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 不管你去哪，你都在他的心尖上
思忖间，安白的手再次按在键上，拨出了丽娅的号码，不想，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但是，话筒里，却是安彤的声音，“哥，丽娅姐的电话一直在响……我正好从你们卧室经过，她不在……看到是你的电话，我就接了！” “彤彤，你知道丽娅她去哪了？” 相较于安白的急切，安彤显得有些淡然，“哥，这我怎么知道呢？我一直在我的房间里……” 安白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郑重地在电话里对着安彤说道，“彤彤，你现在不要挂电话，马上下楼看看丽娅在不在家……” “哦……” 此刻，陆成昊站在一旁侧耳细听着，这时，刚才他冒昧来访的羞涩感已经被一种和安白一样的紧张感取代了，又联想到丽娅那天来医院检查时跟他说的一些奇怪的话，他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哥，丽娅姐不在家，妈咪和爹地也不在家……早晨妈咪说……她和爹地要去魏爷爷那……！” 听了安彤的话，安白的心头一紧，焦急地对着话筒说道，“彤彤，你看看丽娅姐手机上最后一个电话是什么号码？” “好！”安彤翻看着，过了一会儿，她对着话筒回道，“号码是139……” 听完了安彤报的手机号，安白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暗影——这个号码，正是莫菲的手机号！ 难道，丽娅和莫菲在一起吗？她们两个…… —— 莫家的别墅内，阿秀虽然在做家务，但是，却魂不守舍地不时看向家里的固定电话。 终于，在她的期盼中，电话铃声响起，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小菲……” “阿秀，我是安白！” “安先生啊！”阿秀的声音里有明显地失望。 “阿秀，告诉我，莫菲去哪了，她的手机打不通！” “我……”安白的急切让阿秀的不安加重了，刚才莫菲走的时候，她关心地送到门口，不住地问莫菲要去哪里——刘金玲不在家，她必须要对莫菲的安全负责，可是，莫菲却一直不说，“安先生，这个……我也不知道的……好，就这样啊，我挂了！” 挂了安白的电话后，阿秀心里的忐忑加重了，最后，她翻出了魏晨旭的手机号码——以前刘金峰住在莫家的时候，魏晨旭把他的手机号留在了家里，这个时候，在阿秀的心里，魏晨旭是唯一一个可以帮莫菲的人了。 “魏医生！” “阿秀？”电话里，听到阿秀的声音魏晨旭有些吃惊，他第一个感觉是莫菲出事了，“是莫菲有事吗？她怎么了，我这就过去……“ “不，不是……是……魏医生，你快去江桥吧，丽娅约了莫菲去江桥，我本想拦住她，但是她态度那么坚定，我只好依了她……可是，我现在又害怕了，万一那个丽娅为了安白的事，一生气……莫菲可怎么办……她这都快生了……” “好，阿秀，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阿秀的电话，魏晨旭叫了司机，直接开着医院的救护车出发了，救护车一路嗡鸣着驶出，在中途，他打了几个电话给莫菲，但是没人接听，这让他的不安加重了……一番思量之后，他拨通了安白的电话…… ———— 徐汇区的别墅群地处远郊，离市区很远，但是，离江桥却很近。 江桥是一处废弃的桥，随着新的现代化大桥的兴起，这座桥已经成了古迹。 对于莫菲来说，虽然丽娅约她来江桥，让她有点意外，但是，更让她意外的是,丽娅居然会开车，而且开非常好！ “我开车的技术，是安白手把手教的……那个时候，我们刚刚20岁！” 正当莫菲坐在后排座上心里充满疑虑的时候，丽娅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哦，是吗？！”莫菲应着，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这个时候，她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感情。 莫菲猜想，丽娅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回想和安白在一起亲密地学车的情景，而这样的情景她是不应该出现的，所以，她谨慎地保持着缄默……就在她无语凝眸的时候，手包里传来了嗡嗡声，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了她一些活力，可是，当她打开包看时，却看到安白的来电号码，连忙害怕地挂断了！ 电话挂断了，她却像和安白通过话一样忽然间对丽娅充满了歉疚…… 默然中，汽车稳稳地停下，丽娅倏然回头，正看到莫菲握着手机痴想的模样，“怎么，你……是要给安白打电话么？以为，我会伤害你？” “不，不是！”面对丽娅的冷静和犀利，莫菲十分被动地把手机放到了包里。 “我们……出去谈谈吧！” “哦！” 从车里出来，一阵海风吹过，莫菲不由得把围巾拉起，双手护在下颏前，似乎想抵挡些寒气，可是，身旁的丽娅却敞着大衣的衣领，任冷风把长发卷起，她这种凛然的模样，忽然让莫菲生出了一种恐惧，“丽娅，你不冷么？” 丽娅完全不理会她的问话，只低哝道，“嘘，你听到大海在歌唱吗？” 莫菲顺着她远眺的视线望去，灰蓝色的大海正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躁动——a市冬季气温高，此时，海水依然自由地拍打着礁石，溅出点点浪花……这个时候，莫菲怎么也听不出大海在歌唱，她反而觉得大海里充满了危机！ “大海在歌唱，在呼唤……”丽娅一边自语着，一边下了台阶，朝着海边走去。 “丽娅，等等，你不冷么？我们……不要下去了，好吗？”莫菲惊觉，她本想制止丽娅，不想，丽娅却迈着轻盈的步子，迅速地下了桥，踏上了沙滩。 “丽娅！”等莫菲扶着肚子，气喘吁吁地跟上丽娅时，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大海边，海里的水气不时地扑面而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上去谈，不是吗？”冬季的海边，人烟稀少，这样空旷的环境让人顿觉苍茫，莫菲没有想到惊涛拍岸的绮丽，反而有不寒而栗的荒凉。 身旁，海风吹起了丽娅的长发，她的脸色一片素白，嘴唇被风吹得泛起了紫色。 “莫菲，安白带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从来没有！” 丽娅凄然一笑，原来，在安白的心里，果然有专属于她的风景——十几年前，江桥还是繁华的去处，这里是年轻人喜爱的约会场所，安白曾经带着她来江桥兜风，她坐在敞篷跑车里，笑得比夏花还美…… 但是，她的爱情之花已经枯萎了！ “莫菲，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安白他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你……” “不，丽娅！”莫菲极快地作出了回应，这些话已经在她的心里憋了好久了，今天，终于遇到了合适的人，她一定要说出来，“我和安白……我只是他寂寞时的一朵烟花，但是，不能长存于他的天空，你才是他身边不变的风景，你们……本来，我是想留在美国，再不回来，可是，世事难料，我不得不回来面对……我很抱歉……丽娅，相信我，等我生下孩子之后，我们母子就离开这里，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永远不再打扰你们……” “不管你去哪里，你都在安白的心尖上！” 心尖上？ 莫菲被丽娅这种如诗如画的用词给惊住了，她和安白认识这么久，一直是一种实实在在地爱着的感觉，后来，又是一种实实在在地怨着的感觉……她是一个很真实的女孩，热爱生活，乐观而积极，她所有的也是一些真实的、可以描述的思想，像“心尖上”这种词汇，她从不曾想过……现在突然听丽娅说起，她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坚定地认为正是丽娅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着安白，于是，她坦然地反驳道，“不，丽娅，虽然我无法用和你一样的词语来形容感情上的热恋，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安白他是寂寞的，相较于思想的碰撞和共鸣，他更需要一个包容他的港湾——aunt曾经说过，站在安白身边的女人必须要‘无条件地爱他，景仰他，顺从他，全心全意地奉献自己’，而你正是这样的女人，没有了你，安白会孤单……而没有了我，他只会更加地需要你！” 听了莫菲的话，丽娅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又转成了凄然的表情，“莫菲，你知道吗？你真的和安白有许多的共同点，你们一样地积极自信，一样地有处理事务的才能，一样地相似——是的，今天你说的话，和安白说的话惊人地相似……安白一直对我说，没有了我，他会孤单，今天，你也这样说……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凭什么这样说呢……你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吗？你知道我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