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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书都给气笑了:“跳之前还不忘骂朕。” 边关月:“……冲动是魔鬼。” 江南书:“寿喜来找朕时,说的是你受了情伤想不开跳河了。” 边关月:“……倒也不至于。” 304. “皇上。”水霍拱手禀报:“人醒了,习公子已无大碍,微臣告退。” 边关月才反省完冲动不妥,听到这话即刻怒气冲冲迈着大步走到床前。 习阙睁着圆溜溜的眼大口喘息,似是还没从濒死的恐惧中逃出来,他歪头看到边关月,没有暴怒没有躲避,白净的脸上反倒呈现出一喜极而泣的表情。 他奋力拽住边关月的胳膊:“公主!” 边关月震惊地甩开他手:“你有病吧?” 305. 习阙追着边关月踉跄下床,他腿脚无力,没走几步就跪在了地上,他想叫住边关月,抬头却见江南书面无表情地给他披了件被子。 “公主……”习阙声音渐小,终是扯着被子低了头。 “我警告你啊别妄想跟我套近乎,就算是套,你至少也得套对性别吧。”边关月由江南书搀着坐好,严肃拍桌:“从实招来,我是哪里得罪了你,平白无故的遭你这般陷害。” 习阙咬着嘴唇不吭声。 江南书冷冷道:“边公子在问你话。” “行刺,栽赃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我义父义兄无关。”习阙跪地磕头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皇上与公子原谅,只望以死赎罪。” 边关月啧声道:“这么快就改口供了?也太不真诚了,别以为长得可爱就能萌混过关,你觉得我会信吗,皇上会信吗?” 江南书:“咳。” 306. 习阙闭口不谈刺杀江南书的事,他冷的上下牙齿不停地颤动,口舌不清道:“边公子于我有恩,只可惜我命数已尽无以为报,今日见公子无恙,便能安心的去了。” 边关月给江南书递去一个眼神:我感觉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江南书会意,与习阙正色道:“你一时是解脱不成了,朕已给世子修书一封,等他回京,朕再和他细细商议该如何处置你。来人,带下去。” 习阙谢恩起身,临走前还深深望了一眼边关月。 边关月愁眉不展。 “平反昭雪了还有心事?”江南书将一杯温茶塞给边关月暖手:“因为他长得可爱,舍不得?” 307. “啥啊。”边关月恹恹道:“我是听他话里有话,却又像是有难言之隐,他还没有说清楚他为何要杀你,这事就这样了了?长平侯世子来了他能说实话吗?” 江南书道:“死马当成活马,世子来了,许能辨识出习阙用于行刺的武器是否出自长平侯府。” “还有武器这条线索。”边关月恍然大悟道:“那东西若不是长平侯府的,便是有人暗中布下了黑手,借刀杀人,说不准还会卷土重来。” 江南书悠闲喝着茶:“嗯。” 边关月摇着头下了结论:“安全起见最近你还是别出行宫了,我……” 江南书:阿月一定是要待在行宫陪我。 边关月:“我自个出去玩就可以了。” 江南书:“?” 308. 第二日夜里,边关月便带着寿喜坦坦荡荡出了行宫。 寿喜是在宫里长大的,压根没穿过几次常服,他左抓抓右挠挠很是不自在,跟在边关月后面胆战心惊道:“公子,咱就这样出来了,不怕皇上怪罪吗?” 边关月反问道:“我是绑着他手还是绑着他脚了,我拦着他跟来了吗?他一整天没来找我,入了夜还不见人影,我也不好打搅他,咱出来既没被人追着打,那便说明他默许了。” 寿喜憨憨笑着一语道破:“公子是在赌气呢。” “话真多。”也不知道边关月在说谁,他感冒还没好彻底,吸吸鼻子一撩刘海,讲起人生大道理:“出门在外和谁一起不重要,有钱能使鬼推磨,手里攥足了银子,天涯海角也去得。” 寿喜嘀咕道:“可是,咱也没有银子。” “我有啊。”边关月掂量掂量腰间福袋,带出来的十余枚珠子叮叮作响,他欢乐一笑:“赚了工资,难道还放着任它生锈?” 309. 边关月用碎银雇了辆马车进城,这是他穿越以来头一回在寻常巷陌走动,虽对大炜的繁华有所耳闻,却没想到区区京郊县城的平凡夜间也能做到灯火烧天,人声鼎沸。 城门前,他得捂上一只耳朵才能听清自己的声音:“锅儿,这永合城是挖煤还是卖油啊,都快富比京城了吧。” 寿喜也学着边关月捂住耳朵:“啊?” “你有毛病啊你听人说话捂什么耳朵!”边关月被迫抬高音量,冲破在宫里轻言轻语的规矩,倒真有些说不上来的舒爽。 他揪过寿喜勾肩搭背:“我问你,这城里最时兴的玩意是什么,美食?美酒?麻将?今儿我请客,带你玩个够。” 310. 寿喜原本还挺兴高采烈的,听到这话竟一哆嗦:“奴才,奴才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你倒是说啊。”边关月拍拍寿喜脑袋,自个的脑回路突然一下子也敞亮了,他依稀从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几声婉转娇笑,一抬头,算是见识到了何为满楼红袖招。 果然人一富就吃饱了没事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