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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银拿过来一看,这上面是两个漂亮的姑娘,画着浓妆,一个人身上穿着长毛貂的大马甲,一个穿着一件皮毛大衣,里面是裙子,腿上穿着丝袜,脚上穿着高跟鞋。 两个姑娘很好看,她们身上的衣服也很好看。 刘大银看完,把纸放到桌子上:“小张,这个我可说不准,要不我带着这两张画回家问问皮货师傅。” “那行,大姐您回去问问再说,能不能做,到时候您给我来个信儿就行。” 一件皮夹克两百三十块钱,六件就是一千五百块钱,张水生出门时没带这么多钱,和刘大银聊了一会儿,他出门取钱去了。 “娘,你说这皮夹克他收咱们的就两百三十块钱,他卖得多少钱啊?” 刘大银和李留柱都还没吃早饭,桌子上有点心,刘大银也就不客气了,和儿子吃了起来。 “他卖多少钱我不知道,但他赚的肯定也少不了。” “不会吧?”李留柱被噎了一下,喝了口茶:“咱们一件赚一百三十块钱,他要是也赚一百的话,那就是三百三十块钱,这么贵的衣裳谁买啊?” 刘大银又吃完一块点心,从身上摸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手,给儿子解释道:“你看他刚才还价虽然厉害,但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着急,那这皮夹克就一定有赚头。” “他这还没卖出去呢,就知道皮夹克有赚头,那赚的肯定不会少。刚才他拿出那两张画,说是港岛传回来的,我猜他肯定刚去了南边,还见到了港岛那边来的商人,说不定咱们做的这兔皮袄和皮夹克他就是卖到了港岛。” “我买回来的那几本杂志,上面写了一个明星过生日,请人吃饭就花了好两三万,那里的人肯定有钱,买一件几百元的衣服算什么。” “娘,你说什么?”李留柱张大嘴巴,不敢置信:“一顿饭花两三万,你没看错吧?那上面的字你认识?” 刘大银:“别的字不认识,那老写的数字你爹认识。以前他跟你爷爷在省城卖烧鸡记账学了几个简单的字,这从一到十,从百到万你爹都认识。画上画着一群人吃饭,饭店两个字你爹也认识,毕竟以前这省城饭店的招牌都是老字。” 李留柱失了神,喃喃自语道:“一顿饭两三万,这得是多么有钱的人啊!那两三万的饭得是啥样子啊,难道用金碗银盘装着吗?” “几毛钱一碗的馄饨我觉得就好吃的不得了,那两三万的饭得多好吃啊!” 刘大银把手绢扔给儿子,让他擦手:“这饭啊,不管贵贱,吃着舒心开心才最好吃。” 李留柱被他娘的话逗得嘿嘿直笑:“娘,还是你明白,你说的对,这饭吃的舒心才最好吃。” 茶馆不远就有一家储蓄所,张水生去了半天才回来。 “大姐,对不住啊,今天储蓄所里人比较多,让你们等着了。” 刘大银笑道:“这有什么,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地方要去。” 张水生坐下把取来的钱又数了一遍,放到桌上。 刘大银数了一遍,数目不对,她又重新数了一遍,问道:“小张,这数目不对啊,多了二十块钱。” 张水生笑吟吟:“大姐,这二十块钱还是给你家孩子的,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给孩子一点压岁钱。” 刘大银还没说话,李留柱连连摆手道:“那可不行,他们还小,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李留柱跟着刘大银来做买卖,一般的时候都不说话的,这次他还是第一次跟张水生说话。 刘大银也道:“我儿子说得对,哪能要你的压岁钱呢,他们还小着呢。” 以前李留柱不说话,张水生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现在听起来,这人是刘大姐的儿子。 要怎么称呼呢?张水生稍微犯了点难。 “大姐,咱们第一次见面只有您自己,我一时口快喊了您大姐,原来您儿子都这么大了,我真是……”张水生很不好意思,当着儿子的面喊他娘大姐,这不是占人家的便宜吗。 “您见谅,以后我韩您刘姨,喊您儿子大哥。” 刘大银笑道:“不就是一个称呼吗,这有什么。这钱我们不能要。” 张水生换上正经模样:“大姐,这是给孩子的。孩子小过年才要给压岁钱呢,您要是不收,我也不好意思要您的烧鸡了。” 张水生态度坚决,刘大银不好再推辞,笑道:“那好,我就替我两个孙子收下了。” 从包间里出来,掌柜的喊住张水生:“水生,点心给你包好了,现在你就拿走?” 张水生往后一指道:“点心给刘姨。刘姨,您拿好点心,我先走了。” 张水生怕和刘大银还得牵扯,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 刘大银在后面喊:“小张,你这是,哎,小张,你不要跑啊!” 掌柜乐呵呵在一旁看戏,等张水生跑了,说道:“水生包点心的时候就说了,这是给孩子准备的,你就别喊他了,把点心拿走吧。” 刘大银喊不回张水生,朝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这点心多少钱。” “水生已经结了账了。” 钱包鼓了,出门在外也有底气了,刘大银和儿子在省城逛了起来。 临近年关,省城更热闹了,卖各种东西的都有。 最多的还是吃的和穿的。 刘大银逛了一圈,在一个很大的摊子上买了罐头,香肠,这些东西保质期长,多放一些时间也不会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