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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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好他没睁开眼睛,说明他没想杀我。”听了远山的话,我害怕地说道。 “他只杀擅闯皇陵的人,世间其他的人和事,他从不关心。”远山耐心地解释道。 “他究竟是什么怪物?还是和你一样会变身,白天是人,晚上是狼?”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远山无奈地看着我,说道:“我不是变身,我是没办法,守墓人在墓穴里待久了都会收到墓穴里面的煞气影响,破坏了守墓人的规矩就会被诅咒,会变成不人不兽的怪物。残雨是清朝皇陵的第一代守墓人,只是他曾经犯了很严重的错,才会被古墓诅咒,变成那副丑陋不堪的模样,他比我惨多了,他一个月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回到人的模样。” “守墓人的规矩?你们守墓人有什么规矩?”我看着远山问道,越来越好奇,想知道他们的故事。 “清朝皇陵守墓人不能动情,不能有私欲,连亲情都不可以拥有,凡是破了规矩的守墓人,都会受到诅咒,重的诅咒会让守墓人生不如死,变成丑恶的野兽,轻的诅咒,就是让守墓人在乎的人死去,有些守墓人宁愿自己变成野兽,也不愿意他们在乎的人死,但是一般变成野兽的守墓人都是因为他们在乎的人死了,他们才自暴自弃,才会收到更重的惩罚。变成了野兽获得了永生,却也不死不休生不如死。”远山答道。 “真可怜,守墓人太可怜了,是人都会有感情,怎么会有这种破规矩?!”我不平地说道。 “有私欲的人怎么能尽责守好皇陵呢?这个规矩没有错,对所有的守墓人来说,都是公平的,没有一个例外的。”远山淡淡地说道。 “真是苦了你们了,死人的坟要活人守,守不好还有惩罚,惩戒得人生不如死……”我不由地唏嘘道。 “你还是回去吧,笙潇那个女人让你来抓残雨,根本就是让你来送死的,残雨不但杀人不眨眼,还会把自己亲手杀的人的尸体吃掉,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远山对我说道。 “笙潇不会害我的……”我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心里知道了答案,却还是逞强地说道。 “她就是想利用你……”远山看着我说道。 “利用我什么?”我问道。 “嘣!”突然一声巨响,地宫开始晃动,头顶有石块不停地掉下来,远山抓住了我的胳膊。 “快跑!有人在炸地宫!”远山拉着我就跑了起来,石块不停从我们头顶稀落地掉下来。 好不容易逃到石窟口,身后传来一声声巨响,地宫好像在塌陷,远山拉着我走下了石窟,来到了地下暗河。 “船呢?”我慌忙地扫视着河岸四周,看不见上次那条小船了。 “船上次被漩涡毁了,你还是不会游泳吗?再不跳下去,恐怕马上石窟也会塌陷,你就跑不出去了!”远山着急地看着我说道。 “咚!”地一声,突然石窟顶掉下一块巨石,看样子石窟也要塌了,远山拽着我就往河里跳,只是他的速度比活死人笙潇要慢很多,我在河底几乎喝了一肚子的水,好不容易才被他从暗河底拽到江底,再从江底拽到凉骨江面上来,看着江面上的青山,感觉好像刚从地狱逃离出来…… “没事吧?”远山托着我的脖子游到岸边,问道。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我吞了一肚子的水,无奈地说道,觉得能喘上口气,真好! 远山拉着我走向了岸边,走上了进城的小路,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我们惊地一回头,看见江面升起来巨浪,山峦震颤,大地也开始摇晃了起来!地震了!地震了! 第055章 :废墟里的荒凉 我站在震颤的大地上,看见远处的小城有房子在倒塌,巨响声此起彼伏,想到师父还被铐在警察局里,我心急如焚,焦急地跑向进城的方向。 “你去哪里?去找死吗?”远山拉着我,问道。 “师父还在警察局里,我要去救师父,地震了!”我含着泪,着急地看着远山说道。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巨响,像是放鞭炮一样,山河发怒,大地开裂,远山拉着我向空旷的空地上跑,有在山腰干农活的人从山坡连滚带爬地往我们这边的空地跑,吓得一边跑一边叫:“地震了!地震了!” “别拉我,我要进城!”我用力甩开远山的手,说道。 “你冷静一下!你看城里的人都在往外面跑,你现在进去就是去送死,房子都塌了,会砸死你的!”远山双手用力抓着我的肩膀,大声地说道。 看着城里的上空升起的尘烟,我的心凉了一大截,哭着对远山说道:“我必须回去看看。” 没多久,大地平静了,只是远远地就能听到从城内传来的哀嚎声,听着那凉透心扉的哭喊声,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远山,你看谁来了!”我指着远山的背后说道,远山一回头,我甩开了他的手跑向了小城,好多人都在往城外跑,有些人身上到处是尘土,有些人头破血流的,有的抱着孩子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跑着…… 我逆着人群,跑向了城内,追着我跑来的远山最后被逃命的人群挤散了,我看着从城内逃出来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恐惧和痛苦,可是我在人群里找不到师父…… 等我踩着余震来到城内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往日安详宁静的小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大街上稀稀落落地躺着被倒下来的房屋轧死的人,有人蹲在尸体边大哭,有和家人失散的孩子坐在地上满脸是灰地哭喊着爸爸妈妈…… 路,小城里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片笼罩着死亡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的废墟。 我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摸寻着走向警察局的方向,路过一个倒塌的房子边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蓬头垢面地跪在废墟前,满脸是灰和土,不停地哭着喊着,用双手刨着废墟上的土块,喊着:“我的孩子!孩子……” 我看见她的双手十指的指甲已经全部剥落了,鲜血染红了她指间的泥土,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不禁心痛不已,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实在不忍看下去,我蹲在她身旁,开始找片状的石块来帮她刨土,却被阻止了,她哭着对我说道:“别用石头刨,孩子会疼……” 我的内心仅有的一丝坚强被那个女人的眼神和话语一下击碎,眼泪不停地流着,内心的希望早已土崩瓦解,学着她用手刨土,忽然,一只沾满了土灰的孩子的小手露了出来。 我颤抖着手碰了碰孩子的手,还有温度!而孩子的母亲更是失控了,大哭着拼命地刨土,刨啊刨,我跪在旁边,哭着帮着她刨土,手很疼,可是心更痛,看着疯了的女人的十指已经全是鲜血了,好不容易她把孩子刨了出来,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全身都是土灰,鼻孔和嘴角流出的血已经被泥土吸干。 “娃!我的儿啊!”女人哭天抢地地抱着孩子的尸体,嚎啕大哭着,那哭声让我听了整颗心都是冷的是痛的! “大姐,孩子已经走了……”我搭着她的肩膀,哭着劝道。 “没有,没有!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女人抱着怀里死去的孩子,走向了废墟里面,边走着边说着,“娃,娘带你去我们的房间睡,别在外面睡,外面睡着了会被狼叼走的……” “不要,不要这样……”我站在原地,这样的画面让我不忍心看下去,余震又来了,一块石板从废墟上空塌了下来,女人抱着她的孩子,而那块石板直接砸向了女人的头,顿时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睡”在了废墟里……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哭着看着变成了废墟的小城,在灾难面前,生命是如此脆弱,我是如此渺小,我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警察局,警察局的墙壁裂了好大的缝隙,有几处房子已经完全塌陷了,该跑的人都已经逃命了,留下来的只有尸体,我没有找到师父,看来师父逃出去了。 想到离裁缝铺没多远的路程了,我忽然想到,那匹红绸是师父最重要的东西,我得回裁缝铺,找到那匹红绸,也许师父逃出来就会回裁缝铺。 余震渐渐平息了,我躲开高的废墟,走在平坦一点的地上,绕过尸体,绕过那些坐在尸体边痛哭的人,偶尔有疯狂的人在废墟里用单薄的工具在挖开土块和石板,可是我知道我真的不是救世主,我卑微而渺小,我连自己的师父都找不到……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绊住了,我一低头,是一只大手,大手从废墟的缝隙里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快来人啊!这里还有一个人是活着的!”我大声喊道,可是根本没人搭理我,活着的人有的逃出了城,有的在寻找他们的亲人,有的在他们亲人的尸体边哭泣,没人有心思来救一个被压在废墟里还有一口气的人。 我趴在地上,通过缝隙,看到了废墟下的人,她身上全是石板和木块,双眼已经闭上了,只是手指还在微微地颤动…… “喂!你醒醒!醒醒……”可是我发现的呼喊都是苍白无力的,谁来救救她啊?谁能救救她啊! 我试着搬开她身上层层叠叠的石板和木块,可是我发现我是那么没用,我根本搬不动啊! 就那样,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慢慢地停止了颤动,最后僵硬地贴在冰冷的土块上…… 我坐在了地上,看了看四周,又昂头看了看天空,天色阴沉了下来,看起来要下大雨了,我心里只剩下最后一点信念,就是要回裁缝铺,去找到红绸,去找师父。 走了没多久,远远就看到了那棵开满白色槐花的老槐树,那么强的地震,它竟然还没倒下,周围倒塌的房子竟然没有压断它!忽然,这棵老槐树让我感受到了生的希望。 我走到树下,看见满树的槐花已经被泥土染脏了,树枝好多已经被石块打断了,残枝残叶落了一地,可是主干还在,希望还在…… 只是我们的裁缝铺没了,它太老了,经不起大地震的摧残了,它倒塌了,堆成了一堆高高的废墟,天色暗了下来,天空乌云密布,槐花不停地掉落,起大风了,要下大雨了! 我走到裁缝铺的废墟边,看见我们的招牌“章佳裁缝铺”就在废墟外层,我爬上了废墟,双手抱起了伤痕累累的招牌,忽然,心酸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这么大一堆废墟,我要怎么找红绸?师父又去哪里了? 抱着招牌坐在废墟上,看着荒凉的小城,听着远远近近的哭声,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人间地狱里,我好像再也走不动了,双腿也没有力气了。 “爹!娘!师父……”我的内心已经完全崩溃,我喊着,哭了起来,狂风吹过,把我的希望都吹散了。 “丫头,你嚎啥呢?我还没死呢!”忽然身后的废墟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绕过废墟,来到了废墟堆的后面,看见师父正在弯腰捡拾着废墟上的木块和杂物,在翻找着什么。 第056章 :被藏起的信件 看见师父安然无恙地站在废墟上平静地翻找着东西,我忽然哭得更凶了,双手抱着招牌,站在废墟里看着师父的身影,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 师父听见我哭得更大声了,也没安慰我,也没搭理我,只是忙着找着他的东西,终于我哭累了,自己停了下来。 “哭完了啊,丫头?”师父抬眼看了我一下,说完,又继续埋头翻着废墟上的杂物。 “师父你是在找红绸么?”我看着师父问道。 “是啊,你抱着一块破木头干嘛?还不快点来帮我!要下雨了!天要黑了!”师父埋着头忙着,大声说道。 “这不是破木头,是裁缝铺的招牌。”我抱着招牌答道。 “人在,招牌就在,人没了,招牌就没了,你抱的不是招牌,是一块刻着字的破木头,丢了它吧,来帮我找红绸了,快点。”师父埋头忙活着,说道。 我把招牌放在了一边,走到师父旁边,开始跟着师父一起翻找红绸,找了好一会儿,开始有雨点从空中低落下来。 师父从一堆杂物里面翻出了一个古朴的棕色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搁在了一边,继续翻找着,又找到了一把实木梳子,他把实木梳子蹭在怀里,把上面的灰尘蹭干净了,放进了胸前内侧的口袋里。 我心里直纳闷,师父一个老头儿,怎么那么珍惜那一把陈旧的实木梳子?一堆的杂物里面,他就捡起了这把梳子揣在了怀里…… 雨点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暗,可是还是不见红绸的踪影,我有些灰心了,可是师父还是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站了起来,累得喘着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昂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点不停地低落在我脸上,好像是天空在哭。 “丫头!快来帮忙,红绸被压住了!”忽然师父激动地喊道,我忙低头看见师父在用双手拉着红绸布匹的一角,我也弯腰伸手使劲全身的力气去拉红绸。 终于,红绸被我们从废墟堆里拉了出来,只是有一些掩盖在废墟深处的杂物也被连带着抖了出来。 在师父整理红绸的时候,我在新翻出的一堆杂物里看见了一个信封,信封上全身泥土,可是我看清楚了信封上的邮戳,是英文! 雨下大了,雨滴打湿了信封,我慌忙地捡起了信封,看见了上面的邮寄地址和收信地址,还有寄件人的姓名,池如绪,这三个字,让我顷刻间像中了邪一样,我看见了信件的时间,是半年前! 师父看见了我手里捏着信封,突然想夺过去,却被我死死地捂在了怀里,双手紧紧地按着,不让师父抢去。 雨越下越大,师父把红绸用废墟里的绸缎布包裹好了系好了背在了他的背上,手里抱着那个古朴的棕色木盒子,对我大声说道:“把信拿来!” “不给。”我摇着头,倔强地说道。 “拿来!”师父生气了,大声吼道。 “不,不给!”我边说着,害怕师父抢了去,忙塞进了怀里面,裹在了衣服里面,双手环抱着胳膊,倔强地看着师父。 师父抓着我的胳膊,推着我走着,说道:“你走,不听话,就给我走!” “我不走,不走!”我哭着,委屈地看着师父,说道。 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和泪水在我脸上肆无忌惮地流淌着,师父看着我的模样,忽然好像心软了,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话,走吧,找个地方躲雨去。” 我跟着师父走下了废墟,师父在废墟堆里捡了一把伞,把伞撑开了,递给了我,我把伞撑在师父头顶,可是师父却走出了伞下,阴沉着脸说道:“我不用打伞。” 雨太大,我担心师父年纪大了,淋雨多了会生病,坚持要给师父撑伞,师父却恼了,瞪着我说道:“我不打伞!” 我没敢再坚持,自己撑着伞,跟着师父身后走着,大雨清洗着废墟中的小城,到处都是蜿蜒的污水和血水,仿佛再大的雨,都无法将这里的噩梦清洗干净。 走了很远的路,天都黑了,师父带着我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山洞口,站在洞口,我们看见山洞里挤满了避难的人,他们在山洞中间升了一堆篝火。 我收了伞,跟着师父走进了山洞里,好心的人给我们腾出了一点空位置,让我们烤火,师父全身都湿透了,可是他坐在篝火边的第一件事是拿下他背上的红绸,拧干了红绸里的雨水,双手撑开了红绸,在篝火边小心翼翼地烘干着红绸。 山洞里逃难的人,有的人还在低声啜泣着,有的人目光呆滞,像丢了魂一样,有的人在清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有的人在商量着天亮以后去哪里讨生活,而有的人则说,要回去重新把家建起来…… 我听见有孩子的哭声,循声望去,看见人堆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在哄着孩子,背对着人群在给孩子喂奶。 夜深了,大部分的人都睡在地上,或者用简单的席子铺在地上,睡着了,师父烘干了红绸,靠在山洞的墙边打起了盹,热心的人在给篝火加柴,这样睡着的人才能取暖,大地震后又是大雨,气温急剧下降,本来是春末的天气,夜深却冷得寒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