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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银坐在烧好的炕上,两个孙子分别蹲在她身侧,轻轻给她捶腿。 “我昨晚让你拿的存折,你拿出来。” 李留柱从贴身的兜里掏出来好几本存折,刘大银把存折藏得严实,才没被翻走。 昨晚半夜,刘大银让儿子翻墙进去,把存折拿出来了。 两个孙子给刘大银捶了一小会儿,就打闹起来。这屋里的炕烧的热热的,倒也不算太冷。 刘大银和李留柱要进城,两个孩子就托给常有叔照看。 刘大银出了胡同,正好碰见同村的一个人挑水回来。 他和李留柱平日里处的不错,李留柱跟他打招呼:“木头哥,挑水去啊?” 木头哥像是没看见李留柱和刘大银,低头从胡同里的墙角走过去了。 “娘,这木头哥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李留柱有点不敢相信。 刘大银:“咱们家现在是资本家,你是资本家的儿子,他这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留柱,你记住了,咱们现在背着个资本家的名声,人家不肯理咱们也情有可原。可帮过咱们的,像常有叔他们,你得把这情谊记在心上,以后要是常有叔家里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咱们可不能推脱。” 家里的自行车也被当做赃物查封了,刘大银和儿子只能步行去县城了。 这从家里到县城可不近,刘大银吃完早饭收拾好了从家里出发,到县城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 “留柱,你先去银行取五百块钱,我去买点东西。” 刘大银兜里的三块钱一直没动过,买东西够了。 现在县城也开始有人摆摊了,价钱比供销社便宜一点,还不要票。 刘大银买了一条毛巾,两颗白菜,又买了几个碗。 买了东西,刘大银准备到女儿的服装店看看。 李莲花见到刘大银,赶紧站起来,“娘,你怎么来了,快做些歇一会。” 刘大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接过女儿倒的水,“咕咚咕咚”两口喝完:“我来县城办点事,你这里最近生意怎么样?” 李莲花坐下道:“生意还行。娘,你说,爹的事,咱们到底怎么办?” 刘大银叹口气,心情低落道:“你爹的事,咱们只能等了。我在省城就问了,人家现在不让你爹见家属,我们从省城回来的时候,买了些东西托人捎给你爹,等过两天,我再去省城一趟,看看能不能见到你爹。” 李莲花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刘大银:“娘,这是这几个月卖烧鸡的钱,昨天我忘给你带去了。” 刘大银:“娘现在有钱,这钱像放在你这里,你用就行。” “娘,我用不着。娘,咱们家的钱还够用吗?我给你拿点?” “钱你不用管,够用,”刘大银道:“我就是担心你爹。” 李莲花安慰她道:“娘,现在不是让做买卖了吗,说不定也让雇人呢,你就别着急了。你现在是咱们家的主心骨,要是你生病倒下了,咱们这个家财真的散了呢。” 刘大银和李留柱约好在李莲花的服装店见面,刘大银刚和女儿说了一会儿话,李留柱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刘大银惊讶问道:“留柱,你跑什么?取钱了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留柱大口地喘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娘,我没取钱。” “不是让你取钱吗,咱们得先赔人家的缝纫机啊。还有郭家和朱家的工资,咱们也得给人家结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得让人家过个好年啊。” 刘留柱一头大汗,顾不得擦:“娘,好像有人跟着我。” 第60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你说什么,有人跟着你?”刘大银和李莲花面面相觑,都吓了一大跳。 李留柱到现在还有些后怕,说道:“娘,我按你的吩咐去银行取钱,可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我就故意装作系鞋带的样子,果然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等到了银行,我在银行的玻璃上一瞅,那两个人还在我后面呢。我这心里害怕,就没取钱,跑回来了。” 刘大银眯眼想了一会儿,问道:“留柱,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 李留柱想了一想,说道:“就是普通的个头,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穿着灰棉衣,就跟二流子似的。” 李莲花也着急了,这被人跟着可不是好事,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娘,你说咱们怎么办?跟着留柱的人会不会是警察,这爹被扣上了资本家的帽子,警察们想找出更多的资本家,所以盯上了咱们家?”李莲花分析道。 刘大银摇头否定:“这要真的是警察盯着留柱,还能让他发现。留柱也说了,那两个人流里流气的像个二流子,这不可能是警察。” 李莲花皱眉道:“不是警察,那是谁?咱们家里也得罪什么人呢。” 刘大银:“管他是谁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莲花,你在县城也多注意着点,要是有人找事千万不要冲动,记得第一时间找警察。” 李莲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娘,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刘大银到家里数了数,女儿给自己的钱有四百多元。 当初说好的,卖一只烧鸡给女儿女婿一元钱,可李莲花一毛钱也没留,吧卖烧鸡的钱都给刘大银了。 本来李莲花要一个月一算账的,刘大银说他们开店要钱,就让女儿女婿拿着卖烧鸡的钱暂时充当本钱,等年底算总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