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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他靠近你不止两三次,是莺歌小筑的狐朋狗友吗?” 这人的鼻子真不是一般的灵…… 无奈,虞扶尘只好老实交代偶遇明宫商的事,保留了刘师兄与陈师妹的部分,末了还不忘一问那人的意思:“师尊,你想去雪霭城疗伤吗?” “对本座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以安心养伤,调理身子,还有人在榻前侍疾,伺候你的衣食。” “听起来倒是不错,可本座想让你伺候……怎么办?” 虞扶尘终于发现了异样。 从今早醒来,风长欢的反应就不大对头,早前以为是他心情不好才会如此,现在看来他根本是想引导自己做些什么。 正要出言,风长欢拉住他的肩背,使得虞扶尘措手不及,只能顺势压在他身上。 怕他伤口会痛,虞扶尘只能尽力后退,但风长欢没有就此罢休,扯着他的衣领吻在他唇上。 冰凉,而柔软。 这个吻极具侵略性,似要昭明所有权,风长欢从未如此主动而强势。 腥甜蔓延开来,也不知是谁的唇舌在激烈中被咬破。 直到这个双方压抑许久,却并不像预想中那般温柔的吻结束,虞扶尘才覆上那人的脖颈,扼住他的喉咙,令风长欢不得不仰首与他相视。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目的?本座已经得偿所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把他还给我!!” 被拢上一层朦胧,欺身压着风长欢的虞扶尘双眼微红,透着寒光。 二人相视相持,越是激得他气急败坏,风长欢便越是愉悦,舐着嘴角残留的血痕,泛起恣意的笑容。 “来啊,杀了本座。” 他冰冷的手抓着虞扶尘的手腕按在心口,眼中血光几乎将残存理智吞噬殆尽。 “你只要将手探进他的胸膛,取出暂存本座真元的金丹,毫不留情将其碾作齑粉,本座就会灰飞烟灭,不过……你心心念的师尊也将沦为再不能言语,不能欢笑的尸体,随时间流逝腐朽为尘土。虞行止,你舍得吗?” 虞扶尘双手颤抖,克制着毁去他的冲动。 一旦心魔元神消散,那人的性命也将随之终结,他怎忍心再失去他一次? 他咬牙俯首,心中是天人交战,贪恋那人尚在人世的温存,收手退至榻边,不堪重负的将脸埋入掌中。 许是风长欢的心中对徒弟的眷念、爱意以及执念太过深刻,见他如此,藏于体内的心魔竟生出一丝不忍,有了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毕竟他也真真切切爱着,感情并未随岁月消磨,反之愈加牵绊他的心弦。 “为什么……为什么连死后也不肯放过他啊……” 老鬼默然,又耍起阴晴不定的稚子心性,颇有些讨好的意味,把手里的水烟杆递上前去:“……抽一口?” “你走开。” “抽一口吧。小崽子,这也不是本座说了算的,你怪罪本座也没用。” “但你至少可以把他还给我!” 老鬼自知没人期待他归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被人厌弃的滋味,却在虞扶尘说出这话时感到胸口发紧。 居然会心痛?果然不该放风长欢一条生路,对他手下留情就是给自己添麻烦。 他不需要与人牵绊的感情,更不需要生而为人的良知,神性与人性皆不可得,他只须堕身为魔的恶念…… 久久没有作答,虞扶尘抬眼,见他幽幽吸烟,憋在胸中也不吐出,一时气急,照着那人的后背就是一拍,令措手不及的老鬼猛咳一声,疼的挤出两滴泪花。 “孽-畜!你找死吗!!” “不准祸害身子!” “本座伤口裂开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混账东西!!” 他胸前的绷带透出殷殷血迹,虞扶尘手忙脚乱几次要为他处理伤口,又顾忌着那人体内住着自己并不熟识的灵魂,到底没敢出手。 老鬼倒是满不在意,疼过了便舒展开眉头,笑将狼崽子拉近几分,非要他贴着自己的心口。 “本座觉着调戏你还挺有趣的~” “放开!!” “不妨学着适应吧,本座与风知难同生共死,若是没有出现转机,至死都会如此,为了他的性命,你不要妄想驱逐本座。” 他没有明说,许是风长欢那该死的感情影响了自己,此刻那人对虞扶尘的爱原封不动印刻在他心中,同出一辙,难以消磨。 而对虞扶尘而言,得知复生后的师尊难得一改从前的禁欲姿态,对自己百般亲近的行径竟是出于这早该投胎的心魔,会有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心中无名火起,他将那人扑倒在床,咬牙切齿:“你究竟想怎样?你还嫌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行止,本座还想看风知难这样清高孤傲的禁欲者高-潮,不知你……能否满足这小小需求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师尊的人格分裂,自称“为师”时,他是温和的风知难,自称“本座”时,他是暴戾的风长欢。虽说两个人格同属于师尊,但被心魔掌控时,他狂妄,自大,藐视除奶尘以外的所有人,温润与平和将荡然无存,正如他自己所说,心魔会无限放大他的欲-念与暴行。 能否控制得住师尊将是奶尘接下来要面对的最大难题,回忆起过往的他自然是要遵照从前师尊所教的君子之为制止暴戾的风长欢,而能否压制住心魔以常态示人,也将是师尊的一大难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