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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洋够头过来问:“咱们寝vvvip,不是有全大一唯一一台电脑么,盛夏,噗嘶噗嘶,听得见不?我们仨选课是不是你包了?” 盛夏脑壳垫着桌子,头歪向一边,眼皮耷拉地比了个OK。 “我表姐说大一尽量多选,早点修完学分,大三大四就有时间去实习了。”胡志认认真真地抄下他感兴趣的选课,斟酌起来,“浪漫主义时代的欧洲音乐,啧,这个好!中医养生学,要命,可不能被我妈知道。” 张浩阳嘻嘻哈哈地说:“人类的性、生育与健康,这简直是为我而开。” 孙晓钟嘿嘿笑:“你这方面知识储备还需要上课?” “你懂个屁。”张浩阳理论一套套的,“看片是提高艺术审美,上课是扩充科学理论,双管齐下以后实践起来才能有完美的性生活。” 盛夏翻白眼都没力气了,戳戳他们,问:选修课是全校混着上吗?能碰到大二大三的? 胡志说:“能啊,保不齐还有大四的呢,学分修不够不得一样抢课么。” 那尤远这样的学霸,是不是早就修够分了?还想着坐一间教室上课呢,盛夏感觉心里盘算的小九九要落空,还挺遗憾。 他可是连上课要买哪种奶茶,准备新的笔记本聊小天,多记几个冷笑话都想好了的。 之前偷偷去学校贴吧发过个帖子,询问计算机系的课程表,大一大二还好,大三开始地狱模式,全天满课不说,晚上不是机房就是实验室,还有很多作业,那些天书一样的东西带回宿舍还得熬夜赶。 回帖的估计学习不怎么样,说熬一晚上也写不出个屁来,盛夏没忍住得瑟,留言说认识个学霸就不熬夜,半小时就做完作业了,结果被吧友当场教育,说他吹牛逼不打草稿,当代网友的素质把盛夏气得够呛,他再也没去看过那个帖子。 “喂,要睡着啦?昨晚趁我们都睡着去偷鸡了?”孙晓钟胖脸贴过来,“学生会招新你想不想去?” 盛夏摇摇头,写道:你看呢,哪个部门会要我? “试试呗,我想去面试宿管部。” 盛夏画了个天大的问号,孙晓钟解释:“要是选上了,以后给咱们宿舍谋福利呀,比如晚点熄灯,评优秀宿舍什么的,难说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加塞几个热得快。” “塞到跳闸你看宿管来不来找你。”胡志忍不住出声:“我要去文艺部,之前校文艺部都给我打电话了,说元旦团拜让我出节目。” 大家不可思议,他得瑟:“我钢琴十级。” 张浩阳不甘落后:“我以前校篮球队的呢。” 盛夏咯咯笑,不停比赞说他们牛,孙小胖搂着他:“你陪我去,看上喜欢的部门就去应聘,万一呢?” …… “远儿!开门!查房!” 方淮咚咚咚敲个不停,咋咋呼呼的,尤远裸着上身吹空调,听见他喊,边穿衣服边去开门。 “我来你至于吓得穿衣服么?”方淮一脚迈进屋,瞥了眼腹肌和人鱼线,不爽道:“偷着练呢,不叫我。” “谁偷着练了,随便游游泳就有了。”尤远拍开方淮的咸猪手,坐回电脑椅问,“大周末的不约会,找我干嘛?” 方淮从屁兜里掏出两张票,递过来:“给少爷送东西呢,顺便关心下你,怎么的,有情况不说?” “没情况。”尤远接过票,看了下位置,满意地放抽屉里,“我不能听演唱会啊?” “能,重要的是和谁去。”方淮主动送票过来就是为了八卦的,他好奇死了,“为了弄票你不惜回了趟家,我们尤大少爷做了好大牺牲,到底为的谁?” “你管我呢。”尤远撇撇嘴,这算哪门子牺牲,不过是给尤军个面子回去吃了饭而已,专门趁周胜男不在家的时候,何况演唱会的承办地是赛德体育中心,开发商就是尤家,要俩内场票一句话的事。 方淮自己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不说是吧,行,老子不会跟着去?尤叔多给了我两张,我带晓楠去。” 尤远头疼,平时吃的狗粮够多了,烦道:“你俩去别地儿坐,到时候别挨着我们。” “哪们?不说不走。” “盛夏。”尤远轻描淡写道,晃晃鼠标,点开某人博客检查有没有更新。 “真是盛夏,我猜着了。”方淮咂摸两下,说,“远儿,我一直想问,你对盛夏好,是单纯地觉得这小孩儿招人疼,还是……” 尤远看见X更新了新日志,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还是什么?” 方淮小声说:“在他身上找补,补偿那个……那个谁。” 尤远手一顿,良久才说:“不是,盛夏喊我声哥,当哥的不得对弟弟好么,跟别人没关系。” “小学弟人挺可爱的,但再把你当哥,你也不是人亲哥。”方淮说,“他身体有残疾,正好比你小三岁,又粘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嗯?” 方淮拍拍尤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怕你分不清人,重蹈覆辙,到时候使过了,搞出别的事……” “你也说了他不是我亲弟弟。”尤远不甚在意,“不会重蹈覆辙的。” 方淮噎了下,琢磨尤远话里的意思,眼神逐渐变态。 尤远的注意力却在X的日志上,这小孩儿又开始写流水账了,上课,开年级大会,纠结选修课和学生会招新,怕人家不要他不敢去,又想去凑热闹,选修课列了好几个感兴趣的课程,让他的小粉丝投票帮选,末尾还加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尤远看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