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安母虽然最近风头很盛,可是说到底也就是个虚职,并没有挡任何人的财路,教人一技之长,更多是个师傅的虚名。哥哥表弟就更是不可能了,上学的孩子有什么冤仇。 想了一圈安乐也理不出头绪,只闷闷的低头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越是这时候自己越是不能慌。 如果疏通关系失败,她还要面对中考,身体绝对不能垮掉。 尽管心里郁闷的要死,疯狂的想要发泄,却被安乐心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住了没有爆发。 吃完午饭拒绝了安母让她在家休息的提议,安乐还是去了学校。 疏通关系的事,她毫无头绪,交给父母就好。身为一个学生,她能做的就是谨守自己的本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看着表姐一路面无表情的骑过大街小巷,江树心里就像吊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 每到路口的时候,他的心都会紧紧缩在一块儿,生怕表姐会发生意外。几次之后,反倒被表姐教训骑车的时候,不要心不在焉,小心货车。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原来是你 安家这两天变得忙碌起来,各种可能用上的小道关系都被动用。 只是结果并不理想。 安母每天早早跑出去,又一无所获的回来。 看母亲强打精神安慰自己的样子,安乐真想说不行就算了,就算是在县中念书她也一定会有很好的前程。只是心中总残存着一丝幻想,不想就这么认输。 安母跑了这么久也不是毫无收获。 最开始她托人去教育局问这件事的时候,人家表示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后来几人一合计是不是学校里面谁下绊子,要安母带点东西去走走路子,不要耽误孩子的前程。 虽然不喜欢这些事,为了孩子安母还是去拜访了老师。 安乐的班主任倒是没有收礼,指点她去找教导主任,学校里面的事一般都是他管。 教导主任的态度相当好,表示应该是哪里程序出了问题,要安母不要担心,一定会让孩子去上学的。 事情奇就奇在了这,之前教育局还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安母拜访过后,之前托的那个人就给安母带来了小道消息。 现在安乐跨区报考的事,已经被人举报了。县里的高中也知道了这件事也向教育局施压,要求控制这种现象,保护本地生源。 现在上面已经发了话,整个系统都不会有人再插手这件事。 “为了孩子好,你还是别再折腾了。万一到时候惹恼了县中,对孩子更不好。”想着临出门前,那个老大姐低声跟自己说的话,安母心里就是一阵窝火。 她女儿凭本事考上的学校,凭什么不让去。 不仅不能去读书,还要对那些捣乱的人说好话,这都是什么狗屁道理。 安母心里有多窝火,看到姑娘,她都不敢露出一分。 要是让着孩子知道完全没有希望了,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啊? 她的闺女那么乖,那些杀千刀怎么就舍得这么为难一个孩子。五天的时间眼看就到了,到时瞒不住了,她该怎么跟孩子说。 转眼就到了截止日期,安母急的起了一嘴撩泡,说话嘴都疼。 看闺女一副懂事的样子跟自己说不要急,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安母真是听的心都碎了。她的闺女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知道教导主任插手之后,安乐就有了跟八中无缘的预感。 秃鹫嘛,最准的就是直觉,如果背后的人没有背景,他又何须多此一举为难她。安乐就是觉得可惜了安母那些烟了,留给安父抽多好,何必给这种畜生。 午后阳光热辣辣的晒人,安乐却丝毫不受影响,挺直脊背专心刷题。喝口水润润嗓子,安乐本想接着写题,却发现学校里开进了一辆轿车。这会儿是午休时间,怕自己睡着,安乐选择站姿写题,此时一抬眼正好看到车子进校。 车子的后排上下来两个人,朝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走去。距离有些远,安乐看不清面容。 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海军衫,女的一件黄裙子。这两件衣服,安乐总觉得有些眼熟。说不上为什么,心中一个声音告诉她快跟上去,等安乐反应过来已经迈腿跟了出去。 这会儿正是午休的时候,安乐不想让巡逻老师发现自己,略一思索便转到了后面的小路。 那条小路是用来往外面运垃圾的,所以平日里并没什么人走。但是安乐知道,这条路刚好经过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正适合偷听。 这会儿正热,外面的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安乐顺利的靠近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路边的花坛里种着一些冬青树,枝繁叶茂的,正适合藏身。 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台下面,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反应安乐才放下心中的石头。第一次做这种偷听的活儿,安乐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快的要跳出胸膛了。 夏天天热窗户都是开着的,这倒是利于安乐偷听。 肖主任的声音大概是抽烟过多的原因很明显的烟嗓,特别容易辨认。办公室里除了肖主任的声音,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安乐只模糊听见主任好像叫他支书。 两人说话声音太小,就算安乐已经贴着墙去听,还是听的模模糊糊的。 朦胧中听见一个年轻的男孩声音,安乐觉得那声音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男孩喊了声爸之后后面有变的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具体的对话内容安乐听不清楚,只能分辨出大概是老子训儿子。 这样的对话情形,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倒是很常见。牛气哄哄的老子,扶不上墙的儿子,望子成龙的老子只能带着一事无成的孩子来给人低头送礼。 安乐也觉得她大概是魔障了,竟然认为在这里可以知道自己找到自己上学被阻挠的真相。 有心想要退走,只是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交谈者朝这边移动了。安乐只好蹲在原地暂时不动,她可不想被教导主任抓个现行。 “姑父,你就是对表哥太严了。上次明明就是那个安什么的错,要不是她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表哥怎么会被取消考试资格。”这个声音安乐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是那个黄衣女。这种尖利的港台腔,自以为是的萌萌音,除了黄衣女,安乐再没碰到过第二个人。 想不到,她跟那个张泽竟然是姑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