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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住太久,忽然多出一个可以陪着说话的人……好吧,现在谛司还没法说话。 周闻季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但是很显然,他没淡定起来。 这让周闻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空巢老人当久了,心理上也开始往那上边靠了。 而谛司,他的大脑正在放空,他无法理解面前这一切,就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麻木的跟着周闻季,等他周闻季忙完了之后,又跟着周闻季回那个屋子。 等晚饭弄好了之后,周闻季没有给谛司盛饭,反而问了一句:“会用筷子么?” 谛司抓起一根筷子。 “两根都拿起来。”周闻季说完之后发现谛司把两根筷子都紧紧的攥在了手心,无奈了。 他只能上手去调整谛司的姿势,而后理所当然的被谛司呲牙威胁。周闻季对于这种威胁已经能够做到无视了。 调整好了之后,周闻季退后一步:“以后用筷子吃饭,别用手,手脏。” 说完之后,他换了个平时吃面的碗,给谛司盛了一大碗摆在谛司面前。 谛司喉结滚动,似乎是饿了,但是他没有动。 根据中午吃饭的经验,周闻季估计谛司只有在接受到“吃”这个指令之后,才会开始动餐。 一种病态的训练方法,但是周闻季不打算继续那样做。 他坐到谛司对面,自顾自的开始扒拉饭。 一直没有等到指令的谛司视线终于从自己面前拿碗饭转移到了周闻季身上。 周闻季正吃着,忽然听到一道低吼,不像是威胁,更像是催促。 抬头看了谛司一眼,和谛司四目相对:“想干什么就干呗,没人拦着你。” “呜。”谛司难耐的发出一声低吟。 桌底下,小咪蹭着周闻季的腿摇尾巴,旺财这时候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这个地方养狗养猫没有狗粮猫粮这种东西,狗和猫也基本没人给他们做绝育。 周闻季给小咪扔了快骨头,小咪叼住了,尾巴摇的特别欢,抱着骨头咔吧咔吧的啃。 谛司似乎更加受不了了,死死的盯着小咪,又看了一眼周闻季,等着周闻季的命令。 可是周闻季依旧没有搭理他。 等周闻季喝完酒,慢慢悠悠的吃完饭,起身看了谛司一眼:“不饿啊?不饿我收走了啊。”从始至终没有提到“吃”这个字。 周闻季的手放在谛司的碗边上,谛司像是忽然受了刺激。冲着周闻季吼了一嗓子,警惕的抱着碗开始扒拉。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破了谛司行动规律的原因,谛司吃的特别凶,目光死死的落在周闻季身上,是要把这个糟老头子五马分尸的架势。 不过就算凶,他起码还是在用筷子去扒拉。虽然握筷子的手势又变成了把两根棍紧紧攥在手心。 周闻季就坐在一旁,随谛司瞪,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谛司风卷残云之后,又被周闻季拉着洗了一通手,实在是那双手不知道都在哪儿摸过,特别特别脏。 应该饭前洗手的,但是当时周闻季光顾着纠正谛司,忘了这茬。 洗完手之后他就把这小孩放置在一边了,他还得收拾碗筷。 谛司又是僵硬的站在厨房中央,吃完自己骨头的小咪好奇的凑了过来,没敢离得太近。 毕竟这个人很古怪,咬上去之后会很疼。 谛司的目光也落在了小咪身上,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能力又多可怕他自己是知道的,这只狗上午的时候咬了他一口,刚才就在若无其事的啃骨头,这不应该。 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是一只仿生狗? 品种为普通农村大黄的小咪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鼻子一直在嗅,似乎是想知道这个怪家伙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好了。”周闻季把碗筷的都放进老式的木橱柜里,“我去关门,小司你待会儿跟我上楼。” 这个地方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顶多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聚众跳广场舞,赶城市里的时髦。其他的基本六七点就关了门。 夏天还好,几家开饭馆的会弄夜宵,一些年轻后生,或者从一公里外的初中□□出来的初中生会跑出来吃饭,还算热闹。 但这些都跟周闻季没什么关系了。 他关上门之后就带着谛司上了楼,小咪和旺财留在下边看家。 等谛司被带去浴室,扒光衣服。温热的水淋在他身上时,他才反应过来。 洗澡他并不陌生,他经常洗澡,因为实验过后他身上总会弄脏。 他洗澡都是机器洗的,洗的很干净,就是坚硬的刷子刮在身上多少有一些些疼,那些都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但是这次洗澡,好,好,好像没有刷子。 “哦豁,身材挺不错啊,啧啧啧,线条真棒,不做模特可惜了。”周闻季也就随口这么一调侃,等他把谛司的头发打湿之后挤了一坨洗发水。 在给谛司洗头发的时候发现谛司在发抖。 他连吃饭都不会正儿八经的吃,估计也不怎么会自己洗澡。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周闻季本身还是个退休老大爷。这帮忙搓个澡也没什么,但是谛司的反应好像有些大:“很难受?” 不难受,就是太轻了,太温和了。 谛司不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