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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他们嗤笑道。 你哥哥是不是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啊? 凌空真的没有来。 直到后来,他又再次得以见到外面的阳光。真刺眼啊,凌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也是被太阳晃瞎了,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竟然也感到很难过。 凌空死死地抱着他,止不住的眼泪也浸湿了他沾满血的衣领。 “对不起……对不起……!” “是哥哥来迟了,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 那之后,他们经常吵架,纷争的开端永远都是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宝”。 “你知道我在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凌空永远只会沉默,然后选择道歉。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烙印,这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对不起,是我……” “火钳烫的是你的身子吗?别说这些假惺惺的话了,这些道歉有什么用?” “我真正需要你的时候……”少年浑身颤抖,字字泣血。 “…你又在哪里呢?”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我只是想知道这一件事情而已啊……”凌然哽咽着,呼吸急促,眼泪已然决堤。 “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凌空还是沉默着,抿起唇还是不说话。 他能说什么呢? 说他们要找的所谓“秘宝”其实是一枚有点特殊功效的空间戒指——或者应该说是真正发挥作用的那枚鸽子蛋宝石。 这玩意本来还是他们哪个七大姑八大姨送的成年礼物,说他以后娶媳妇可以用上。 他不打算这么早讨论什么娶不娶媳妇,但迫于父母的淫/威之下他还是去定做了指环,在内侧刻上自己姓名的缩写。 结果有一天他不小心被有些锋锐的指环棱角划破了手,鲜血不经意沾上鸽子蛋,他才发现这玩意居然暗藏玄机。 他起初没有想太多,只是暗地欣喜若狂,表面上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段时间后,他突然收到了匿名的威胁信,信里说他们知道他得到了一个“秘宝”,叫他赶紧把“秘宝”送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凌空怎么可能接受? 他只当这封信是玩笑,没太当一回事。 凌空清楚的记得,那是圣诞节的前夜,前一天他们一家子还约好了今晚要一起回家聚餐。 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他还在上高数课,女人在电话那头哭得嗓音都哑了,说什么—— 小空,你千万不要回家啊。 凌空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能回去?” 母亲哽咽着说,“你爸被抓了,还不知道从哪里莫名其妙欠下了一大笔,讨债的都追上家门了……” 又说他们家的那个制药厂,莫名其妙被查出了什么致癌成分过量,父亲等若干负责人被一概踹进了监狱。 凌空当然不可能真的听母亲的话不回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留女人在家里独自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劫匪? 结果还没来得及出校,半路就被警察截下,传唤他去配合调查。 可是父亲的制药厂能出什么问题?父亲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况且这药连凌然都在吃,又能有什么问题? 没有人听他们的辩解。 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出问题的根本不是他们的药品,是背后有什么大势力的人在搞他们。 他只能跟着去警局,等一切例行调查都结束,他再回家的时候…… 他已经没有家了。 凌空沉默着,站在一片狼藉的家门口,浑身都在颤抖。 母亲死了,父亲进了监狱,那…… 小然呢? 很突兀的,凌空非常清晰地意识到—— 他的弟弟失踪了。 整整两个月,一筹莫展,没有一点线索。 警方成立的调查组说,这么长时间了,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可凌空根本不相信凌然已经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的弟弟,怎么可能…… 就这样死了呢? 那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地狱的边缘拉回的人。他不想告诉凌然,无非就是不想把他再拉进这个可怕的漩涡。 漩涡深处危机云涌,就连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 他也不想再重复当时无力的痛苦。 他就剩下小然一个家人了。 他赌不起。 也不敢赌。 他不能失去小然。 那时候的凌空想,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一定要护小然一辈子。 ——他确实护了凌然一辈子,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辈子。 即便是发现了他们崇敬的No.1的真实身份,又识破了他们口中伟大的“不死鸟”实验的真面目,凌空也还抱有那么一点希冀,有执行官这么一个身份横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办法堂而皇之地对自己怎么样。 可他始终低估了No.1深深刻入骨子里的卑劣与残暴。 ……当然,也低估了兰迦。 对方伪装得滴水不漏,又有No.1作保,他又哪能猜到兰迦居然是丧尸皇呢。 和傅珩被突如其来的一大波尸潮包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一批丧尸,怎么跑得这么快、动作这么灵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