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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知道师父在哪里?” “对。”师父的笑容越发地苦涩,“他也越来越不像样了,竟然杀掉蒙师叔嫁祸于你。” 符弈辰知道是大师兄翟一尘下的手,却没猜到是嫁祸。 这并不是翟一尘的作风。他讨厌翟一尘,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大师兄的温厚善良。翟一尘“拐走”秦洛潇,他并不如外人说的那样嫉恨,倒有一丝安慰:希望翟一尘由着本心不要再压抑自己,也希望两个人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被找着。 可是,翟一尘回来了,杀掉师叔嫁祸于各种骚扰就算了,还在齐文遥身边打转。 “他杀师叔是不想潇儿被发现?” “嗯。”师父蓦地低了头,“他想关着潇儿一辈子。” 符弈辰愕然,“潇儿不愿跟他?” “潇儿想来找你,他便把潇儿关起来了,一直劝说皇都危险。潇儿是个倔脾气,不改找你的主意。他没了办法,说先来探路,但……并没有把潇儿放出来。” 符弈辰想一想秦洛潇的单纯性子,明白了,“潇儿真以为大师兄谨慎,直到翟一尘回来说自己杀了师叔。” 怪不得秦洛潇不找翟一尘问话,反而闯入齐府跟他掰扯。秦洛潇是独子,便将翟一尘认作世上最好的哥哥。突然间,好哥哥把自己关起来,探路归来竟然变了样,承认杀人,得把秦洛潇吓得不轻吧。 “也是我的错。总叫他忍让,不看看他是否甘愿。世上哪能有无情无欲的人?他委屈久了自会忍不住。” “师父打算怎么做?” “一尘听话离开了,我和潇儿也不能留下。” 两年不见,说了几句又要面对离别。符弈辰有些不舍,“师父这就走吗?” “看看潇儿再说。” 魏泉提前打点,他们去了地牢,一路过去没有碰见任何人。地牢里的看守也消失不见,方便他们好好说话。 “你出去吧。”符弈辰吩咐魏泉。 魏泉问,“属下要回齐府吗?” “不必,侍卫长在那里。你累了这么多天,去休息一下。” “谢……”魏泉想说王爷,看到师父含笑的目光又止住了,行个礼就告退。 地牢里只剩了他们三人。 “奕辰。”竟然是秦洛潇先开的口,“之前是我无礼,抱歉。” 师父出马果然不一般。符弈辰颇为感慨,也给秦洛潇一点好脸色,“知错就好。” 秦洛潇不理他,转向师父,“爹,我们什么时候走?” 师父一改和颜悦色的模样,厉声呵斥,“你以为认个错就算了?静思一夜,想想自己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爹!”秦洛潇没多久就暴露了本性,抓着栅栏大喊,“这是地牢!我受了伤,你居然把我丢在这里?” 师父不理会,只跟符弈辰说了一句,“不用送水送饭,让他自己待着。” “哦。”符弈辰头一次见到师父那么严厉的样子,感觉古怪。 “为师借了酒楼伙计一身衣服,该去还了。” “师父,今晚就住这吧。” “不了,”师父瞥了一眼秦洛潇,“离他太近,堵心。” 秦洛潇终于没了反对的力气,愣愣地看着师父。 师父说完就走。符弈辰跟上,碍于景王的身份不能亲自送去酒楼,想过要不要乔装,被师父笑着拒绝:“放心,师父自有分寸,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符弈辰便也不好多说了。多说两句,真让师父以为自己怕麻烦怎么办? 他只能目送,瞧着那个小时候觉着特别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想着再做一次相信师父的徒弟了。 * 齐文遥发现齐太傅不是一般的有钱。 花过那么多冤枉钱找来几个打不过秦洛潇的草包,仍不知错,叫手下放出风声诚寻武功高的护院。酬劳令人咋舌,但齐太傅不跟王府侍卫打招呼,让应征的人独自“闯关”来见,作弊、结伴都会被当场拿下,甚至可能会丧命。 “那我就放心了。”齐文遥听完了全部,开心说,“没有人敢来。” 齐太傅叹气,“高手难寻。” “能打过秦洛潇的人本来就没几个。爹,你别操这个心了。” “爹要保护你啊。” “可是……”齐文遥换了一个法子劝说,“上次就花了不少冤枉钱吧?” 齐太傅捋胡子,“我们家不缺银子。这一年,皇上没少给齐府赏赐。” 齐文遥想一想赏赐的缘由,不敢说下去了,赶紧过去给齐太傅捏肩,“真有人来的话,能不能叫我看看?我很想知道王府侍卫摆下的阵有多厉害。” 忽而有另一个声音答了话:“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齐文遥和齐太傅望过去,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老伯。老伯穿着有些脏的粗衣,脸上倒是干净。头发已有些花白了,却有不输于年轻人的精神气。腰杆笔直看着一丝不苟,笑起来的样子却温和儒雅,看起来是个脾气不错的人。 脾气再不错,也是不知来历的高手。 齐文遥先反应过来,拔了不离身的佩剑挡在了齐太傅的前面,“你是谁?” “遥儿,不要管我,快去找魏泉!” “爹,别乱动。”齐文遥不能一心二用,急急命令,“用烟管报信!” 他们一片惊慌,来人倒是看笑了,“在下看了招护院的告示前来应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