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对于女人来说，做月子本就是大事，要是不注意的话，会给今后的日子造成很多麻烦，落下很多病根。在古代，生病不一定意味着死亡，但一定意味着贫穷。

    基于以上的想法，翠花对杨氏做月子的事看的非常重，每当杨氏表现出要下地要干活的想法她都会不遗余力的游说，力图打消杨氏的念头。

    “好好，我知道了，我吃就是了。”杨氏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甜蜜，难过的是翠花这么小就这么懂事，都是因为自家太穷；天猫的是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翠花这孩子就是孝顺！“今天就要办酒席了，娘想去帮忙吧你们又不让，那翠花你要多受累了。”

    “娘，我受累但是我开心啊。”翠花仰头冲杨氏笑，“我也出去吃饭啦，过后会我来收碗，娘你慢慢吃。”

    给杨氏送了早饭，翠花也连忙出去吃自己的早餐了，毕竟中午就有酒席了，事多着呢。

    早餐是面条和咸菜，这就是难得的美味了。平常都是稀薄的粥和玉米饼子，没有菜。面条不是鸡汤面而是清水煮的掺了玉米面的杂粮面，白面磨的细，打算都留给杨氏做月子。等杨氏出了月中午，还可以留给石头和小草以后断奶吃。咸菜是黄氏和胡氏来的时候带过来的。今年分家了，菜地里的菜没有多少，还要留着办酒席用，所以没有多余的菜用来腌制过冬。

    今天一整天一家人都会忙得团团转，所以做的厚实点，抵饿。

    一家人“稀里哗啦”一顿吃，面条原本是没味的，但是配上咸菜刚刚好，既中了咸菜的咸，又省了面条的盐，可谓是一举两得。

    吃完早饭就正式开始忙了。

    翠花去杨氏的房里收碗。杨氏正陪着龙凤胎在玩。小孩子是很奇特的生物，睡着了不可以吵醒，吵醒会哭；要是醒了呢就要陪他玩，不陪会哭。石头比较好动，一双小手不停挥来挥去，一抓一抓的想要抓住杨氏不停逗弄的大手，小草就咋吧咋吧嘴微笑着露出粉嫩的牙床，没有牙。

    “他们今天怎么不睡觉？”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平时都是吃饱了就睡觉的。

    “快满月了。”杨氏很有经验，“满月了就好了，之后会越来越有精神的，就可以陪他们玩了。”

    “是吗？”翠花很是怀疑。

    “对呀。”杨氏耐心解释，“之前八个月就出生了，弟弟妹妹还没睡够呢，所以还要睡一个月才到九个月，俗话说“十月怀胎”，小孩子就是要睡够了九个月才能出来啊，然后就会慢慢长大了。”

    “这样啊。”翠花点头，就是早产之后的生理习惯呗，懂～伸出手戳戳石头嫩乎乎的小脸蛋，翠花被那软软的触感惊到了，“好嫩好软啊，我都不敢碰，怕戳伤弟弟。”

    “不会的，”杨氏看着女儿小心翼翼拿手指触碰小儿子的脸，小女儿在一旁好奇的观望，心里热乎乎的满是幸福，“轻一点就行不会碰坏的，弟弟又不是豆腐做的。”

    “嘿嘿，我这不是害怕吗，小孩子真软啊～”看妹妹盯着自己的手指瞅，翠花又改拿手指去戳妹妹的脸，妹妹傻乎乎的，都不知道拿手来捉，还是咧着嘴“无齿”的笑。倒是石头，大概不满姐姐不理自己去和妹妹玩，伸出手握住翠花的手指不放，“吚吚呀呀”的抗议。

    “好啦好啦，姐姐要去忙啦，下次再陪你们玩。”陪弟弟妹妹玩了会，翠花收回手表示自己要去干活啦。

    “去吧，他们也要睡觉了。”杨氏给翠花整整衣服，“累了就歇会，大姨和大舅妈不会怪你的，你还小呢。”

    “嗯，知道了娘，你也好好休息。”

    中午是正席，根据送礼上情的情况大概有八桌。现在大概早上七八点钟左右。虽说时间还早，但是要做的事实在太多。首先，荠菜和肉要洗，因为昨天已经提前拔了萝卜，并且把萝卜和鸡都处理干净了，所以今天只要去菜地里摘白菜就行。白菜不能提前摘，因为提前摘了菜叶会蔫巴掉没有水分，不好吃还容易烂。

    摘菜的任务交给李林李柳，翠花心细，留在家里洗荠菜。胡氏和黄氏打理肉类，猪肉是在胡屠夫家预订好今天一早给送过来的，胡氏和黄氏要先处理干净皮上的细毛和血水，然后按照需要的切丁或者剁碎。

    十道菜根据上菜先后，先是凉菜后是热菜。因为天冷，就一道凉菜：凉拌荠菜。这个好办，荠菜洗干净过下热水，然后切碎浇上热油，热油也不仅仅指油，而是事先用葱姜蒜炒制好的滚烫的辣油，之后拌匀就可以了。

    然后是热菜，热菜的讲究是先上蒸菜再上炒菜，最后是汤。这是因为天冷，为了保证上桌的菜都是热的，有的菜做好之后还要蒸着保温。而在蒸菜上桌之后就有时间来上炒菜了，毕竟炒菜很快的。→_→不要问炒菜为什么不能蒸，因为炒菜就要现炒现吃！

    所以先烧栗子烧鸡，这个之后是红烧肉，再之后是红烧鱼、炒萝卜丝、炒青菜、毛豆炒油渣、豆腐圆子、鸡蛋菜饺，最后白菜粉丝汤。

    确定了上菜顺序，做菜的顺序就出来了，同样择菜的顺序也就出来了。

    荠菜洗好放着，但是因为有道菜是鸡蛋菜饺，所以还有一部分荠菜要剁碎和肉包饺子。栗子昨天准备好了，鸡就差切块下锅了。鱼要刮掉鱼鳞剖开鱼肚子清洗。肉要切块红烧，还有一些剁成碎肉和荠菜拌匀包鸡蛋菜饺，猪油炼成油和油渣。除此之外，萝卜青菜毛豆白菜粉丝都先处理好放一边，到时候直接下锅炒就行。

    事情实在太多，靠三个大人三个小孩根本做不完。因为光烧火就需要一个人了，洗菜切菜做菜配菜都需要人。

    李大河一家人吃完早饭也都过来帮忙了，虽然没有翠花他们早，但也是能帮上忙的。杨大顶替李大冰来劈柴，李大冰出门借桌子了。

    李家大房……呵呵哒，是不可能过来帮忙的，人家可能还在睡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已补完～

    ☆、21

    （不是很懂时间换算，按24小时制来啊～）大概中午10点钟左右，李大冰家的院子里开始陆陆续续来人了。院子里八张桌子整齐的摆放着，每张桌子又有四条板凳，挤挤挨挨的放在院子里，看着特别有感觉。

    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当然来一个收一份礼就要回一份礼，这些都是要登记的。李大冰不识字，请的村里严里正的侄子严松的儿子帮忙登记的。严松，秀才身份，如今在村子里办了一间学堂，靠教书育人的束脩养家糊口，因着教书教的还行所以日子过的还不错。

    大姨胡氏的丈夫胡军并两个儿子、大舅和三个孩子以及二舅一家也都准时来了。

    李家这头，李大河一家倒是一早就来帮忙了。李大河帮着抬桌子搬板凳啥的，季氏在厨房里帮忙切菜炒菜装盘。就是李薇李杰也是随着李林李柳哪里有事哪里上。

    至于李大姑和李大海等人，哦，还有李爷爷李奶奶，那是不到吃饭不动身的。甚至还妄想着让李大冰亲自去邀请。可惜李大冰家里一堆事，才不会搭理他们呢。所以最后他们还是自己来了。李小苗因为要出嫁了所以没露面。

    一边忙一边就正式开席了，所有来的人都开始落座。

    乡下人不兴女人不能上桌那个穷讲究，但是吃饭还是分开坐的。李大姑和李奶奶、赵氏坐在一张桌子上，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一桌的人，一副在自家的样子，瓜子一抓一大把，瓜子皮到处吐，但就是闲着不帮忙，也不说去屋里看看杨氏和两个孩子。

    季氏被胡氏和黄氏劝着去前院落座了。因为都知道李大姑等的为人，她们那一桌基本没人去掺和，所以季氏自是去了那一桌。

    上菜的跑堂是玉年和李林兄弟两人担任的，李大冰在前院招呼客人，女方那边请季氏代为照料。

    在办酒席过程中，跑堂的作用还是挺大的。跑堂的人不仅负责上菜，还要在上菜时吆喝，这个是不能出差错的。当然，跑堂的是要拿红包的。

    “今儿个是我家小子丫头的满月，感谢大家的到来。这碗酒，我李大冰先干了。大家吃好喝好啊！”豪迈的喝下一碗酒，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叫好声。

    “好。”“大冰你好福气啊，儿女双全啊。”“应该的，应该的，是兄弟就该来给你捧场。”

    李大冰招呼大家吃菜喝酒。“今儿个招待不周啊，请乡亲们多多担待些。”

    “哪里啊，这已经很好啦。”“就是啊，来，喝酒。”

    男人那边不时传来叫好声和劝酒声，女方这一边也挺和谐。季氏作为李家三媳妇，和杨氏进门时间相差无几，所以杨氏认识的人她基本上也认识。而且以她李家三媳妇的身份招待亲朋好友也是够格的。

    全场唯一不太好的估计就是季氏本人所在的这一桌。其实这也不怪季氏，你说，一桌子上一半是难缠的人，而且这些人是你的婆婆、大嫂、大姑，你是不能骂不能赶，只能受着或者是无视她。

    李奶奶母女、婆媳、姑嫂三人，不管哪道菜只要一上桌立即伸手夹走一大筷。用筷子的人都知道，夹满满的一筷子菜，总会有个别会掉出来。李奶奶她们就是这个情况，夹菜还掉一大片，一边吃一边往往碗里夹，简直跟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

    季氏无语也不行，只能尽量无视转而招呼其她人吃，上菜的时候也尽量把菜往其他人面前放，远离这饿死鬼三人组。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杨氏的卧室里也是一片温情。杨老太太今天并没有去坐席，而是留在房间里陪着杨氏，一同的还有大嫂黄氏和二嫂刘氏。

    “你们看啊，这俩孩子长得真好。”杨老太太抱着小草，探头看向黄氏怀里的石头，又挨个摸摸双胎的小脸蛋，“这俩孩子可比你之前生阿林他们的时候好看多了。”

    “娘，”黄氏把石头小心的放在摇篮里，石头今天特别乖，被不认识的人抱起来没哭，现在被放下来也没闹。“当初老李家没分家二娘连点吃的都没，怀着身子还要干活，哪能有什么营养给孩子啊。”

    “就是，”刘氏附和道：“现在可不一样了，二娘分家分出来了，累了就休息，想吃什么就吃，可再没有人管着了，这生孩子自然就好了。”说着回头看向杨氏，“二娘，分家了你们就要对自己好些，就是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也不能再让大房占便宜。”刘氏身为镇上小卖部老板的女儿，为人豪爽直接，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对自家人是真心好，她一直看不惯大房那一群人。可是当初没分家又不敢说，怕惹杨氏伤心，现在没了顾忌，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都是掏心窝子的好话。

    “唉……”杨老太太叹口气，自家一点烦心事也无，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女儿。以前就一直担心，现在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听二儿媳这么说，又是满腹忧愁。

    “多谢二嫂提醒。”杨氏笑着道谢，从杨老太太手里接过小草，“娘你给我吧，小草睡着了，一直抱着你也累。”待安抚好因为突然换姿势而被惊醒的小草，看着面有愁色的杨老太太，伸手摸着杨老太太的手道：“娘你别担心，你女儿我可没那么傻。以前那不是没办法吗，不分家就没有自由。现在分了家，我可没那么笨。大冰也是一样的，我们一定为了这个家而努力。就上次，大哥装病大嫂跑来要大冰去犁田他还推了呢，就是婆婆来闹他都没理。”

    “是吗”杨老太太很感兴趣，事实上只有要大房吃瘪杨家人都感兴趣，于是顶着三双目光炯炯的眼，杨氏把之前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惹得黄氏和刘氏很是痛快的笑了一番。

    “对，就该这样。”刘氏一边笑一边嘱咐道，“二娘你们就该硬气点。你看，你们态度一强硬，他们就不敢乱来了。回头我让当家的再给你送点儿红糖，你给几个孩子好好补补。”

    “那怎么行，”杨氏很是不好意思，为了自己，哥哥姐姐们已经是破费了自家怎么还能要他们的东西呢，“二嫂，你可不许这样，你家的东西又不是凭空捡来的，我不能要。”

    “哎呀，二娘你真是，我又不是给你吃，是给我侄子侄女吃的，石头，小草，你说对不对～”

    “二嫂！”

    “算了算了，”杨老太太出头圆场，“二娘你嫂子说的对，是给我外孙的不是给你的，以后让外孙还舅舅舅妈就是了。”

    “对对，以后让石头和小草还，”黄氏拍掌道，“明天让你哥给你送点咸菜和粮食来，家里今年收的粮食多。”见杨氏又要拒绝，“记着以后让孩子们还就是了。”

    杨氏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默默记在心里，以后记得还这分情。

    酒席就这样虽有波折但最终顺利的办完了。杨老太太在李奶奶回家时特意出门相送，拐着弯的讽刺了一顿，把韩氏给气的哟，回家后狠狠的开骂。

    作者有话要说：　　把这个换到作者有话说，不占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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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满月酒之后，胡氏和黄氏都收拾好东西回家，不过出于对栗子的喜爱，她们都带了点栗子回家，“我们当家的就说这个刺球果好吃。”黄氏如是说。

    事实上在吃过翠花家的酒席后，很多人都对这个和鸡块一起红烧的黄色果实很是好奇，有人认出这个形状很像刺球果，但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再加上这个时候刺球果树上刺球全都落了，想找点刺球果实验都没可能。

    也不是没人直接问胡氏，但是胡氏和黄氏都紧闭口风没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追其原因，还是在烫栗子时翠花说过想在过年时炒栗子试卖。胡氏和黄氏就觉得这个很重要，不能对外说。

    满月酒之后翠花继续过着给双胎清洗尿布的日子，幸好井水不是特别凉。两个婴儿制造尿布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翠花很是烦恼这个。但还是要一边埋怨一边洗尿布。偶尔李林李柳也会帮忙，但是因为李小苗要嫁人了，大房就像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腊月初一办的满月酒，当晚就强制性要求李大冰和李大河腊月初二一早就去帮忙。李林个李柳这两个半大劳动力当然也没放过。

    李小苗出嫁的日期是腊月初八，所以实际上女方这边要早一天，腊月初七开始准备，当晚有一顿酒席，然后第二天早上有一顿，中午那顿就是男方家准备了。

    李大冰父子三人被叫走帮忙，杨氏还没出月子，但是只差几天，所以下地已经可以了。李大冰为了堵住大房的嘴也为了不让杨氏那么累就说杨氏还在做月子，气的韩氏破口大骂：“这是哪门子的富贵小姐，做月子要这长时间。之前生阿林阿柳的时候不是一星期就下地干活了。”又对着李大冰说，“老二，你可不能由着这妇人来，怎么能男人做事让女人在家歇着，你回去让你那婆娘也来帮忙。”

    李大冰只是摸头笑笑，“杨氏她生两个孩子，身子有点虚，有事找我，我来。”心里却想着：之前还不是娘你不让二娘做一个月的月子，现在没人关管，当然要做满一个月才行。

    “就是，奶奶我们也能帮忙的，”李林也积极举手，李柳也在一旁拼命点头。

    韩氏气的差点背过去，找你们帮忙，那女人家能做的你一个大男人还有那两个小子能做什么。可是吧，说也说了，威胁也用了，李大冰就是不肯松口。韩氏只能无奈作罢，但却记在心里。

    李小苗身为韩氏和李余最小的女儿且性子一向乖巧，所以韩氏和李余韩氏很疼这个小女儿。这次大婚，韩氏更是给了二亩地的陪嫁，另外压箱底的钱也给了一两银子。赵氏眼红的牙痒痒，说给的太多了。听了这话，李余还没表态，韩氏就一瞪眼：“怎么了，给小姑子的东西用的是我老李家的钱，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我还能做主。你给我闭嘴。”

    赵氏被韩氏一顿骂，有火没处发，但更心疼那些地和钱。在赵氏的心里，这些都是她的，虽说现在在老太婆手里，但家都分了，老太婆和老爷子一死，这些钱还不是她的。但是这话说出口已经被骂了，也不能再提，只好在房里给李大海吹枕头风，撺掇着李大海去说。

    李大海拒绝了，李大海心里很清楚，他还记得这钱不是自己一个人付的，当初分粮的时候老二老三都留了一半的粮没要留给小妹添妆了。再说，“你这婆娘，你不是才被娘骂，这指使着我去说，是让我找骂是吧。我不去。”

    赵氏干瞪眼，这男人……真是……气死了。

    因为当初说好的不要粮，小妹出嫁不用再给钱，所以这次李大冰和李大河两家是不用出血了，李大冰也不需要再次负债了。

    腊月初七晚在李家吃酒席。翠花没去，和杨氏在家里煮了面条吃。翠花语：去了也没啥好吃的，还不如不去。李大冰和李林李柳被抓壮丁自是回不了家。

    翠花一语中的，和李大冰家的酒席比起来，李家大房办的酒席就有点招人嫌了，赵氏心疼钱，荤菜里的肉还没配料的素菜多。肉丁切的跟肉末似的。红烧肉一盘也是平平的，烧鱼用的是小鱼，吃起来肉没多少刺还特多。

    晚上吃完酒席都十二点了，来吃饭的人都回家了。李大冰拉着李林李柳跟着众人一起走的，不听韩氏的叫喊让还留下来收拾。这一收拾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走的掉。还是走早点回家看自家的小子丫头吧。

    李大冰回家后发现院子里亮着一盏灯，老婆孩子们都睡着了。李大冰和李林李柳轻手轻脚洗漱完也径自去睡了。这几天真是累的够呛，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早还要早起。

    李小苗嫁的是本村的，所以花轿在清早接了新娘后从李家出门在村里绕了一圈才抬进孙家。

    孙家有两个儿子，这孙雷是小儿子，在家里很受宠。家里为了他结婚特地给屋子粉刷了一遍，看的亮堂堂的。

    李小苗和孙雷扯着红花拜完天地再夫妻对拜，最后被新郎背进新房，从此就是孙家的人了。

    孙家人还算厚道，菜中规中矩，有荤有素，一群人吃完领了红包回家了。

    至此，腊月算是真正闲下来慢慢准备过年了。

    杨氏也正式出月子了。翠花的心思终于活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