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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言:“……” 行了行了,别舔了。 蔺成霜继续道:“而若要真说印象深刻的人物……惭愧,如今在下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捅了在下一刀的小贼了。在下便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是盗窃而已,何以就到了性命相搏的地步?” 谢非言若有所思:“或许……是他不得不博。” “嗯?宁兄何意?” 谢非言向蔺成霜的腹部看了一眼,似是透过了衣物,看到对方绷带之下的狰狞伤口。 “蔺公子,如今海平城这件事恐怕已经牵扯到你了,那你可愿与我同去海平城一趟?” 蔺成霜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谢非言笑了一声,道了一句“坐稳了”,之后也不见谢非言有什么动作,蔺成霜便蓦然飞起,一屁股墩坐在了独舟上,而后独舟稍稍一震,便再度破浪而去,只是两个眨眼的工夫,两人一舟就彻底消失在了海民面前。 海民目瞪口呆,看着这样的一幕,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另一头。 在被谢非言提到独舟上后,蔺成霜坐在乘风破浪的小舟上,竟是大胆得很,心里没有半点惧怕,反而越发兴奋起来,拉着谢非言就开始叙旧。 而既然是叙旧,自然不得不提这两年的经历了。 蔺成霜倒还好说,无非是游历山水和科学求仙,但谢非言这两年的经历……这便不足为外人道了。 谢非言干咳两声,道:“这两年,我倒是无甚要事,只一直待在云梦泽这边游玩,倒没什么好说的。” 蔺成霜疑惑道:“是吗,可当年宁兄走时不是说要去向天岸国的天子托梦吗?这两年我虽一直在游历,但也没忘了打听天岸国的事,只想要第一时间得知宁兄的消息,可一直没听说过天岸国那位天子有遇到什么异事……两年前唯一说得上‘异事’的,是有一艘不明来历的巨大楼船曾在天岸国码头停留数月,叫天岸国上下都生出了些惶恐,而最后,那楼船竟又于一夜之间,在茫茫大雾里消失不见,叫天岸国人大呼不可思议,直说见到了神仙了……宁兄可知晓这件事?” 谢非言又咳了一声:“略知略知,只听说那可能是龙神的船路过。” 蔺成霜惊讶道:“原来龙神已经见过天岸国的天子了?”说着,蔺成霜生出感慨来,“果然仙法便是神妙难测,哪怕我早已知晓了龙神与宁兄你们的动向,却也不知你们当年是何时来何时去的……看来这世上的神妙异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啊!” 谢非言:“……” 咳咳,其实天岸国那位天子,龙神与谢非言二人还真没来得及拜访,甚至就连那艘停留在天岸国的楼船,都被龙神放了鸽子,直到数月后才终于想起来。 毕竟,当时,那个,总之…… 反正就是这样了。 一旁,完全想岔了的蔺成霜感慨两句后,又是精神一震,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宁兄!”蔺成霜好奇问道,“既然你这两年都呆在云梦泽,那你可知晓云梦泽这两年发生的异事?” 谢非言一怔:“什么异事?” 蔺成霜道:“自然是那海龙翻身的异事啊!听云梦泽这边的海民说,这两年来云梦泽的海流迥异以往,海底还时不时传来地动般的动静,叫那些在海上谋营生的海民虽渔获颇丰,但也心有忐忑。有人说,这是因为龙神大人心情好的缘故,不过因为我们都是凡人,难以证实……但宁兄就不一样了,宁兄超凡脱俗,近年又待在海边,想来宁兄你一定知晓这桩异事的各种内情吧?” 蔺成霜眼里满是期盼,以为面前的这位宁仙师会如同两年前那样,随随便便就道出不为人知的秘闻,或是召来不可思议的人物。 但叫蔺成霜惊愕的是,这位宁仙师的脸上难得露出窘迫,一张本就令人心动神摇的面容更是缓缓浮出红晕,霎那间,竟好似新月清晕,花凝晓露。 蔺成霜:??? 颜狗倒吸一口气,一边心中几欲感动落泪,一边飘出了满脑袋的问号。 怎么了这是? 谢非言轻咳一声,道:“蔺公子,这些不过是小事罢了,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找出那六尾狐妖的踪迹才是。” “……宁兄说的是。”蔺成霜有些迟疑,但还是顺着谢非言的话语点头,“不过,说到那六尾狐妖,想来当年的那位龙神大人应该更关心此事才对,宁兄可要同那位龙神说说?” 谢非言随口道:“他还没睡醒,不必拿此事打扰他,我去处理便可。” 蔺成霜:“……” ??? 等等?宁兄,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 谢非言老脸一红,再次轻咳一声:“蔺公子,你看,我们到海平城了。” 蔺成霜向前望去,远处,海平城的港口已经遥遥在望。 第106章 天地任我行18 这边,在谢非言蔺成霜二人为了追踪六尾狐妖的踪迹深入海平城时,另一头,云梦泽的海底龙宫,众巡海夜叉与小妖们感到周遭海水那细细的震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悠长的灵力潮汐,如同一次深深地吐息。 于是,这一刻,海底的所有小妖们都明白了:龙神大人醒了。 云梦泽龙神作为九州十三域仅有的两位龙神之一,他既不像他唯一的同族那样爱好珠宝和排场,也不像传说中的龙族那样热爱行云布雨,他唯一的爱好只有一个,那就是打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