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在线阅读 - 第3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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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啊,从前常对您说起的殷无疾,他也来到昆仑了。本是不愿带他来的,是他非要死缠烂打,我也很无奈,要是您心情好,我就带他来见您,这么多年了,您还不知道我身边有什么样子的人呢,您放心,我不是孤苦伶仃,我在修界快活得很。”

    虞北辰与沉睡中的虞扶尘说了许多,殷无疾就躲在暗处,从始至终,默默陪着他。

    他从不知道那个看上去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内心竟是如此孤苦敏感,听他说着那些话,眼眶有些湿润。

    他就躲在暗处,一直到虞北辰离开,才起了好奇的心思,想去看看那沉睡已久,也曾叱咤风云的帝君究竟是什么模样,于是走到寒泉水中,凑近了去看那人的脸……

    不得不说,虞北辰跟他的父亲长得真是惊人的相似,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的五官与轮廓更加温柔,看上去稍微有些女气却不失英俊,应是随了他另一位父亲。

    殷无疾两手合十,祭拜过后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想驻足那么一刻,至于是等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也就是这片刻的停留,竟然听的冰棺中的男人长出一口气,殷无疾忍住了撒腿逃跑的冲动,或是说被冻僵在原地更为准确,哪成想就那么一瞬间,男人竟然睁开眼来。

    在殷无疾心中,这位帝君已是亡者般的存在,他突然苏醒也就无异于诈尸,愣愣咬住了下唇,竭力克制着喊出声来的冲动,呆在原地没走。

    男人被冻的苍白泛青的手扶住冰棺边缘,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直挺挺的坐起身来。

    好在他想起先前虞北辰曾说帝君每年都会醒来这事,不然真要腿软给未来的岳父跪下磕一个了。

    “肉乎乎说的人,就是你?”

    殷无疾都要被吓傻了,哪还敢答,再者肉乎乎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男人才刚苏醒,对他的无礼并未挂心,“也罢,今年就由你来陪我去放灯。”

    放灯?放什么灯?去哪儿放灯?放完灯还能回来吗??

    心中疑问一个个冒了出来,但殷无疾还是点点头,怎么瞧着这位都不像已死之人,再者他身子虚弱,就算打起来自己也不会落于下风。

    因此当虞扶尘对他伸出手时,他耿直的凑上前去,将这位身子冰冷,但确确实实还活着的帝君从棺中扶了出来。

    他能够感受到虞扶尘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可说那人根本没有力气,不靠着自己,他是寸步难行。

    “帝君,您这是要……”

    “魂灯,每年都要落一盏,以免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迷失了方向,十八年了……”

    他口中说的人是谁无须多言,殷无疾也能猜到。只是脍炙人口的故事是以那人的死告终,已成悲剧的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殷无疾对此不抱希望,可看虞扶尘为此从沉眠中醒来,他不忍说些煞风景的话惹人伤心,便遂了那人的愿,扶着虞扶尘走出凌霄塔,到了被冰雪覆盖的深山之中。

    寒谷之中,有一条千年不冻的活水。

    殷无疾惊叹于此处的鬼斧神工,虞扶尘却是无心欣赏奇景,拖着伤体俯身在溪边,以他所剩无几的灵力拈了一朵莲花形态的灯盏,忽明忽暗散发着幽蓝之光,映着周遭冰雪恍若仙境。

    “往年都是肉乎乎陪着我来,除他之外,也无人知晓我每年寒衣节都会醒来,为长欢点上一盏引路的魂灯。今年特殊,便多做几盏吧。”

    作者有话要说:肉乎乎已经长大啦,下一章就能看到两章没见的长欢啦~

    第203章 人间帝君与妙法莲华

    虞扶尘虚弱的咳着, 声音有气无力,好像随时会再次睡去。

    殷无疾便学着他的样子拈了几盏莲灯, 可惜习武的手太笨, 捏出的花灯造型都丑的要命。

    “这……还是算了。”

    那人朝他笑笑,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本是有些吓人, 可他的笑却温柔到让殷无疾一个男人都莫名想亲近,与传言中冷冽强大的帝尊形象全然不符。

    “早些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做不好这花灯,第一年醒来时还担心这样不堪入目的东西会不会让他嫌弃, 一气之下就不回来了。心思很天真,却也是我最怕的事, 所以那之后, 每年寒衣节我都会早些醒来, 不眠不休拈着莲灯,十八年了,当然会做的好看。”

    “十八年……您等的人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他承诺过会回来, 就一定会……我还欠他一顿桂花糖藕, 他也欠我一场同看的日出, 碧落黄泉,天涯海角,他都得回来啊……”

    虞扶尘抬眼看了看摆弄着花灯的殷无疾,又道:“你是肉乎乎口中的挚友吧。”

    “肉乎乎?”

    “便是我与长欢的独子。”

    说到这个, 殷无疾有些脸红,“被称作挚友,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确实,同龄人中我是与他走得最近的。”

    “你这模样,可不似与他同龄。”

    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高大结实的黑衣青年,虞扶尘慧眼看出了端倪。

    “你是否失过记忆,就在十八年前?”

    殷无疾闻言一愣,点了点头,“没错,我醒来时身在凌雪宫,记忆一片空白,是白清寒给了我容身之处。他说我身世不凡,不必尊他为长辈,却又不肯透露我的来历,所以这些年我都不曾了解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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