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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熟悉的陌生人。”白为年看了眼桌上零零散散还剩下一点的烤串,这种情况下,池岁没吃多少也在预料之中,“池岁,要先回去吗?” “我刚来就走?”严久深问。 白为年站起来,指了指天:“天快要黑了,在外面危险。” 池岁坐在位置上,有些为难,要是刚开始,白为年问他要不要走,他肯定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要走。 但现在,有点不想走。 白为年和严久深是朋友这件事,太奇怪又太好奇了。 严久深盯着白为年,一时之间看不清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知道,还没有发生的车祸。 白为年要找他,而他现在,也很想和白为年单独聊聊。 “我送池岁回去吧。”严久深提起池岁的书包,手自然地揽住池岁的肩膀,捏了捏小朋友的下颌,“今天不上晚自习啊?” “啊,逃,逃了。”池岁在严久深面前说出自己逃课了还有点担忧。 “行啊,小朋友学会逃课了?”严久深轻笑着,倒也没什么责怪的意味在里面,“逃课是想去哪里玩?” 池岁歪头想了想:“睡觉?” 还没等严久深说话,池岁头微微向上昂,几乎对着严久深的耳畔:“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严久深正想回答,一直跟着他们身后看着的白为年忽然上手,把他手上拿着的池岁的书包给抢了过去,然后稳稳地拿在手上。 ? 什么毛病。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是、很、好、的、朋、友。”严久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把池岁的书包抢回来,“你跟他什么关系?” 书包刚抢回来到手上没有一秒,又被白为年给出其不意地夺了过去,并且白为年这次站远了走,压根都不走严久深旁边了。 “……”按照往常,他不把这人打哭绝对不停手。 池岁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说:“哥哥。” “……”严久深回头瞥了一眼拿了池岁书包远远的跟着他们走的白为年,沉默了好一会儿。 倒是白为年似乎是听到了池岁那一声低到几欲不可闻的“哥哥”,笑了一瞬。 这笑落在严久深眼里就变成了了□□裸的挑衅。 操。 很快就到了楼下,池岁从白为年手中接过一路上又被争来抢去了好几个来回的书包,看了看两人,欲言又止。 不论怎么看,严久深和白为年认识就已经很是荒诞了。 还是朋友? 这不是,更奇怪了吗。 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分明写着两个大字:不和。 “你们……”池岁讷讷地开口。 白为年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带着年久失修老败感的楼房,听到池岁的声音下意识地偏头看过去:“要晚一点再回去吗?我和……他还有点事情要聊,你跟我们一起?” 不待池岁回答,他又看向严久深:“附近什么地方能安静的说点事。” “……” 严久深叹了口气,没管白为年,走过去带着池岁往楼房里面走:“这地方,你能找着什么说事的地,家里最安静,去我家吧。” 二楼房间里,池岁坐在严久深的电脑桌前,书包抱在身上。 电脑的游戏界面亮着,是上次在网吧玩过的那款游戏。 但他目光没在游戏上面停留丝毫,只是盯着关上的房间门。 刚刚进来的时候,两人就以“这不是小朋友能听的话题”为理由,将他一个人赶到这房间里来,让他玩游戏就成。 但池岁压根玩不进去,也不想玩,他倒是想凑到门口去,听听外面究竟在讲什么他不能听的,但又觉得这样不好,只能坐在椅子上发呆。 呆了好一会儿从笔袋里翻找出铅笔正在草稿纸上胡乱地涂画着,忽然想起好久之前他去找严久深,似乎在卷子还是习题本上,画了画……? 他当时,擦还是没擦来着? 应该,是擦掉了的吧。 不然,早就来问了。 池岁松松气,左右想了好一会儿,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擦掉了的,也不管其他,慢腾腾的在草稿本上胡乱的描绘起线条。 只是奇怪,这里的隔音应该没有这么好吧,为什么外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 房间外……不对,小阳台上。 脱离了池岁的视线,两人的目光瞬间变得争锋相对,咄咄逼人了起来。 白为年恢复工作时凛不可犯的模样,声若结霜:“我记得你说,这个时候的你,不认识池岁,没和他接触过。” “车祸前的几分钟,是你第一次和他接触。” “……”严久深并不说话,从重生到现在,他什么荒诞的事情都能接受,只是,他在记忆里翻找了许久,都没有关于白为年的一丁点印象。 他甚至开始怀疑,真的有过这个人吗? 还是重生,导致某些东西乱了。 白为年似乎也并没有想过严久深回答,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东大街后方空地修楼开始,自始至终护栏就没有安起来。” “我过来的时候,路过那里,听见有个人在喊,周末就会来人将护栏安好,叫商贩周末都别到那里去摆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