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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弈辰明白了,“你画得很好。他们的夸赞是真心的。” 齐文遥心里舒服点了,坐回来缓缓。 符弈辰把被子给他裹上,“别着凉。” “唉。”齐文遥还有一点责怪自己的别扭,“我有那么好的记忆外挂却用来想你,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知道。” 符弈辰又凑过来了,“你想我了?” 齐文遥扯扯嘴角,勾出一个不甚欢喜的笑。 符弈辰不在意,笑得比他高兴许多。 齐文遥觉得唇角扬起的弧度挺好看的,一动不动盯着瞧。 符弈辰逮着机会愈发靠近。 齐文遥躲不开,输在了厚脸皮的死缠烂打之下。 赏画会定下了日期,齐文遥检查一遍出席名单和送礼名单,挑出相应份数的礼物嘱托管家单独送给不能到场的文友。文友一个个客气得很,全部回礼,礼物里面还有自己最近写的文章。 齐文遥拿着厚厚一沓文章,叹气,“一个个都盼着我转给奕辰。” 齐太傅冷哼,“哪会想得这么美。想让你看两眼留个印象,心情好在殿下那儿提一嘴罢了。” “我不看。爹,你要不要看看?” “看过了,难看。”齐太傅嫌弃,“心思不正写不出好文章的。” 齐文遥想想赏画会就在明天,头疼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果然,他去了赏画会,受到的恭维是上次的好几倍。那些人不仅夸他,还要说说自己对国事的看法,一个个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刻着“治国之才”。 齐文遥觉得自己开的不是赏画会,是招聘会。 不对,面试官有说话的机会,他呢?只能被人请到大堂中央的椅子端坐着,听他们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大家早已经知道他和符弈辰的关系了。今非昔比,符弈辰不是没有实权的景王,而是跟大公主一起牵制皇帝的太子,没有贪恋美色、仗势欺人的说法了,他也不是交流诗画的齐公子,谄媚点的恨不得在他跟前跪下来叫声主子。 还有一些另辟蹊径的。才华不够卖惨凑,说说家境贫寒为了读书付出了多少,一路到皇都多么不容易,拿出最为得意的,指着画上的红色说是自己咳出来的血。 齐文遥听烦了,毫不客气地揭穿,“你的血能这么艳?这色是清风轩的朱砂吧。” 他原先静静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等着自己开口说送礼的机会,突然发话怼人,吓得大家沉默下来暗想是谁惹了他生气。 齐文遥终于找到机会了,指了指放在旁边的礼物小山,“这是礼物,我本来想一个个送你们的,没找到说话的机会。既然这样,我一并送给大家。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分彼此嘛。” 一句朋友,叫不少人乐开了花。 “齐公子说得太好了!大家都是朋友。” “是啊是啊,就像是我写的这首诗……” “你不是念过了吗?齐公子,我刚刚写了一篇文章。” 齐文遥听得脑袋发晕,顾不得礼节了。他推不开人就选了较高处的桌子,轻巧一跃就站在了轻松舒服的高处,也让吵闹平静了下来。 大家懵了一懵,又抢着过来照顾他,“齐公子小心!” “家有急事,失陪。”齐文遥看准了门口在哪里,说一句就跑。 他跑上马车,车夫看看后面追赶的人就知道怎么回事,扬起马鞭迅速出发。 齐文遥揉揉眉心,“有点冲动了。不知他们会说什么……” 他缓了一会儿再去想赏画会怎么样了,发现了个尴尬的画面——没能一件件送出去的礼物遭到了哄抢。拿到礼物就可以在别处显摆说说“和齐公子关系匪浅”,又可以找个继续来往的由头,那些人都觉得不能错过。 齐文遥感觉糟心:“这些人真是……唉!人不可貌相。” 齐文遥回到家,正好碰上一样刚刚进门的齐太傅。齐太傅没有他那么宅,在家待久了就要出去透透气。最近喜欢和同样被免官的老友们下棋喝茶,今天见的是前礼部尚书李以珉。 礼部常常跟宫里的人打交道,李以珉退下来更没有闲着想办法拜托宫中人在符弈辰那边说好话。齐太傅是齐文遥的爹,李以珉不会放过机会,有事没事倒苦水想让老友帮个忙。 齐太傅其实挺嫌弃的。不过,李以珉棋艺好,而且是掌控全局的那种好。赢了永远是稍胜一筹、输了就是大败,叫齐太傅心里舒坦得不得了,不舍得这么个朋友。 今天,齐太傅居然没被李以珉缠太久,早早回来了。 齐文遥觉得挺惊讶的,“以前不是吃了晚饭才回来吗?” 他笑脸相迎,齐太傅的脸色却相当不好看。 齐文遥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齐太傅咬牙不说话。 齐文遥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跟着一起进屋。 齐太傅很是谨慎,关门关窗还听听动静确定外面没人,招招手让他凑近才开了口。 “皇上派人去查了殿下的家乡。他想反悔,说符弈辰不是龙种。” 第74章 秘密 符弈辰的身世说起来相当简单。皇上出巡,在符弈辰的舅舅家歇息。舅舅是个趋炎附势的人,看出皇上非富即贵就把妹妹送了出去。后来,皇上离开,因为三皇子的出生把曾经海誓山盟的美人忘得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