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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冶怨气满满地说完,又到了两位嘉宾。 沈霁在心里对上号——走前面的是人气小花席彤微,走的是性感路线,身材火辣,作风开放,总被恶臭媒体意淫调侃,最近绯闻缠身;后面的那位身量较矮,是近几年才蹿红的歌手项川,拿到过不少歌手比赛大奖。 同时还是被节目组排到沈霁后面的那位。 俩人似乎相识,项川颇为绅士地帮席彤微拎着行李箱放好。 唐冶又打了个招呼:“彤微,项川,你们有点慢啊,我和沈霁等好久了。” 席彤微拂开耳边的碎发,听到沈霁的名字,瞥了眼他,眼神冷冷淡淡的,又朝唐冶点点头:“唐前辈,好久不见。我和项川是一个航班,延误了会儿。” 项川的目光径直落在沈霁身上,语气微妙的刺人:“这位就是沈霁啊?最近总看到你,久闻大名了。” 跟拍摄像就在旁边,期待俩人能碰撞出火花,等待记录精彩一刻。 就一个排位问题而已,沈霁露出无坚不摧的乖巧笑,不跟他哔哔:“项前辈好。” 项川撇撇嘴,觉得没意思,当着镜头也不好咄咄逼人,邀请席彤微和自己坐到了隔壁。 唐冶暗暗摇头,压低声音:“节目组故意把项川排到你后面,就是为了制造矛盾,你不搭理他是对的,不过总是回避,观众又会骂你怂。” 沈霁也压低声音:“没事,我想好应对方法了。” “什么?” 沈霁:“找个没摄像机的地方骂回去!” 唐冶:“……” 弟弟,你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乖。 嘉宾已经到了四个,还差一个。 傅在桐。 沈霁昨晚没睡好,飞机上也睡不着,就是因为这人。 种种迹象表明,傅影帝貌似对他图谋不轨,并且怀有一颗二八少女心。 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坐在前排,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半晌接了个电话,放下手机喊司机:“小张,出发吧。” 项川咦了声,扬声问:“导演,我们不等等傅哥吗?” “傅哥有事,不跟我们同路。”导演扭过头,生着张年轻白净的娃娃脸,笑起来挺和蔼可亲。 唐冶脸色凝重,再次提醒:“这就是个天使面孔的恶魔。” 沈霁正要询问,那边项川不知道和席彤微说了什么,转头喊唐冶:“唐哥,你能不能过来下?” “嗯?” “上次拍摄,我们仨不是遇到了吗,我跟微微想起件事,对不上细节,你来断断我们谁说的对?” 在场众人里唐冶的资历最高,他混迹娱乐圈多年,弯弯绕绕的什么不懂。 傅在桐不在,沈霁谁都不认识,他一过去,沈霁就只剩一个人,尴尬的形单影只。 思索一瞬,他假装没听懂:“我晕车,不敢走动,你直接说吧。” 项川脸色僵了下,打了个哈哈:“那就算了,唐哥你好好休息下。” 唐冶收回视线,一低首,面前递来只修长白净的手,指尖长着茧子,掌心里躺着一板晕车药和几张晕车贴。 他稍稍一愣,哟了声:“这么体贴啊小鸡弟弟。” 沈霁看得出唐冶的好意,嘴角弯了弯,朝他眨眼:“我表哥晕车严重,出门必备这些,我带习惯了。” 因为暂时不用见傅在桐,他的心情很好,笑意愉悦轻快,眼底盛着窗外漏进的细碎阳光,玻璃珠似的眼睛熠熠生辉。 唐冶看得愣了下,接过晕车药吃了一颗,朝他笑笑:“谢了。” 从市里到兰和镇,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奇怪的是,节目组没有停下来让嘉宾们吃午饭。 沈霁低血糖,出门习惯带几块糖,悄悄从兜里摸出来,含着缓了缓。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转变为参差不齐的低矮楼房,进了几个长长的隧道出来再一看,连房屋也消失了。 远处是层峦叠嶂的山,深青浅碧,黛色泼洒,像幅水墨画,一山隐没一闪,连绵不绝。 兰和镇的纬度低,大巴停下时,天边浮满了血红残霞,片片揉碎在闪闪发亮的蜿蜒河水中。 导演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个大喇叭,跟个导游似的,热情呼喊:“同志们,兰和镇到了!请提好行李,依次下车。” 喇叭扩散声巨响,愣是把坐车坐得睡意朦胧的一车嘉宾惊醒,纷纷打了个激灵。 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窄窄的街道,远远望去,房屋灰蒙低矮。大巴旁边是一座院子,白色的院墙上,枝叶茂盛的凌霄花累累而垂,点缀着朵朵金黄。 正中的牌匾上用楷书写着“喜来春”仨字,两边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院门大开,隐约可窥里面古色古香的建筑。 正是饭点,街上没什么人,不远处人家晚饭的香气飘过来,沈霁胃里登时抽了下。 除了大巴,附近还停了一辆车,导演觑了眼:“看来傅哥先到了,我们进去说。” 沈霁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吃成,到了这个点,眼前有点发晕,慢吞吞地跟在最后面。 一进门,视野开阔不少,院子出乎意料的大,四周种着花花草草,还开辟了几块菜地。 两层仿古小楼耸立在后,粗略一看,大概有十来个房间。 院子里的石桌上大爷似的倚坐着个人,脚边立着个行李箱,似乎也是刚到,扭头望着那两层小楼,闻声转过头来,薄薄的两片唇间咬着支烟,英挺的面容在烟雾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