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她不提,我不说
江悦心这突然的态度,让耿岐宁有些疑惑。 她到底是离?还是不离? 等到江悦心在心里告别了一圈儿之后,回到病房,耿岐宁已经再次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不吭气儿。 到底是每天高强度运动量的人,耿岐宁的身体素质没得说,转院到博仁医院又住了些日子,耿岐宁就能出院了。 住院的时候不能和她去民政局,都已经能出院了,耿岐宁先办正事儿,了解了她的心愿。 “你证件带了没?” 江悦心后背一凉,扭头正走着的动作僵在那里。 耿岐宁快速收拾好东西,提着手提包,往外走着,站在江悦心背后,“趁着我上班前,去把手续办了吧。” 江悦心扭头就冲耿岐宁嚷嚷,“你怎么这样!” 耿岐宁疑惑不解的盯着她,像刚受伤那会儿看到她的心情一样。 江悦心眼神儿躲闪,故作理直气壮的,发着脾气。 “我又没说答应你!” 嘿!瞧瞧,她还有理了! 成了她没有答应人家,她这个锅,甩的满分。 耿岐宁顿时就清楚了她的意思。 养病期间,耿岐宁一直没有问她模棱两可的态度,这会儿,话都说成了这样,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想好了?” 江悦心又不是傻子,俩人谁都不说‘离婚’这个词儿。 “你真烦人!” 嘟囔着耿岐宁,江悦心先拉着脸走了出来,脸上有点微微发烫。 耿岐宁跟着江悦心的脚步走出病房,“以后再想,可就没机会了。” 他只心软这一次。 江悦心一肚子的火儿,“你到底还回家不回啦?” 用发火来掩饰她内心的小心虚,虚张声势,向来是江悦心的拿手好戏。 耿岐宁没再说什么,俩人就这么离开了医院。 出院没多久,江斯年就找了耿岐宁。 家里有江悦心,说话不方便,江斯年喊了耿岐宁出来坐。 “今天不喝酒,就是说说话。” 江斯年开门见山。 耿岐宁对江斯年的印象,不算好,可也不坏。 人都是有私心的,江斯年为妹妹暗算他,说得过去。 “说说吧,你对悦悦,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起初,硬拉到一起的两个人,江斯年想知道,耿岐宁的心里,现在的他妹如何。 耿岐宁沉默片刻,说,“就那样。” 江斯年闻言,笑了。 耿岐宁不能喝酒,可江斯年能喝啊! 端起杯子小酌一口,江斯年手抚着酒杯,笑对耿岐宁,“江悦心这家伙实际上挺傻的,如果有什么让你难受的地方,你担待一些。” 江斯年这个哥哥,做的称职。 不仅操心着怎么暗算他,婚后大事小事也替江悦心记挂着。 有个这样的哥哥,挺好。 “小六的事情……她需要一番挣扎,你以后,也别再说什么傻话让她动摇。” 想把一段感情彻底拔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去喜欢过,清理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有时候做出的事情,或许会很气人,很想让人抽她,可她自己,也很痛苦。 江悦心跟江斯年说了墓地那一幕,说了耿岐宁提出离婚后,江斯年那会儿就想找耿岐宁聊天儿了。 好嘛! 他费劲巴拉的,好不容易把他妹从小六那里拽出来了,耿岐宁反手就给她推了回去。 别,江斯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实际上,江斯年知道,他妹也经不起。 要不然,耿岐宁出事儿那会儿,江悦心能哭成那样? 伤心难过的哭,和害怕失去的哭,完全是不一样的。 “只要她不提,我就不说。” 耿岐宁给江斯年吃了个定心丸。 可江斯年不满足于这样的承诺,“你拉倒吧!就江悦心那德性,这辈子,估计少不了跟你说这种话。” 她一个不高兴,还不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家里人都惯着她,给她养出来的臭毛病。 说话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去考虑后果。 “她以后要是提了,你也别当真,冷她几天就好了。” 耿岐宁抬起眼皮子看江斯年一眼。 “你管的还真多。” 江斯年笑,吃了口菜。 “怎么样?开始恢复工作了没有?” 耿岐宁‘嗯’了声儿。 “听说抓到小六公司那人,是你在从中忙活?” 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那会儿,耿岐宁在医院里躺着。 江斯年和耿岐宁俩人在外头吃了个饭,坐了会儿,各自回家。 耿岐宁这边儿,局里头只让他暂时做一些头脑工作,不让他出外勤。 等到他身体彻底恢复好之后再说。 能来找耿岐宁,江斯年就也能去找小六。 耿岐宁出了事儿以后,江斯年就跟家里人说了,他们家要首先坚定立场,给江悦心守护来之不易的这段婚姻。 看她作死作的,心里头能好受? 没办法,事情发生的,就是这么寸。 有时候想想,江斯年真觉得,这都是命。 小六和他们家悦悦,可能是上辈子的一对怨侣,这辈子,真的没缘分。 耿岐宁在他们家,不说一致好评吧,可把江悦心交给他,大家都放心。 “小宝不是给你介绍了好几个不错的女孩儿吗?你试着交往一下。” 见了小六,江斯年完全就换了个态度。 娄敬懿老早就看不过眼了,要张罗着给他们家小六找对象! 你我各自精彩,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只有不愿意走出来的人。 江斯年今天,说白了,就是让小六离他们家江悦心远一点的。 “小六,我还是那句话,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了。” 总不能一直缠着江悦心吧? “年哥我知道了,你什么都别说了。” 耿岐宁出事儿,为什么中枪,小六都知道了。 那天,江悦心从家里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他。 不是小六要死抓着不放,是他管不住自己。 其他时间里,他没有做过任何干扰到江悦心的事情! 只有两次,一次,知道孩子们的身世,一次,知道大悦为她下跪。 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去做,不去努力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