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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耶律肃假扮的东胡美人艳光四射,深深烙印在了佟俞白和众家丁眼中,一袭红裙眉目飞扬的模样被画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这样栩栩如生的通缉令才贴出不久,就被附近的男女老少趁着夜色撕下来藏了起来,坊间很快也流传出临摹通缉令画像的“东胡第一美人图”,美人图畅销至极,华清素的大名在山阳岭如今可算是如雷贯耳。 本想悄无声息离开的耶律肃反倒成了最扎眼的那个。 当然,如今正在逃命的耶律肃本人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跟着楚辞和钟离煊一骑快马连夜奔逃,走小路躲过了各路侦查,楚辞重生前为了联络战友这样的逃亡没少经历,早就对山阳岭至近海的路线一清二楚,带着两人有惊无险的躲过各方官兵排查,花了半月来到了近海,这才远离了通缉令散布的范围。 三人运气不错,刚到目的地就看到血衣帮的海匪驶着大船上岸来,看到那艘大船楚辞喜上眉梢,才有了耶律肃化身舞娘献舞敬酒迷晕众海匪,三人反劫掠了血衣帮这桩事。 耶律肃觉得自己和大哥夺位都没有这一月来过的惊险刺激,他想想一阵楚辞一路带着他和钟离煊奔逃时尽数避开盘查时的老练,又看看在甲板上如渔人般掌舵前行的楚辞,摇摇头。 “这小子果然是个谜。” 大船乘风而行,楚辞教会了耶律肃和钟离煊两人如何驾驭大船,三人轮流掌舵日夜兼程,在海上足足航行了三月。 春去夏至,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海上的暴风雨也越来越多,大船在海中颠簸,每次楚辞都能化险为夷,老练程度媲美最老练的渔人,然而事实上楚辞只是一个连山阳岭都没出过的猎户,耶律肃越发觉得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自己琢磨了两月,问楚辞又不敢,于是这天趁着楚辞掌舵的时候,他把钟离煊拉到了房里。 耶律肃一脸亲热道:“来,小煊,陪我喝点酒,我们哥俩聊一聊。” “王子何出此言?”钟离煊诧异地看向耶律肃,眼神惊奇的仿佛养着的猪突然开口说话了般,“你是贵人,我这样的乞丐可高攀不起,当不了王子你的兄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乞丐明日王侯也未尝不可。我观钟离小兄弟也非凡俗,今日听你和楚辞聊天,原来你竟是京城人氏?”耶律肃呵呵一笑,“虽我是王子血统高贵,但如今共患难时倒也能平起平坐,为何就不能称兄道弟?” 钟离煊看耶律肃这傲慢骄矜的模样深深地沉默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耶律肃这人极为傲慢且很会审时度势,看打不过楚辞就一脸纯善,觉得自己没有威胁就准备挑软柿子捏。 钟离煊想透也不恼,反倒很好奇耶律肃这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满脸都写着和善:“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荣幸了?” 耶律肃没听出钟离煊的反问之意,当然就算听出了他也不在乎,钟离煊在小王子眼中就是个除了脸好看一无是处的白丁,离了楚辞就相当好忽悠,耶律肃笑着拎起一大坛子酒放在桌上。 “我从船上搜到了些好酒,本想和楚辞畅谈一番,不过我看他似挺厌恶饮酒,那日你邀他喝酒,他为让血衣帮放松警惕也只浅尝一口。看钟离小兄弟倒是好酒之人,不如我们畅饮一番?” 听到耶律肃提到那日喝酒的情状,钟离煊抬头,看着满脸诚恳的耶律肃,勾起唇角笑眯眯道:“好啊!” 看来这人是想灌醉他套话了,但很不巧的是——钟离煊体质特殊,烈酒于他和白开水无异。 于是钟离煊当真和耶律肃对饮起来。酒过三巡,钟离煊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满上,继续。” “嗝儿——你醉了吗?”耶律肃醉眼朦胧道。 “快了。”钟离煊眼神清明,玩味地看着目光涣散的耶律肃。 这酒的确是烈酒,耶律肃出身草原,也的确是海量,奈何眼前是千杯不倒的遇上了万杯不醉的,耶律肃自己先喝的酩酊大醉。 钟离煊抬手在耶律肃面前晃了晃:“华清素?” “是我!”耶律肃一秒切换成女装大佬模式,风情万种的对钟离煊抛个媚眼,“这位小哥好生眼熟,要不要陪我喝酒?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着他就明目张胆的把手指伸到酒里搅了搅,狞笑着要把酒往钟离煊嘴里灌。 钟离煊敏捷的躲开,醉鬼还没站起来就左脚踩右脚啪叽一声趴在了桌子上,红着眼眶看着他道:“你欺负我!” “……还说你不喜欢女装,我看你分明是乐在其中。”钟离煊看着醉晕的耶律肃一脸无奈,他摸了摸下巴,沉吟一下,试探地问道,“小王子来元旭究竟是想做何事?” 提到自己来元旭的目的,耶律肃一秒变脸,正襟危坐严肃地看向钟离煊。 “看来还没醉糊涂。”钟离煊心说看来还得再忽悠这人喝几碗酒。 钟离煊抬手倒酒,一碗酒才端到耶律肃面前,就见那一脸严肃的落难王子一把打翻酒碗,字正腔圆道:“喝酒误事,莫要趁机借酒乱我心智!” “喔。”钟离煊捡起酒碗。 耶律肃眯眼看着钟离煊,眼看钟离煊就要离开,他顿时不悦地拍着桌子道:“你怎么不问了?” 钟离煊脚步一顿,眼神诡异的回头道:“我问你就会回答?” “呵,当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