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作者有话要说：　　问老妈生我的时候啥感觉，老妈回答，就是有种想要上厕所的感觉。（ー?ー|||）（ー?ー|||）

    第22章

    当然，另起炉灶这事儿，不管什么时候都屡见不鲜，没办法杜绝，只能竞争。就是蒋爱国精明，考虑事情周全，找了个快要颐养天年的老师傅做会计，但也不敢保证，真的就会百分之百安全，但至少上了年纪，考虑事情就多，家里的存款还得养家糊口，不像年轻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敢把家当全部压上去拼。上了年纪，特别咱中国人，讲究个天伦之乐，喜欢安稳的生活，所以，现对而言，蒋爱国这个决定还算明智。

    公司的事情全部办好了，目前就一个会计郭松平，以及蒋爱国本人。

    至于蒋爱兵等其他工人，目前还是以农田为主，有活计就做，没活计就在家里守好一亩三分地。就是蒋爱兵跟着蒋爱国挣了不少钱，也没胆子跟蒋爱国一样，家里田里一点儿不管，就这么甩着膀子在外头闯，他身后还有一大屋子人要养呢，除此之外，他这个岁数也是时候讲媳妇了，他家里见天的在外头打听没结婚的姑娘，想着就最近把人给定下来。

    蒋爱兵愿意跟着蒋爱国后头赚钱死钱，但他不愿意担风险。

    按照蒋爱兵的说法，国家政策说变就变，万一上头领导又要恢复到之前的政策呢？蒋爱兵其实并不看好私营企业，也不相信私营企业能做大。

    这个时候的人，相信的是国企，国企才是铁饭碗。

    当然，蒋爱国并不会管蒋爱兵怎么想，他比旁人多了后世的记忆，自然有底气闯。这个年代下海，其实拼的就是胆色，蒋爱国比较幸福，拼的是上世的记忆。

    蒋爱国这公司办好之后，就一个人顶着大日头，一家家的访问之前装修过的主户，告诉他们他的公司在哪儿，若是有人想要装修，可以直接上门找他。

    虽然拜访的主户之前都装修过，但是这些人仍是潜在客户，毕竟他们认识的朋友，亲眷，都有需要装修的可能性，且看了主户家的样板房后，若真的喜欢，肯定会找蒋爱国的。

    不过拜访了几家主户后，蒋爱国也得来消息，现在县城也有不少按照他的风格装修的木匠，而且价格比他低多了，但是审美这个东西真的有讲究的，欧式风格真的不代表全是白色，跟个雪洞似的。

    装修讲究个舒适，敞亮，干净，蒋爱国所有的装修都是按照主户家的房子面积以及房子本身的框架量身定制的。而且他的做工细致，质量上层，从不偷工减料，就算不看设计风格，光比质量，蒋爱国不比别人差。

    晓得了县里也有了竞争对手，蒋爱国反而越发有斗志了，有竞争才好，有竞争才能不断前进。且这种竞争没办法杜绝，人都爱跟风，见哪个赚钱，就喜欢跟着一起做，愣是把赚钱的东西做成不赚钱的才罢休，然后改行跟风去做另外赚钱的生意。

    蒋爱国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走中上层路线，这些人看重质量，看重品味，不在乎价格。普通老百姓装修房子，可能是家里一大半的存款了，从材料费到人工费，每一步都会精打细算，像蒋爱国那样对质量跟细节吹毛求疵的人，接这样的活计根本赚不了什么钱，反而会比较累。

    所以，蒋爱国不怕被模仿，也不怕被人抢占生意。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质量好，装修样式也逐步更新，肯定有人会上门找他的。

    当然，对于提醒他的老主户，蒋爱国很是感激，又问了家里的装修有没有问题，若是柜子掉螺丝或者哪里松了坏了，都可以去找他，他负责上门维修。

    是的，蒋爱国还有一项服务，这项服务就是后世的装修公司也无法做到，那就是售后服务。房产这块，其实真的挺坑的，买房也好，装修也好，钱只要交出去了，很多时候都没有下文的，就算刚装修的东西坏了，也没人负责的。

    后世新闻不是经常放刚买的新房烂尾了，开发商捐款逃跑了。

    蒋爱国弄这个售后其实也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但是怎么说呢，都是老百姓，一辈子买个房，装个修，真的不容易，蒋爱国真的很能体会大家的不容易，重活一世，不仅仅为了挣钱，他也想从自己这边出一份力，万一从他这儿改变了整个市场的风气，也算为社会做了贡献。

    想着后世那些危房，那些不靠谱的装修，蒋爱国真的只能叹口气。别的不说，就说他侄儿的婚房，花了二十多万做的装修，客厅的放65英寸大电视的电视柜门都关不上，还有厨房碗橱的门，用了一个月螺丝都松了。当时他大侄儿想着实木大床会比市场上的牢固，哪个晓得那个木匠做事马虎，打的床只能放床垫，不能放席梦思，那席梦思要是放上去，会超过床头靠背的部分，显得床特别的高。

    大侄儿气个半死，但是能有啥办法呢，钱都付了，谁买账啊，谁都不买账！

    一行一业的，有个好头还行，要是没开个好头，以后真的会越做越差，越做越偏离本质。蒋爱国真心的希望，他装修的房子，能够让一大家子人舒舒服服的住的一辈子，在这个屋子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让这个房子陪着这个孩子成长，留下美好的回忆。

    当然，售后是个大问题，虽然蒋爱国也算是做好事，但是好事并不一定会要好报，凡事还是先礼后兵的好，就跟家电一样，保修也是有个范围的，人为的，或者二次施工破坏的，蒋爱国肯定是不管的。

    对于这个售后，蒋爱国愣是研究了一个多星期才将方方面面考虑到，然后在外面找人做成了小册子，印上公司的名称和地址，给之前装修过的主户，挨家挨户的发个了遍。

    蒋爱国还有一点做的好，所有他给装修的主户，都有登记在册，时间，住址，主户名称，都详详细细的记录了。刚开始蒋爱国是为了生意，记住这些主户，可以通过主户的人脉接新单子，但是后来越记越多，越记越多，蒋爱国觉得，这就像一个勋章，记录着他闯过的关，走过的路，某种层面来说这些记录也是蒋爱国的勋章。

    除了联系老主户，蒋爱国还用了后世烂大街的销售方式，就是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发传单。蒋爱国倒没后世那么夸张，厚厚一大叠子传单，见人就发。蒋爱国做的传单也没啥花样，就是在普通白纸上写字，现在连彩色电视都没有，还能想着彩色打印么？

    蒋爱国用裁纸刀将报纸样式的白纸剪的一块一块的，类似于名片大小，蒋爱国在桌子上写联系方式，刘芳晓则在旁边做数学题目，屋子弥漫着蚊香的味道，听不见蚊子那种嗡嗡的声音，让人心情舒爽的多，不过已经十月底了，这天气总算渐渐转凉了，窗户里透进来的风不冷不热，吹散了屋内的热气，两人身上没了粘腻与燥热感，刘芳晓只觉得做题也比往日顺畅不少。

    县里租的房子没有村子里宽敞，舒服，但是县里有电啊，有了电灯泡，刘芳晓能多看好几个小时的书呢。不过家里还是常备了蜡烛，后来蒋爱国还买过一会酒精灯，虽然有电，但是有的时候也会突然断电或者停电啥的。

    刘芳晓今日比蒋爱国先完成作业，去厨房洗了两个桃子进来，给蒋爱国一个吃，自己坐在一旁的竹凳子上慢慢的吃，一边吃着桃子还一边够着脖子看蒋爱国做的小广告纸条，夸赞道，“爱国，你可真聪明，能想到这样的法子。”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老公，媳妇这么聪明，我笨了哪行。”蒋爱国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

    “贫嘴”

    “好，那不贫嘴，亲嘴。”说着就亲了下刘芳晓得嘴唇，因着刘芳晓刚吃了桃子，嘴上粘了不少桃子汁，蒋爱国这么一亲，嘴上也粘了些许，他故意在刘芳晓面前用舌舔了下嘴上的桃子汁，“这桃子果然好吃，又甜又香的。”

    这个时候的水果，那真是好吃，闻着香，吃的甜，还有那水份也饱满的很。真搞不懂，后世的人怎么会水果这样的吃食上下文章，这不是自己人杀自己人么，那地沟油，三鹿奶粉的，这不是脑袋有坑的么。

    民以食为天，吃的不安全，可是民生大事。

    刘芳晓虽然习惯了蒋爱国是不是亲昵的举动，但他这么肉麻的动作还是头次做，刘芳晓愣是打了个冷颤，而后哈哈傻笑起来。

    也不知道戳中了她哪个笑点，笑的都捂着肚子嚷嚷着肚子疼了，还是停不下来。

    蒋爱国看着自家媳妇笑的开怀，自己不知为何也乐了起来，不过他倒是没笑出声，只是嘴巴咧的老大，眼睛眯的看不见眼珠而已，不过听到刘芳晓说笑的肚子疼的时候，很是无奈的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头发道，“好了好了，不笑了，傻瓜，肚子疼了还笑。”

    刘芳晓最是喜欢蒋爱国摸她的头，顺她的头发，这种感觉特别温馨，特别舒服，好像记忆中只有她早逝的生母这样对她过。

    “老公，你对我真好，不过我咋觉得你对我跟对孙女似的呢。”刘芳晓红着脸，低声嘟囔道。

    两辈子年龄加起来，能做刘芳晓太爷爷的蒋爱国听了，手下一顿，轻轻给了刘芳晓一个脑瓜嘣，道，“尽爱胡说，我有那么老么，顶多把你当闺女宠，让你做个骄傲的小公主。”不知觉间，蒋爱国哄刘芳晓真有几分哄他亲孙女的感觉了。

    这谈情说爱的人，智商都低，且不说蒋爱国了，只说刘芳晓，那是时不时犯傻，上课的时候也会突然笑起来，反正就是看到一朵好看的花，她也会特别留意，想着回家跟自家老公分享。除此之外，这考虑事情的能力也下降了，特别是跟蒋爱国在的时候，很多时候，蒋爱国说啥她都觉得对，刘芳晓自己都觉得，蒋爱国要是把她卖了，她铁定欢欢喜喜的给蒋爱国数钱。

    两口子腻歪了会儿，就熄灯睡觉了。这周四是国庆满月酒，刘芳晓还得请假回老家，所以这些日子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有些多。

    至于蒋爱国，得在这两日将整个县城跑一遍，将这个小广告发出去，除了小广告之外，还有一百张大份的广告，这个是蒋爱国准备用来贴在电线杆，公告栏，墙上的。

    对，这就是后世城管特别厌烦的城市牛皮癣。好在现在不讲究这个，也没啥城管之类的，所以蒋爱国这个牛皮癣还是很受欢迎的。

    在大家眼里，这不是牛皮癣，是古代的告示呢。

    那古时候不都是这样悬榜捉人之类的么，没想到做生意还能这么做，也是稀奇好玩的很。

    现如今小广告还没泛滥，且大家的生活也比较单一，突然来了这么个新鲜玩意，众人一点儿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有趣的很，那些没事在家的大妈大叔看着蒋爱国在贴广告，很是高兴的过来聊天，问道，“小伙子，看不出来么，这么年轻自己开公司啦。”

    “自己开公司不容易吧。哎呦，装修好啊，你这手艺怎么样啊，要是好的话，我以后也帮你推荐推荐。”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自己讨论的热火朝天，蒋爱国倒是想回答他们问题的，不过大妈大叔们讨论的太热火了，蒋爱国竟然插不进嘴。

    还是最后，蒋爱国高声简单说了几句，好歹也算交代了他这公司的情况，然后转战下一个地盘，经历同样热情的大叔大妈们。

    别看只是个小县城，蒋爱国每天早出晚归，愣是贴到周三下午才算贴好。接着就又回了自己公司，在大门上贴了主人有事回老家了，十一月二日回来的消息。

    果然还是信息高速发展的社会好，干啥都便利。不过这个时候也好，民风淳朴，吃的住的用的都很安全，现在一件衣服都能穿十几年，特别是那种蓝色布料，做中山装的料子，结实的很。

    只能说发展是有必要的，但是不能为了发展抛弃一切，这样就有些本末颠倒，长久之后，也会得不偿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以后会是个良心实业家！！

    话说， 米米家在小县城，装修花了十几万不说，真的是一塌糊涂，卫生间防水都没做好，其他木匠活计更是差的要死，文章中那个蒋爱国侄儿的例子就是以米米家为原型写的，真的是太粗糙了。

    第23章

    11月1日这日，蒋家为了给国庆办满月酒，全家人一大早都起来忙活了，杀鸡拔毛，剁骨头煨汤，择各种素菜这些灶头上的活计都是女人的事儿，好在本家婶子都会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倒也不算忙乱，张萍办事的经验丰富，算是总指挥，灶上的活计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然，别的亲戚家办酒的时候，张萍也得带着两个儿媳妇去帮忙，不然村里人会碎嘴，说什么不合群之类的。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会儿六个人在厨房里做活，那叽叽喳喳个没完，关键声音还大。自打蒋爱国结婚后，他跟刘芳晓算是村子人重点八卦对象，这会儿也不例外，不过在蒋爱国家地盘上，肯定得说好话，只夸得张萍合不拢嘴，一边咬着牙使力切着大筒子骨，一边乐呵呵的谦虚两句，当然还有人故意围着刘芳晓身边，跟她打听他们在县城的生活，例如租房子多少钱，每天怎么吃饭啊，蒋爱国在县城忙啥啊，有接到新生意了没，还有人则问刘芳晓有没有孩子，怎么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当然还有些大婶，问的话就有些露骨了，竟是问他们二人的私生活了。

    刘芳晓哪里招架的住，只能跟着人后头笑笑，不晓得咋回答。

    帮忙的亲眷见了笑道，刘芳晓不愧是文化人，就是斯文，跟他们村子里的女人不一样，看看人家说话做事，那就是城里人的样子。

    家里的女人在忙着，男人也没闲着。

    蒋家三个男人则是在早饭过后跟邻居借桌子椅子，家里来的亲戚多，两个八仙桌，八个长条凳不够坐。

    农村里办事情都这样，家里桌椅不够跟左邻右舍借就可以，不过还东西的时候不能空碗，意思是要送点吃食装在碗里给借东西的人。这是农村的传统风俗，也是长辈们常叨叨的规矩，也是，礼尚往来，啥时候都实用。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把家里稍微收拾下，女人们没空弄，他们就帮着扫扫地擦擦桌子。家里事情基本上忙完了，蒋爱华就迫不及待的回屋看儿子，蒋爱国则去了厨房看媳妇。至于蒋康，一个人坐在堂屋喝着茶抽着烟，等亲戚上门。

    这会儿刘芳晓正在给鸭子拔毛，这鸭子先给宰了，然后用滚热的开水烫，在开水里头烫个一会儿，就用手拔毛，那种大毛硬毛好拽的很，轻轻一扯就能拽下来。蒋爱国的来的时候，就见着自家媳妇蹲在那里拔毛，旁边蒋爱兵的妈在帮着洗土豆，山芋。

    “水这么烫，我来拔呢。”人多，蒋爱国晓得刘芳晓脸皮道，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这拔鸭毛的水这会儿估计也有八十度，蒋爱国忙上前帮忙，刘芳晓也没赶他走，在大伙儿面前，刘芳晓一般不会表现自己，只埋头做事儿。

    两口子拔鸭毛就是快，不过这鸭毛难拔的就是小毛毛，短短的，得用镊子一点点的拔，一个光溜溜的鸭子就这么被小夫妻翻来覆去的玩弄，旁边的亲眷们瞧了少不得打趣几句，但心里也感慨，再也没见过蒋爱国这么心疼媳妇的了。

    简直是媳妇走哪儿跟那儿，一刻也离开不了似的，关键脾气也好，从没见过小两口红过脸吵过架，跟芳晓说话的时候，一脸的笑容，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不跟家里糟老头似的，扯着个嗓子嚎丧似的，炸人耳朵疼。

    蒋爱国在厨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后，家里亲眷就陆陆续续过来了，最先来的自然是村子里的本家，蒋爱国少不得出去陪客，再一会儿，就是方美云娘家，张萍娘家等等都过来了。

    家里人多，那热闹的，一个麻雀的声音也听不见。

    “爱国啊，你现在是有出息了，可不能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眷奥。”家里堂叔笑着说道，嘴巴咧开的时候还能看见一口黑牙，愣是抽烟抽的。

    “叔子，瞧您说的，我再怎么厉害也不敢瞧不起你啊，不然我老头子还不打断我的腿呢。”蒋爱国笑着回道。

    自打他取了点儿成绩后，村子里的人都爱这样打趣他，他每次差不多都这样回，大家也都爱听。

    这不，蒋家叔叔乐呵呵道，“你这小子，有本事，给咱们蒋家长脸了，是个好孩子。不过啊，你也不能偏心眼儿，以后有好事，把你家爱进大哥给带着，给你跑个腿也是好的。”

    “对的，你叔子说的对，爱国啊，你这挣了大钱，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些穷亲戚啊。”众人七嘴八舌，围着蒋爱国套关系。

    实在是这些人眼馋蒋爱兵家新盖的房子。这才干了多久了，家里都有钱盖房子，肯定是跟着爱国在外头发财了，不然就老三那个抠门样，舍得盖房子，拉倒吧，那票子发霉了，估计他都不舍得用。

    这毛票子在老三手上还不可怜啊，跟进了监狱似的，一辈子都被扣着不让透风。

    蒋爱国好不容易应付完本家的长辈，还没喘口气又被张萍娘家人给拉扯过去了，他有外公外婆，四个姨妈四个姨夫，然后是一堆表哥表嫂表弟以及未成婚的表妹，当然还有外甥辈的孩子。

    现在吃酒，那肯定是全家出动，吃的时候也不含糊，定会吃个够本回去的。

    他大姨妈见着蒋爱国，一脸欢喜的拉扯过来，道“爱国啊，你妈是个有福气的，现在有了大孙子了，你还这么成器。唉，也不晓得你那不成器的表哥在外头怎么样了。”

    大姨妈口中不成器的表哥就是当初为了逃计划生育的方强，躲到外头生孩的那位。

    “大姨，表哥有发电报回来么？”蒋爱国关心道，但是他倒不怎么担心，这有手有脚的，肯定饿不死。

    “发了，上个星期发的，说在外头都好。”大姨张婷笑着说道。现在村子里还没通电，自然没有电话，在外头的人都会发电报到镇上，然后镇上把消息传过来、

    他们这个村子，八八年通的电，**年村支书那里有个电话，还是那种转着拨号的电话机。那种按数字的电话，他们这儿九几年才普及。

    “那就好，你也别担心，强子哥聪明着呢，等什么时候衣锦还乡，大姨跟着后头享福就好了。”蒋爱国笑着安稳。其他几个姨妈听了，都夸蒋爱国现在嘴巴子溜，说话中听，难怪在外头吃的开了，接着又会骂几句自家孩子，嘴巴子笨，老虎钳子都窍不开，让他们多跟蒋爱国学学。

    就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蒋爱国，被这么多人轮番夸赞，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见一个人基本上都要说一句，“哎呦，真是夸奖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不过是在外头苦点养家糊口的钱罢了。”

    好在后来几个姨妈放过了蒋爱国，蒋爱国就跟几个堂兄弟，老表们在外头说话，还是年轻人在一起说话自在，大家讨论着外面的世界，听蒋爱国说点他在外头干的活，受得累，自己心里也稍微有了点谱子。

    这外头的活好干也不好干，看的还是个人。

    几个年轻人聊的开心，等到吃饭的时候，蒋爱国还是被灌了不少酒，就跟当初结婚似的，被人拼命灌酒，有的都来不及拒绝。

    不过蒋爱国会装啊，喝个几杯白酒，说话就大舌头了，蒋康在旁边见了，帮儿子几句，然后也被灌醉了。蒋家三个男人都被灌了不少酒，还是女桌那儿好，吃饭跟打仗似的，一个菜刚上，一会儿就空盘，吃饭的声音，抢菜时筷子碗碰撞的声音，还有小孩子闹着要吃肉肉的声音。

    不过女方这桌也吃的快，等大家吃饱了，都自发的帮忙收拾碗筷，当然也有家里有狗的跟张萍要了个塑料袋，将桌子上的骨头都装好，准备回家喂狗去。

    女桌吃完了，桌子也清干净了，就围着一块儿聊天，其中方美云的大嫂看刘芳晓在厨房忙，就悄悄道，就是之前跟蒋家闹矛盾的周彩云，他家里现在可不太平，三个儿子要分家，不肯跟自家妹妹过呢。听说周村长花了不少钱才将她闺女转到二中的，这女儿早晚是人家的人，做什么花这么多钱啊。

    “可不是，周村长儿子跟他闹也是应该的。以后可是靠儿子养老的，女儿再好有啥用，以我说，这村长也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