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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赶路累了, 一时有些失神。” 卫靖打电话来就是问问他到家没有, 话没说两句就有人催他去开会,心虚的杨嘉博暗松了一口气。 卫靖的公司刚起步需要处理的事很多时常加班到半夜, 虽然还是每天一个电话, 但两人之间的交流少了很多。杨嘉博纠结于对卫靖的感情问题不知该怎么面对, 也乐见于此。 杨嘉博是个没什么进取心的人,重生一次基本克服了自杀的欲望, 只想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安安稳稳过日子。重生并不代表将过去的一切完全格式化, 杨嘉博虽然尽可能表现得开朗积极, 但骨子里还是害怕接触人群,接触陌生的环境。 农庄开起来之后, 他就很少走出农庄的范围,只是宅的范围稍微大一些而已。除了帮忙打理农庄, 他更愿意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书,种种迹象都显示出了他的心理问题。 转眼三个月过去, 杨嘉博也自我催眠了三个月, 他和卫靖的感情就是兄弟情。 杨嘉博回家之后一直没提治病的事,卫靖不想逼他给他太多压力。但是几个月过去, 杨嘉博对治病的事情只字未提,还在有意回避。卫靖觉得他不能这么放任下去,不戳他一下他这是准备缩在蜗牛壳里不出来了? 卫靖抽时间联系好心理医生, 天天打电话给杨嘉博打电话催促他到京城治疗。每次接到电话,杨嘉博都像吞了黄连一样眉头皱得死紧,敷衍的说着再考虑考虑。 去京城治病,意味着和卫靖接触。杨嘉博心里暗暗叫苦,不接触他还能继续逃避,自我安慰。这要是经常接触,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卫靖不知道他的心事,只觉得他在逃避治病的事。卫靖想了想,直接联系了杨建国,和他商量杨嘉博治病的事。 杨建国自然十分支持,杨嘉博一天天大了,到了可以找女朋友结婚的年纪。他的婚姻不幸,他希望杨嘉博能有个幸福的家。杨建国注意到杨嘉博最近常常发呆,他心里有些担忧。 杨建国和卫靖的双管齐下,但是都拗不过杨嘉博想当蜗牛。最后卫靖没办法,只好将医生打包送到农庄。这可把杨建国给乐坏了,而杨嘉博看着门口的卫靖和心理医生兼职目瞪口呆,他都忘了还有这种操作。 “哥你不是很忙吗?”杨嘉博傻愣愣的一时回不过神来。 “你不肯就山,我只能让山来就你。”卫靖既无奈又宠溺。 “……” 杨嘉博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口涨涨的,有点酸又有点暖。杨嘉博红着眼眶,傻傻地看着卫靖。几个月不见,卫靖似乎沉稳不少,看起来更帅了。 卫靖看他一副快哭的呆萌可怜样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假装没看到转移话题。“这位是罗医生,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卫靖请来的罗医生名为罗立新,是位三十出头,满身书卷气的斯文男子。与他交谈如同春风拂面、和煦温暖,让人感觉轻松愉快。罗医生在在隔壁的竹楼安顿下来,杨嘉博带他参观了农庄。 罗立新很喜欢农庄的环境,绿柳池塘竹屋果园,虽不如江南园林的秀美,但自然舒适,住着舒服。 卫靖工作忙,将罗医生安置好第二天就要离开。农庄有待客的空房间,但卫靖每次来都是和杨嘉博一起住已经成习惯了。 夜里,杨嘉博紧张地靠在床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上的书,一双白嫩的耳朵竖直地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只听细微开锁声传来,卫靖穿着睡衣擦拭着滴水的头发走了出来。 “看什么书呢?” “中药材种植的书籍。”杨嘉博心虚地不敢去看卫靖。 “难得我来一趟,不准备和我聊聊?” 杨嘉博的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薄荷味,那是他沐浴露的味道。他不明白自己对卫靖的感情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此时心底却升起一股怪异的情绪。 “哥,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管我,好好经营好公司。” “嗯,年龄上是成年了,心理还是个娇气的奶娃娃,要是我真不管你了,只怕你要躲在被子里哭唧唧了。”卫靖觉得杨嘉博就像太妃糖甜腻腻的,外面不够硬内心也软成一团。只要戳到他,他就会受伤难受。 “你胡说,我才不会那样。”杨嘉博恼羞成怒地瞪着卫靖,绝不承认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卫靖看他那不自觉鼓起的脸颊,伸出手指戳了戳。“露陷了。” 杨嘉博急忙捂住自己的脸颊,死不承认。“你看错了。” “我的视力极好,不会看错的。”卫靖说着去拉杨嘉博的手。 两个成年人如同幼稚的小孩,打打闹闹不停地扑腾。 第二天一早,卫靖吃过早餐要赶飞机回去。杨嘉博强忍着心底的不舍,将他送走。这次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对卫靖的感情早在不知不觉间变质。 罗立新善于交谈很是亲和,没两天就与杨嘉博成了朋友。但他并没有提治疗的事,也不让别人称呼他为医生。杨建国知道他的身份,刚开始对他十分热情,只是这种热情中带着几分拘谨和客气。 相处几天之后,罗立新就融入了杨家的生活。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给杨嘉博帮忙,与他聊天。农庄里除了杨家父子,没人知道罗立新是心理医生,都以为他是杨家的亲戚过来度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