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陈勤森吻她手指,答说是,又说:“怕你真的要跟老子分,买了放这等你回来啊。” 邹茵听了埋在他胸口不说话。 很久没有她住过的房子,又恢复了陈勤森一个人住时的肃硬线条。客厅里原本她的小玩意儿,花啊、草啊、玩偶布艺啊都被她清不见了,只多了个陈勤森新买的健身器材。 两个人倒在卧室的床头上亲嘴,亲得天花板下弥漫着咂咂的轻响,都十月中旬了,他的凉席还没换掉,所幸冰冷的竹面把邹茵发烫的身子熨帖得甚舒服。陈勤森一边亲着她,一边给她褪着丝袜和鞋子,叫她先睡上一觉。 邹茵就挂着他的脖子不肯让他走,呢喃着对他说:“阿森,我想要你来一次……” 她娇喘着气,嫣红的唇瓣轻启着,连颈子都跟着他的胸膛贴近过来。两个人是从青春年少走到现在的,这样熟稔的媚惑,撩得陈勤森的嗓子都喑哑得可以,但只是推开她道:“吃了药时老子做你,今后没吃你就难高潮了。乖,我去给你煮点凉茶,喝下去屙两次小便就解了。” 说着便按捺住茂盛的涨势,自去厨房里给她煎草药。 第三十七章 铜钱草煎成茶汤,清甘可口,甚有利于清热排毒,邹茵喝下去便昏沉睡过去了。中间去过两趟洗手间,醒来果然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连双眼视物都清晰起来。 已是夜里近九点钟,卧室的门轻掩着,隐约听到外头抽油烟机呼呼在响。身上的裙子穿着不适,邹茵便打开陈勤森的柜子翻找他的衣物。 似乎自从那次嫌弃过他一身的流氓糙气后,陈勤森对于装束行头也比从前用起了点心。不像从前,除非是必须要的场合,要么就搭一件夹克挂在肩头,要么就一手插着口袋一手点根烟,让人看了就觉得像个社会大哥。邹茵对穿着妆扮都是精细讲究的,这么俏娇妩媚地走在他身旁,每每总叫她在人前暗生尴尬,他还擅不自知。 如今却是本分了许多。但他的用度从来都是不便宜的,随随便一件都是不菲,邹茵拣着件他不常穿的衬衫,往身上一套,便出去寻他。 客厅里安安静静,厨房亮着暖和的灯,有食物的味道一点点溢出来。看到陈勤森下了青菜鸡蛋面,正在锅里煎两片牛肉。背影挺拔,宽肩窄腰的,煞有介事有条不紊。 邹茵不自禁看得有些楞神。 想起他刚开始给自己做饭的时候,摔锅碎碗的,还死要面子问她是不是闹地震了,醋瓶子都站不稳。最后没办法,只好牵着她又回去陈宅蹭饭,看到张氏和陈伯,邹茵还满满不好意思,怕被怪罪使唤他们的儿子做事。好在张氏慈爱亲和,每总对她说:“阿森喜欢你,你们年轻人怎么高兴怎么来,反正家里的早晚都是归你们的。他脾气不好,要惹你不高兴的,你该收拾就收拾,别惯着他委屈了自己。”邹茵听得只是脸红应嗯。 这会儿见他煎得专注,邹茵就走进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说:“陈张宝,我想多喝点汤。” 声线嘤咛,有刚睡醒的憨软。陈勤森猛地被她这样暖热一环,差点锅铲都铲岔了。他就对她好脾气道:“知道啊,等下我的再倒一点给你。” 叫她“别乱摸,等下唧吧摸硬了,煎不好你又不吃。” 邹茵偏越发地抱紧着,嗅他身上熟悉的好闻气息。下午在骆希鹏房里时她尚未醒来,朦胧只觉得嗓子发渴,无意识地想解衣扣,后来郑元城开车带她出去,在岔路口听他和陈勤森的一番对话,邹茵才愤怒和后怕起来。 邹茵贴着陈勤森的纹身说:“陈张宝,我要你抱抱我。” 陈勤森扭头,看到她目中涟涟的样子,就晓得这女人又讨起宠来了。吵架的时候心冷又骄傲,几句话能把人气死;柔软卖乖时又跟只娇猫一样让人没有办法。 左右牛肉已煎得差不多,他就熄了火说:“乖了,我抱你吃面。” 微瘸着转过身,一手托住盘子,一手兜起邹茵的腰屁股,把她往餐厅里揽。 面条下得软硬适中,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邹茵先还是倚在陈勤森腿上,叫陈勤森吹汤喂她,后来她就自己坐到一旁,必然也是饿了,一口气吃掉了大半碗。 吃完九点钟末了,陈勤森在外面洗碗拖地,邹茵就在他卧室里给两个人铺床。他大抵也只是把这里当个落脚点,邹茵五月搬走的,到现在都十月了他还铺着凉席。新买的床上用品钟点工阿姨给洗了,放在一旁他也没拿来铺上。邹茵从次卧拿了个枕头,等到陈勤森收拾完进来,原本清肃的大床就已经是一对温馨的双人枕了。 十月末了的天气,虽然白天放晴,夜里还是透着凉意。两个人在薄被下贴紧着,邹茵把脚夹在陈勤森的腿弯里,心有余悸地说:“今天要是真出了事,你会怎么把我怎么办?” 陈勤森答她:“真出了事,老子就找空灭了他们。”眉眼之间阴鸷,几许煞气不遮掩。 邹茵就捂住他说:“不要你干违法的事。还好骆先生也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手缱着香,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陈勤森兜着她藕一样的胳膊,吃醋地俯下去:“管他是怎样,你就只能是我陈勤森的女人。” 两个人抱在被子下亲嘴,陈勤森攻势太炽烈,箍得邹茵就像只鹅一样仰起身子。好一会儿了陈勤森才松开她,喘息着问:“要不搬回来一起住?把工作辞了,给你买只猫和狗,我养你啊。” 像个霸道总裁似的柔情,叫人陌生,又一点点心动。 邹茵凝着他英俊的脸庞,嘟喃着答他:“不要,我喜欢上班的。搬回来,以后和你吵架了就没有地方去。” 陈勤森听得好笑又好恼,拨开她柔乱的碎发:“可恶,忽然这么腻歪我,把老子宠的跟尊神。下次再吵架,邹糖糖,你就是想把我弄死!” 自从知道是他不育后,邹茵心头关于自己不孕的郁滞,似乎就无意间轻解了。不再像之前一样,一想到跟他和好、跟他亲昵,就纠结起自己的不会怀。 而陈勤森,在得知他不育后,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对她蛮横不讲理,一言不合就是把她压倒在床上,做到她没力气、讲不出话。 夜深了,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微凉,邹茵轻轻挠着他的肱二头肌,体恤地说:“陈勤森,你上次在哪个医院查的,要不要再去检查一次?真的确定是你不育?” 陈勤森眼睛里微光一闪,应道:“问这干嘛?”大概深怕她不好哄,又道:“在g市啊,怕得了脏病碰见熟人丢脸,特地瞒着人去的。检查那个很伤自尊,你忍心老子再去受一次折磨?” 邹茵也知道他们男人去,是得拿个杯子在小黑屋里撸管的。听了又不忍心,就环住他脖子说:“我不介意你不育,以后结婚了,我们还可以做试管。” 陈勤森剑眉微挑,复才默默地松一口气。胸膛被她蠕得软茸茸的,他便就势啃住邹茵的耳垂去解她扣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都不愿跟老子回村里见人,谈个**毛的结婚。” 邹茵攮他:“她们都说我离不开你,我不想这么快就跟你和好,要被人笑话。” 陈勤森听了就得意笑:“你本来就离不了我。”怕被她打,又忙喑哑地道一句:“老子也离不了你……艿长这么大,软得像面团。” 声音蓦然低下来,邹茵被他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只是抱着他的头轻轻喘息。陈勤森偏就是忍着不肯给她,后来两个人到底也是乏了,不知道多会就相拥着睡过去。 一夜到天明,这一晚睡得无比贴心,醒来邹茵的脸还兜在陈勤森的颈窝里。本来昨天陈勤森帮她请了两天的假,但一觉睡醒精力恢复,邹茵又想回去上班了。 晓得这女人她就爱职场日新月异,陈勤森也不拦她。两个人七点钟醒来洗漱好,陈勤森陪她回她租的那边换了套衣服,又在楼下街边的店里用了早点,他就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司楼下。 九点钟上班,正好八点四十五过,时间还算早。 晨曦照着车玻璃,微风中夹带着沿海的清新,陈勤森松开方向盘,抓过邹茵的手捻了捻:“几点下班,我过来接你。”嗓子低醇,反正是柔情。 过过往往的都是同一座大楼的熟脸,邹茵答他说:“不开会就五点半,你别来早了。”瞅着人散了点,推开门要下去。 陈勤森就应好,又把她的裙子往屁股下扯了扯,多盖住点肉,伸手推开门。 邹茵回头看他,看阳光下他在车窗里的俊逸侧影,从前怎么都没觉得他有这么好看呢,竟然每次看见他来接都想躲避开。 陈勤森目光炯炯地问:“老盯着我看干吗?过来一下,有东西忘了给你。” 两个人当着人来人往的眉目传情也不觉得肉麻,邹茵走过去俯在窗边,还没问是什么,陈勤森忽然勾住她就吮了一嘴,说:“忘了亲你了,今天真漂亮。快点去,要迟到了。” 附近几人看过来,邹茵脸一红,说不出话:“陈张宝你作死呀。”扭头就走。 陈勤森追着她问:“老婆,重新追你好不好?” 邹茵下巴一低,不应他声。 就是应了他也听不见。 去到公司,同事都显然意外,说:“昨天你男朋友打电话到工厂帮你请假,工厂行政小妹刚招来的,说厂里没这人,他楞是说有,还磨缠了半天。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集团总部的,这就又打了过来,直接打到hr那里。声音听着真磁性,没把我们hr听了脸红的。邹茵你男朋友这么可爱,什么时候聚餐一起带出来看看呀。” 还问邹茵:“昨天发烧说不出话,请假都让男朋友代请了,今天好的这么快。” 这话里深处就有暧昧了,邹茵今天本来气色桃花粉的,被这么一问,只得硬着头皮含糊过去。给陈勤森发短信说:“笨蛋,请个假,这下全公司都知道你了。” 陈勤森等红灯时候看到,就勾起嘴角回了句:“反正是公司的,又不是村里,怕什么。叫你多休息一天不听。” 邹茵发了个假装生气的表情。 陈勤森那头偏回了她个贱贱的“比心”,看见绿灯要起,他就合上手机。 —— [@绿è森林:邹糖糖,老子有多爱你啊?] 第三十八章 下午五点过些,陈勤森就到邹茵的楼下等她了。 5点25给邹茵发了条短信:“老婆,下楼慢点。” 部门研讨会刚结束,邹茵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看见短信不禁弯眉笑。莫名地开始盼下班。 这种感觉真奇怪,从前的邹茵,见不着陈勤森时也有想过他,可那会儿想着他的糙气劲,想着他这个那个的不好,总有点赶鸭子上架的不甘愿,又因心底的害怕孤独而离不得他。这一回呢,眼里心里却忍不禁只记着他的好,记着他对自己的包容和宠溺,先前的那些缺点就像水滴儿似的,被放大到模糊看不见了。 她其实也就毕业四年,对着几个下属是主管,平素行事端得有模有样,可姣好的面容还是显嫩的。先前的设计部大姐是过来人,见状便笑道:“小邹谈新恋爱了啊?” 因为舒丽的大嘴巴,三月份邹茵和男朋友分手的事,基本全公司传得都知道。 邹茵答她说:“就是之前那一个,又在一起了。” 设计部大姐就叹道:“哟,分手半年又复合,你俩个还挺长情的。” 邹茵点头默应,给陈勤森回了一条:“就快了,森宝宝。” 多久没对自己这么甜了。 楼下马路边,陈勤森倚在车窗里看见,嘴角便勾了勾,推开门走下来。 因为刚开完会没什么事,五点半下班邹茵就准时收拾东西走了。 出电梯,看见陈勤森背着个身站在楼前,铮铮精神的短寸,平展的肩膀,衬托着他冷酷的线条。邹茵看得痴,就唤了他一声:“陈勤森。” 陈勤森回转过头来,浓眉浮着笑,手上拿一枝玫瑰:“不是叫你悠着来,这么快。” “怕你等太久呢。”邹茵声音软软的,走到他跟前抚住他的手腕。陈勤森就把玫瑰递给她说:“路上看到,给你买的。” 他的手掌干燥而略糙,握着邹茵暖暖的很舒服。邹茵心里受用,有些不确定地仰头看他说:“陈张宝,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陈勤森戏谑地捏她脸蛋:“吃你**毛的药,老子疼自己老婆不行?”言罢牵过她的手,往马路对面的车走去,说:“二环北新开了一家药膳馆子,乌鸡煲得很不错,带你去补补。” 一家才装修的田园土菜馆,菜品菜色皆别具风味,点了一盅乌鸡煲,又要了一钵山药羹,再零零种种二三盘小菜,一顿饭吃下来简单又舒心。 吃完回去已是七点半过,两个人在分手的交叉路口停下。陈勤森进便利店买了两瓶木糖醇和一包烟,出来问邹茵说:“今晚去你那住还是去我那?”问的自然而然的,好像在一起住是无可厚非一样。 夜灯霓虹,闪耀着他英俊的眉眼五官,他近日开始戒烟了,除却三餐各一支,其余时候想抽就只嚼木糖醇。邹茵凝着他的样子,又想起他夜里对自己求而不得的那些好,明明裤裆里又湿又热的,偏就是捂着不肯给她。邹茵不由怨念说:“都不去,你去你的,我回我的。” 昨天晚上还乖得像只小白兔,这当口又翻脸。陈勤森听得蹙眉,伸手把她扳过来:“怎么了嘛,好好的突然又这样?”声音问得耐烦而温柔。 邹茵也会生气,她就咬唇看他:“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有多可恶。” 陈勤森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贴近她耳畔,低头哂了哂:“讲实话,想跟你老公做了是不是?” 街边过路的都是人,恼得邹茵捶了他一拳。陈勤森便就势抓过她的手,颓唐道:“不是不想,是怕做了你再不要我,会把我生生逼死。这次做了,以后再恼我都是我的人,再讨厌也要跟我睡一张床,好不好?” 最见不得就是他这副吃伤示好的表情,邹茵哪还能说得出别的话。邹茵就又心软地答他:“我哪有真赶过你,还不是被你说话气人?那以后你不许气我了。” 小妖精,过后不承认。陈勤森环住她的后颈,薄唇在她额头沾了沾:“气你是因为你不在乎我啊,心里疼你都来不及。要不今晚去我那边?我那边清静。”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会狠要她,怕已经忍这么久没有过,动静难免闹很大。邹茵那边是市井化居民区,隔音效果不好,肯定不方便。她快乐忘情时候会忍不禁的吟床,叫得太勾人了传出去被听见,邻里不好说清楚。 邹茵就贴着他颈窝,心跳跳地应了声:“好。” 那天晚上邹茵就去了陈勤森的房子,一起先到超市买了一些她的洗漱用品,陈勤森又顺手捎了几瓶牛奶、鸡蛋和面包大米等。再过去邹茵那边拿两套换洗的衣物,就回了陈勤森的万景华庭。 把七七八八的一摆,原本人去屋空的家又恢复了点过日子的感觉。 卫生间里淋浴喷头淅淅沥沥,陈勤森宽肩窄腹的立在里头,邹茵给他用沐浴露涂抹着,说了互相帮忙搓澡,可是嘴唇却咬在一起,你贴着我、我抱紧你,其他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