可得揣好他递回来的手机:“等下给你短信。” 谢呈点点头:“再见。” 西容中学的课间,周讲于跟前桌聊着一款新游戏,正说得热闹,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立刻用脚在地上一蹬,身子远离开其他人,同时瞥向走廊那头确认了没有老班,随即靠在墙角接起电话来,小声“喂”道:“怎么啦?” 谢呈打通了电话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放假,忙说:“没有事情,是不是要上课了?我都给忘了,要上课就挂。” 周讲于笑:“你是不是想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些时,周讲于带了笑等着,最后等来一句:“想你大爷。” “靠!”周讲于威胁道,“说不说?不说揍死你!” 谢呈:“滚!上你的课去吧!谁揍死谁还不一定!” 预备铃刚好响起,周讲于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电话“mua”了一声,而后踩着铃声尾巴挂掉电话,在心里描摹谢呈脸上可能的表情。 同桌见状揶揄:“哟,给谁打电话呢?” 周讲于压住嘚瑟的心情,高冷地答:“我家宝贝。” 同桌好奇道:“操,你女朋友?好看吧?” 周讲于看他一眼,抱了双臂,皱着眉说:“怎么能只用个好看来形容?太肤浅了点儿吧。” 旁边偷听的几个女生各自唏嘘一声,有人拿手机,有人撕草稿纸,一节课之后,周讲于有女朋友的消息在对他感兴趣的姑娘之间传遍了。 当事人周同学对此一无所知,他正试图从一个vt图像里面看到他家宝贝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是好看,是特别好看。” 此时的宣家巷,谢呈挂了电话,默想着周讲于真的有魔力,随即将习可得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开了自己的柜子清理耿川给宣禾的信,不知不觉攒了一大堆,抱在怀里都能感受到重量。 最后拿起那个装了卡的信封,谢呈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假装不经意,把信照着顺序塞了进去。 这兴许会给宣禾带来不愉快的压力,但再要让他把耿川的一切好都捂着,他也实在不忍心。 况且宣芳玲跟宣禾一直在算各种账目,怕是迟早都要知道,不如趁此机会坦白。 晚上吃完饭,谢呈进厨房:“哥,我把信都放在你屋的桌子上了。” 宣禾拿着碗碟在过水,手依然稳稳,只是应了一声“好”。 谢呈在厨房里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沉默着出去。 这一晚星晴,宣禾屋里的灯亮了整整一夜,几乎快要天亮才熄掉。 谢呈难得起了个大早,厂子里准备酿新酒,宣芳玲跟谢叔要去临镇收高粱,他得去看铺子。 宣麦想跟着宣芳玲去,也起得早。见宣禾的屋子一直没动静,她诧异地问:“哥哥今天怎么睡懒觉了?” 宣芳玲示意她小声些:“哥哥平时太累了,今天好不容易能睡就让他睡。” 姑侄俩吃完早饭走了,谢呈收拾好厨房上楼看了一眼,宣禾屋里窗帘还拉着,静到好像没人住。 他心知宣禾现在不一定想见人,最后还是没等他起床就出了门。 下午,谢呈正在纠结一道复合函数的最后一个小问,宣禾到了铺子上。 “中午吃了什么?”宣禾问。 谢呈立即从题上抽了神,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