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寻常 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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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空间本就分隔世界,在加上神修之力混淆视听,何止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更何况所谓神修其最强大之处便是无孔不入,无所不为。 诡异莫测堪称防不胜防。 大红袍站在棋盘格子当中,他伸手摸了摸面前,就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屏障一般在分隔着自己。 单手握拳撞击在屏障之上,棋盘发出一丝晃动,眼前屏障裂开一条缝隙,大红袍伸手将其撕裂然后向前迈了一步走进了第二个格子。 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他现在要撕碎屏障所付出的代价要比之前高得多,也难得多。 很显然陈知墨透支体内全部灵气在短时间内重新修复命魂这样的做法很了不起。 也出乎意料的强大。 大红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耷拉着肩膀枯坐在地面上的陈知墨,说道:“散去了体内所有灵气,将生死全盘赌注在这张棋盘和神修之上,这算不算本末倒置?” “如果我能够走出这张棋盘,当我重新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又要拿什么来阻止我?” 这既算是问题也算是答案。 陈知墨没有说话,一阵阵的虚弱感觉不停地席卷着全身,他现在就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棋盘只有十丈大小,但其内自成空间。 看到陈知墨这副模样大红袍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或许是失望,也可能是遗憾。 不能够和巅峰之时的书院首席战斗本就已经遗憾非常,一会儿又要杀了他那就更加遗憾。 花衣裳来回摇晃,大红袍抬着头向前走去,身体撕裂着棋盘格子。 他不停地向前走,一个又一个的格子随之破碎消失。 棋盘之上生出无数异象,接连之间有刀兵凭空出现向着大红袍斩了过去。 神魂刺痛,识海之内所传来如同针扎一般的感觉让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异象碾压全身他的身体踉跄了一瞬而后一把刀划过在他的肩膀上带起一条血线。 但他在顿了一瞬之后便继续向前行走,格子不停破碎,棋盘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大红袍身上的那一层花衣裳已经凌乱成为碎屑,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就连耳垂都是被斩掉了半个。 但他距离陈知墨越来越近。 黑白子从棋盘上脱离上升到了天空之上,三百六十一枚棋子连接承转融合成为了一把剑,一把半黑半白的巨剑悬在棋盘之上。 三十八条长线齐齐绽放出最后的光芒,识海之内的神魂之力毫无保留的融入到了这一剑当中。 既然继续拖下去毫无意义,那便早些决出胜负。 盘坐在地的陈知墨耷拉着脑袋,如此想到。 大红袍的脚步再次停下,他距离陈知墨只有还有六七个格子的距离,这很短。 但他受伤不轻,自从成为阴曹圣子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 “既然你想这么做,我一定奉陪。” 大红袍收回了继续前进的步伐,抬起头看着那只黑白色的巨大长剑,说道。 如果说这是陈知墨临死前的最后一搏,那么他愿意陪其走完这最后一程。 头顶没有雨落下,身后也没有风吹进,他的花衣裳却掉在了地面。 那把剑斩了下来,笔直而落。 大红袍仰着头,他握住了手掌,就像是握住了今日那不曾出现过的阳光。 他的掌心之中绽放出一点光晕,然后迅速扩大光晕遮住了整个棋盘遮住了那把剑。 雨落了下来,风跟着吹进。 那把巨剑不知所踪,地面上的棋盘只剩下了隐隐约约的虚线,大红袍站在了陈知墨的面前。 他低着头,眼神复杂,那张脸像是雪原上的白雪一般苍白,身上的皮肤裂开,鲜血从体内渗出染满了全身。 但他还是站在了陈知墨的面前。 “你输了。” 大红袍叹了口气,满是遗憾。 …… …… 第252章 当一切皆休的时候 他的确是输了,当大红袍选择停止前进转而接下那把剑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因为大红袍本可以在那把剑落下之前就走出那最后的六个格子杀了他。 这就是情。 徐盈秀面色一沉打算上前却被那三人拼死拦住。 他们三人联手并不比徐盈秀弱上几分,只是之前在棋盘之内皆是受到了不轻的伤势,此刻面临高居草黄纸的徐盈秀自然不是对手,即便没有手中那根拂尘,她也是显得游刃有余。 眼看着大红袍在做着最后的事情,阴曹这三人自然不能够将她放过去,说什么也要拦在这里。 “你以为自己真的赢了吗?” 陈知墨盘坐在地仍然是那副样子,就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但他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明明做的很近,声音听起来却很远,这很不真实。 大红袍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俯视着眼前的陈知墨然后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掌心之中盛开着白色光晕,而后顷刻之间便将陈知墨吞噬了进去。 秋雨仍然在落下,那阵风并没有消失。 陈知墨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大红袍愣在了原地,然后苦笑的摇摇头,转过了身子看着棋盘另一头。 地面上尚未消失的虚线闪烁着极淡的光芒,一切迷雾随之驱散,露出了陈知墨在另一头的身体。 原来这棋盘内的一切自始至终都是虚幻,都是他利用强悍无比的神修实力在悄无声息之中所布置出来的幻象。 而大红袍并未分辨出来。 虚幻的棋魂在背后若隐若现,他满身血污,目光平静的看着大红袍。 二人的目光再次在于空中对视,这一次彼此要表达的意思则是复杂的多。 “不愧是书院首席。” 大红袍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发自内心的佩服道。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但除了这句话之外又有那一句配的上呢? “阴曹所谋甚大,你身为其中大圣子应该所有了解。” 陈知墨说道。 “正如你所说,我是阴曹大圣子,所以哪怕掌教谋划再大对我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何必去管呢?” 大红袍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但阴曹不该杀李休,你也不该到大唐来。” 沉默了一会儿,陈知墨的眸子略微低下,轻声道。 大红袍直视着他的脸,认真道:“如果李休没有插手青山的事情,我想阴曹并不想和大唐作对。” 两个人都有各自做事的理由,况且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退却,说什么都是徒劳。 “罢了,反正与我再也没有关系。” 沉默许久,大红袍突然笑了一声,有些自嘲,然后学着陈知墨的模样坐在了地面,将目光放到了天空之上。 他的身上有鲜血不停流淌,转瞬间便染红了衣裳,在胸口处有两枚棋子,一枚漆黑,一枚雪白。 这样的伤很严重,短时间内他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你为什么不杀我?” 望着天空,大红袍的声音如是问道。 在被神修之力遮盖的时候,那两枚棋子本可以直接杀了他,但他现在却活的好好地,这当然不是命大,只是因为陈知墨不想杀他。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陈知墨目光平静,方圆十丈的棋盘彻底消失,他现在也已经失去了战斗下去的能力。 “欠了情,自然要还。” 他如此回答。 这是在还刚刚大红袍驻身接剑的情。 “是啊,欠了情就要还,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大红袍仰着头,看着天,有些唏嘘的说道。 这应该已经算是胜券在握了,陈知墨几乎解决了所有人,那阴曹剩下的三人败在徐盈秀的手上是早晚的事情。 现在要看的就只是浣熊与白如梅之间的战斗了。 这场胜负决定着李休的生死。 “但你放了我,他还是会死的。” 目光在天空之上看了良久,大红袍转过了头看向了远处,看向了桥头那边。 陈知墨微微愕然,然后猛地转头看向了那里,瞳孔缩成一点,一口鲜血再度喷了出来。 他的面色惨白,眸子暗淡,原本平和的气息顿时陷入了萎靡当中。 尚凌也看着那处,李休默然不语。 原本在桥头一侧的巨石上坐着一个人,现在则是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