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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方程没能等到楚君带他去吃,他便一个人先走了…… 方程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吃长春麻辣烫的时候,坐在桌前,盯着那热气腾腾的一大碗,哭的泣不成声。 八年了,这八年对于方程来说,就好像一辈子那么长。 艾澜常说,方程今年明明才二十岁,在这一批大火的小鲜肉里,他的年纪也算占优势的一个。 可不知道为何,看着年轻,可为人处世却总是跟老大爷一般。 方程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回应:“如果你十二岁就经历过生离死别,你就会突然明白,人这一辈子,其实也就只有那某一段时光是会让你感觉自己是真真切切活着的。之后的人生路,就仿佛是酷刑,每一天,都是煎熬!” 再后来,艾澜和孔赫他们谁也不跟方程开这种玩笑。大家都很忌讳提到年龄,提到爱情,提到某个人名,甚至是某个地名! 孔赫后来还是把那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跟艾澜讲了,艾澜其实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在她眼里,方程是个连“楚君”这两个字都不能听到的人,骤然听到了有个同名同姓的人,感到好奇罢了。 虽然孔赫一再说,他总感觉这一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艾澜最终还是打断了他的话。 “你还不明白吗?他是喜欢楚君,而不是喜欢男人。皇帝不急太监急,方程都没说什么,你碰到个同名同姓的,跟着瞎操心什么?” 得,最后艾澜还狠狠训斥了孔赫一通。 可是,孔赫脑海中总是会想起那天方程看那个同名同姓楚君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应该不是想太多。 偏偏,艾澜不信,他也没办法! 翌日,楚君赶最早一班高铁,下午一点多才抵达了长春。 回到了熟悉的街道,找到了熟悉的地方,可再也碰不到熟悉的人。 周边倒是有相熟的邻居告诉他,那一家人死的死,走的走,都不在了。就连房子,也都拆迁了。 楚君后来去了墓地,找到了爷爷还有自己的墓碑。 人这一辈子,有的时候什么事情或许都会经历一遍。 就比如,打死楚君他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来给自己上坟。 他买了爷爷最喜欢喝的二锅头,买了两束花,一束放在爷爷墓前,一束放在自己的墓前。 楚君墓碑上的照片,就是他上辈子十九岁的样子。 即便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楚君摸了摸黑白照片上自己的脸,最终笑了笑,冲着十九岁的自己,说了一声:“再见!” 方程是下午两点半才到的,他买的两束花,分别是红玫瑰是白菊花。 十一朵红玫瑰,这是方程每一次来都会送楚君的花。 当年那从未开口说过的话,如今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 巧合的是,这一次,方程来的时候,楚君刚走…… 方程盯着两个墓碑前的鲜花和酒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第一反应是楚君的姑姑回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就在今天中午,他还在ins上看到了楚君姑姑的动态。 楚君姑姑喜得外孙,正在给女儿伺候月子,这种时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回国。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来过这里? 方程匆匆放下手里的花,去询问了墓地管理员。 墓地管理员也说,今天下午只有一个戴帽子的小伙子来过,之后,他便没看到什么人。 戴帽子的小伙子? 方程微微拧眉,转身冲了出去。 楚君还没走,他站在路边,似乎正准备打车。 方程看见他的时候,也惊愕的半响都回不过神。 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一下子就要跳出来…… “你怎么在这?”方程主动上前打了招呼。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楚君也吓了一跳,回过头,便看到了全身武装的方程。 方程见楚君转了过来,似乎生怕他认不出来,还特意将口罩和墨镜都给摘了。 楚君突然笑了:“我知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方程眼睛微眯,他仔细盯着楚君的眼睛,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我来看一个朋友,他走了八年了。” 楚君心里一突,下意识地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回答:“我也来看一个朋友,好巧啊。” 方程没有放弃追问,他步步紧逼,楚君甚至感觉,他就要贴过来了……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 楚君微微拧眉,如今的方程,总是会在无形中,带给他一种压迫感。 “一个不在了的朋友,名字不提也罢。” 楚君转过身去,背对着方程,很明显,不想继续跟他说下去。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可是方程知道,他就是来看楚君的。 他为什么会认识楚君?从前的楚君可从来没有说过,他还有一个同名同姓的朋友! 除非…… 很多事情,不能细想,方程觉得自己肯定不是想多了。 那是一种强烈的直觉,让方程在这一刻,突然就红了眼眶…… 楚君没有看到情绪异样的方程,他正要伸手去拦出租车的时候,方程直接拽住了他:“我开车来的,你要去哪,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