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嗯,没事就行。黎斯点点头,没再过多追问,他看了看车窗外,说道:快到了。 池濂这时才像反应过来似的也看了看车窗外的景色,刚才玩手机没有察觉,不知不觉间窗外之景早就从高楼大厦换成了林间小道。 这是哪?他有些犹豫地开口。 热吗?黎斯答非所问。 池濂摸不准他的意思,外面气温确实不耐,现在处在空调环境内当然是不热,但他总觉得他不能这么说。 于是池濂点点头:有点。 热就行。黎斯也点点头,笑着说道:所以我们到避暑山庄做大保健。 池濂:!!能别大保健了吗哥! 黎斯逗他逗得起劲,见池濂耳根都泛起了微微的红,才偏过头哂笑道:到了。 司机将车停在避暑山庄的停车场,两人下了车,池濂乍一下处在陌生环境里头还带了几分晕乎乎的感觉。 这个避暑山庄很大,环境非常好,贴合自然,尽管现在是白天也仍然是带了缕凉风,不经意地包裹着来人,倒确实是消暑。 山庄内的所有房间屋舍都是竹木制成,倍儿纯天然,翠绿的竹林一丛一丛地坐落在山庄各处,实在养眼。耳边还有不停歇的山泉滴答声,修身养性得紧。 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避暑圣地。 神奇的是,作为本市人,池濂居然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你他睁大双眸看向黎斯,正欲说点什么,却忽然被一道柔美的女声打断。 两位小先生请进贵宾堂。一位身着浅绿色制服的姑娘站定在两人半米远的地方,规规矩矩地鞠了个恰到好处的躬。 池濂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手便被黎斯拉住了。 黎斯的手劲瘦而有力,池濂甚至能感受到那根根微突出的骨节。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无法忽视,这下头更晕了。 多谢。黎斯拉住池濂的手,朝制服姑娘礼貌斯文地笑了一下。 需要我带您去吗?姑娘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声音甜丝丝的。 不用。黎斯微微一挑眉,熟路。 好的,那就不打扰了,祝二位休息愉快。八颗牙姑娘又鞠了一个躬,缓缓地退离了两人身边,服务态度相当可佳。 等姑娘的身影完全撤离,池濂才有些愣愣地问道:为什么我们能去贵宾堂? 黎斯垂眸看着他:你的别名叫小问号? 池濂梗了梗,默了两秒继续说道:人送外号十万个为什么。他顿了顿,又问道:所以我们为什么能去贵宾堂? 贵宾堂里有什么?难道真是去大保健?不能吧 黎斯比他高上一些,这会微微低头看着他,勾了下唇角,漫不经心地调笑道:因为我有会员。 你常来啊?池濂问。 也没有吧,第一次。黎斯眨眼道。 那我看你对这儿挺熟。池濂偏过头,没有看黎斯的眼睛,手中的触感还如一双大手般紧紧扼着他的喉咙,让他没办法清明地思考。 见池濂偏过了头,黎斯笑意更甚,存心要逗逗池濂。 他微微弯下腰,唇几乎要靠近池濂的耳廓,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低声说道:我装的。 不熟。他直起了腰,答得坦坦荡荡。 确实不熟,这地儿是他前不久趁小K有空才在颅内好好了解一番的,会员卡也是小K整的。 小K还十分恨铁不成钢,斥言他攻略速度太慢。 不过,好事多磨不是么? 走吧。黎斯没有放开池濂的手,甚至手掌还微微使了分力,握得更紧。 池濂现在的内心已经是火山濒临喷发的边缘了,脑子里的内容也自动变得不太受控制起来。 直男会和男生手牵手吗?? 不会的吧。 卧槽,不会黎斯也多少有点那种意思吧。 池濂又紧张又期待还纠结,这直接导致他大脑暂时性死机,机械地顺从着黎斯,被他拉着走。 大概走了没几分钟,就出了那一片绿油油的竹林地,期间还经过了一大片湖,池濂也是晕乎乎地跟着黎斯上了船,船夫打扮得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块青色头巾缠在头上,一身麻布衣裳,格外朴素。劲黑的双臂撑着一杆篙,嘴里一声吆喝:两位客官坐稳咯! 这一路上两人的手都交握着。 男子汉男子汉,容易出汗。 池濂被湖面上略微偏凉的风吹了个激灵,好容易才从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安全撤离。 这会儿回了神只觉两手汗津津,倒不是因为握着手太热了,仅仅只是他心理刚不住而已。 不是君子,就容易心虚,心虚就会出汗。 出了汗还握手就给人体感不好了。 于是他摸了摸后颈,清了下嗓子,缓缓将手从黎斯的手掌中抽离,顺道低声解释了一句:怪热的。 黎斯瞥了他一眼:哦。 池濂:怎么感觉自个儿在欲盖弥彰。 船夫是个闲不住嘴的,边撑篙边咧嘴闲聊道:两位小兄弟从何处来? 家住何处? 来此为何? 黎斯: 池濂: 两人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纷纷觉得被这番古言古语尬得鸡皮疙瘩遍起。 叔,你正常说话就行。池濂有些无奈地开口。 哦哦!船夫大叔腾出一只手猛拍脑袋,豪爽地笑道:这是这儿的老板要求的哩,老板脾气怪得很,说点话也是文绉绉的,咱们这在他手下干活的自然是要跟着老板走。 不过两位小兄弟不习惯这文绉绉的话,大叔我倒是可以改,嘿嘿。 这儿的老板脾气怪?池濂因为刚刚抽回了手这会有点尴尬,只得找些杂七杂八的话题来缓解。 对啊!船夫也来了劲,应声道:怪得很哦,年纪轻轻的,倒是端着个老爷架子。 不过模样确实是不错,加之我们这些拿人钱财的,也不好多加议论。船夫咂咂道。 你认识?池濂偏过头问黎斯。 黎斯没说话,摇了摇头。 湖再大也会划到头,随着船靠了岸,话题就此终结。 黎斯和池濂从船上站起,船离岸边隔了一小段距离,岸也高出了水面不小一截。 黎斯先上了岸,然后转过身朝正欲跨跳的池濂伸出了手。 池濂: 其实他上个岸没有问题,他弹跳力相当不错。 但这不影响他伸出手。 在合适的时候低下头,又能揩油又能增进两人关系,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再度握上了黎斯的手,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一股大力直接逮上了岸。 站在岸上后他还一脸懵逼,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人的大力。 他妈的直接把他逮上来了?? 在这个艳阳高照却又凉风习习的夏日,池濂的思想不受控制地飘到了某日的某个帖子的某个话题。 关于谁上谁下的话题。 然后又飘到了陈某人发来的各类未曾打开的mp4封面上,脑子里自动和谐成了马赛克。 估计帖子里的各位同志对赌会输,愿望得落空了。 毕竟,大力出奇迹 想什么呢?黎斯屈起食指弹了下池濂的额头。 池濂正构建的你只管大力,剩下的交给奇迹蓝图被这一指给弹中断了。 咳没什么,到到了?池濂捂住被黎斯弹了一指的额头,低头有些心虚地问道。 嗯。黎斯点点头,然后朝对面不远处的一栋三层竹楼抬了抬下巴,道:上楼。 上楼干什么?池濂跟着他走,边走边问。 享受服务。黎斯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答道。 什么服务?池濂不愧是小问号。 黎斯停住了脚,池濂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撞上他的背。 会员服务。黎斯站定,手懒散地揣进兜里,侧目看了他一眼。 哦啊?池濂点点头又猛地抬头,是正经服务吗? 服务正不正经我不知道,但你现在想的肯定不太正经。黎斯笑道。 池濂: 竹楼是独栋,似乎贵宾堂很大,每位贵宾都有自己的竹楼。 比如眼前的竹楼就只属于黎斯和池濂两人。 夏日里竹木确实散热,刚踏进门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直冲脑门。 快到十一点了,要不先吃午饭,吃完泡温泉?黎斯说道。 温泉晚上泡比较好吧?池濂说话没太过脑子,顺势脱口而出。 果然,黎斯笑着斜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晚上泡也可以。 泡温泉就我们两个?池濂捏了捏耳垂。 那要不再叫两个姑娘。黎斯笑着提议。 池濂:滚。不正经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吧! 晚上泡吧。池濂扯了扯黎斯的衣角。 行。黎斯还是笑着,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午饭很精致,也很古朴,像是古时候那些大户人家的饭食。符合这个避暑山庄的风格。 两人围着一面小桌子对坐,桌上摆满了各类冒着热气儿的饭菜。 池濂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着菜,心思却没在佳肴之上。 毕竟整个帖子几百位同志以及陈翠花同学都对他寄予了厚望,盼望他早日将晏和拿下。 这次两人单独约会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时机,他得好好把握住,不负众望。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以他牵个手都冒汗的程度,何日才能修成正果? 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难。 难上加难啊。 吃饭你又在想什么?黎斯低声问道,今天怎么老走神? 没有。池濂戳了戳白米饭,垂下眼皮答道:在想饭怎么这么好吃。 不用想了,饭是挺好吃,你也挺秀色可餐的。黎斯隔着一张桌子抬眼轻笑道。 池濂:!! 他一张俊脸直接慢慢涨红,耳尖也泛着红。 说什么呢。他低下头,不愿对面的黎斯看见他的囧样。 不过黎斯常常不随他的愿,这会边吃饭边盯着头越来越低的池濂,挺新奇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池濂被黎斯不经意的一句话撩得晕头转向。 他妈的,晏和真的是直男吗?? 这他妈谁顶得住?反正他顶不住。 要做出改变了,池濂,相信自己,你是强者,相信大力出奇迹! 于是他又慢吞吞地将低下的头重新抬起,顺便随意扯了个话题来聊:晏和你打算上哪个学校? 离高考也没多久了,先把人要上的学校打听好,得进一所,得长期发展。 黎斯夹菜的手一顿,不过也只是顿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恢复了常态。 出国。他淡淡地说道。 倒不是他故意撒谎,主要是想逗逗池濂,看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 池濂皱着眉,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说得有些磕磕绊绊:这个是你自己的意思? 黎斯挑挑眉,盯着眼前这人紧锁的眉头,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怎么了? 没有回旋的余地么?池濂抿着唇问道。 这是我爸的意思,老顽固了,早就做好了安排,这事得看他。黎斯道。 父亲的肩就是用来背锅的。 池濂唇角轻撇,眉头还是皱着,出口却是语出惊人:咱爸怎么这样。 此语一出,绕是面不改色地胡言乱语第一人的黎斯闻言也是一愣: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只管大力,剩下的交给奇迹^^狗头.jpg 不太忙了,以后不出意外日更到完结,有事儿会挂请假条,么么哒~感谢在2020080513:37:19~2020081220:4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幸运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其实刚说出口池濂就后悔了,太急躁了,晏和这会儿肯定认为他是个傻逼。 操,终究还是大意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这会也收不回来了。 池濂头都快低到饭碗里去了,十几年来树立的校霸威风毁于一旦。 没脸见人了。 只求晏和现在也是一个跟他一样的傻逼,智商暂时掉会线,当没听见就好。 可惜事与愿违。 啊是这样,他不讲理。黎斯声调懒懒的,还带着笑,回头我跟咱爸说一下。 池濂: 啊啊啊啊啊! 事情好像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了 池濂的脸皮素来是薛定谔的脸皮,某些时候厚如城墙,比如逃课被抓的时候,比如打架念检讨的时候,拽兮兮的简直是校霸本霸。某些时候又薄如蝉翼,比如现在。 他红着一张脸,始终没有抬起头。心如擂鼓,眼睛都忘记眨巴了。 脸皮这么薄?黎斯放下碗筷,手轻撑在桌沿上,微微弯下腰,歪头盯着池濂耸拉着的脑袋,慢悠悠地调笑道:以前倒是没发现,敢说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