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莫爹回过神好奇的问道：“小雨怎么知道？” 现代常识洛雨当然知道，只是肯定不能这么回答莫爹，只能随便扯了个谎：“水那么凉，夹人怪生在水里，肯定也是凉的，娘怀了宝宝，难免精贵些，还是小心点好。” 莫爹虽然不解，但是提到水娘和孩子连连点头说有道理。 洛雨接着开口：“爹，娘，小雪，夹人怪好吃吗。” 莫爹回忆刚才的味道笑道：“好吃。”水娘摸了摸洛雨的头：“当然好吃啊，小雨最厉害，才这么小就能做饭还做的这么好吃”说完眼圈又是红了。 这时洛雪拍着小手含糊不清：“好，好……”水娘看到洛雪的样子笑了出来，宠溺的点着洛雪的额头。 洛雨见状也是笑了，虽然这里很穷，这样的日子是她以前没有过的，但是她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很温馨。 洛雨回过神，眼神亮晶晶道：“我们做了夹人怪去卖，肯定挣好多钱。” 莫爹眼神也是一亮，随即暗了下去：“这夹人怪虽然好吃，但是这模样有人买吗，看着挺吓人的。” 洛雨自信一笑：“爹，放心吧，我们会赚到钱的。” 水娘听了看着莫爹眨眨眼，莫爹明白水娘是让自己不要打击到女儿，随即笑道：“好，我家小雨小小年纪都会赚钱了，明天爹陪你到镇子上。” 洛雨点点头：“嗯，爹，夹人怪明天去捉吧，新鲜的好吃。” 说完又一头扎进厨房搬出一筐辣子，在地上铺了一件旧衣服，把辣子倒在衣服上晒，晒干了好存放，要不然就容易坏了，其实洛雨还想着做辣子酱，只是他们家没有食材，只好明天买了再说。 第二天天不亮莫爹就起来去全石河捉了四只夹人怪，因为洛雨交代只捉四只，莫爹回来后洛雨才起床处理螃蟹，做了和昨天一样的菜，又用米换了些油纸包好，没办法，他家一个铜板也没有，正所谓有舍有得。 莫爹背上昨天捡的柴，洛雨也背上适合自己体型的小背篓，把螃蟹和一些辣子放在里面就出发了。 刚出门莫爹顿了一下：“一会路过你奶家，要不要给你奶她们送去一只尝尝。” 洛雨一听那怎么行，赶紧道：“不行。”洛雨说的很大声，莫爹惊了一下，诧异的看向洛雨。 洛雨赶紧解释：“爹，现在还早，奶可能还没起床，而且奶没准也不敢吃啊，等有时间了做些给奶送去，我在旁边给奶把壳拨了，奶就敢吃了：”莫爹听了是这么个理点了点头。 其实洛雨今天是想卖菜谱的，如果自己家卖，何氏肯定会知道，菜谱保的住保不住还难说，最主要平民百姓也没人敢买，只有富贵的人家吃多了山珍海味，对新奇的吃食比较感兴趣。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卖菜谱来钱快，水娘还有四五个月就要生了，洛雨想着搬到城里，这样请稳婆，大夫，抓药什么的比较方便。 莫爹和洛雨走了将近三个时辰，终于进了城，平阳城。 看着还挺繁荣的，两边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的，其实距离洛家村还有个半个时辰路程的镇子，只是镇子上没有太大的酒楼，消费也不高，所以到了镇子上又找人问了进城的路线，硬拉着莫爹过来。 第8章 金华苑酒楼 莫爹还没进过城，站在城门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往来，紧张的不知所措，自己和女儿都穿的破破烂烂的，总觉得他们和这座城格格不入。 洛雨则是看着眼前的繁荣乐开了花，人越多越好哇！这样才能好赚钱：“爹，快走，要不然晚上都不能赶回家吃晚饭了。”洛雨回过头看莫爹还站在原地，大声喊着莫爹。 莫爹看着女儿欢快的样子硬着头皮走上前拉住洛雨的手：“小雨，要不咱们去镇子上卖些算了。” “爹，这里卖的银子比镇子上的多很多，在说咱们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哪有什么都不做就回去的道理，咱们先把柴卖了，再去卖这夹人怪。”洛雨一边拉着莫爹走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卖柴的钱只得了三个铜板，中午的饭点已经过了，洛雨饿的肚子咕咕叫，莫爹看女儿饿肚子心疼的道：“小雨，这有卖包子的，爹去给你买个包子垫垫肚子。”说着拉起洛雨走进路边的张氏包子铺。 莫爹第一次进城里的铺子，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问铺子掌柜：“包子怎么……怎么卖。” 掌柜看到这对父女的穿着，眼里闪过鄙夷，随即转过头假装没看见，心想这人一脸穷酸相，买的起吗就进他这铺子，要不是还顾及有客人在吃包子，他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洛雨见掌柜的直接无视他们，顿时就火大了，咚咚咚跑到掌柜面前大声喊：“这位老爷爷，我爹刚才问包子多少钱，现在看爷爷听的见了吗。” 铺子里的食客听到这话都“噗”的笑喷了，掌柜的气的满脸通红。自己才三十岁多一点，哪算得上什么老爷爷，这小娃是变相的说自己老了耳聋呢。 洛雨见掌柜气的说不出话，打算在添把火：“老爷爷，一百个素包子多少钱？” 掌柜的听到一百个素包子眼睛亮了，难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这大生意可不能错过，赶紧上前道歉：“哎呦，小姑娘，你看我这耳朵啊，它是有些问题，刚才的事真是对不住啊，呵呵……刚才小姑娘说要一百个素包子，哎呦，小姑娘可来对地方了，我这包子铺就是正宗啊！一百个素包子且容我算算。”说完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起来。 洛雨满头黑线，没想到这掌柜的这么能说，不过这时代可没有乘法口诀什么的，都是算盘算数，一百个素包子够他算半天了。 用了一刻钟掌柜的终于算完，讨好的笑道：“一百个素包子三百文呐！” 不过接下来洛雨的话差点让他气晕，食客又是笑喷：“老爷爷，我要一个素包子。” 掌柜眼睛凸出，瞪着洛雨，感情自己被这小哇涮了一把，洛雨看掌柜的瞪着自己还真有点怕怕，掌柜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洛雨赶紧拉了莫爹出铺子，一边走一边嘟囔：“掌柜的好吓人哦，人家不买了还不行嘛。” 食客们听到再次笑喷。都觉得来这一次太值了，免费看了一次热闹，回去得和自己的好友说说，让他们羡慕羡慕自己碰到了这么有趣的娃。 洛雨拉着莫爹走出铺子，莫爹还没回过神，自己的女儿太厉害了，面对城里的人也不怯懦，心想自己还不如女儿呢，顿时觉得羞愧。 洛雨拉住一个路人问了最大的酒楼怎么走，根据路人提供的路线找到了金华苑酒楼。 这名字还真是高端大气大档次呢，这酒楼确实挺大，一共三层，占有六间店铺的地方，少说都有六百平米的占地了。 自己选择午饭后过来是想到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吃饭了，小二最少也能和他们说上两句话，要是中午正人多的时候人家小二都忙着呢，谁愿意跟像乞丐的他们说话呢。 洛雨拉着莫爹走进酒楼，莫爹呆呆的，不知道进大酒楼干嘛。 洛雨打量了一圈，这装缮的算的上富丽堂皇了，墙上挂着彩色琉璃风灯，相思方纹木地板上三根粗壮的石柱拔地而起，一直延伸到三楼，石柱表面光滑平整，上面刻有金色祥云，大厅内，一张张上好的黄花梨木束腰高花几上摆放着雕花青瓷小碗。 她还听说二楼全是包间，三楼则是五间至尊包间，不对外开放，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洛雨看的目瞪口呆，一楼装缮都是如此，那二楼三楼她还真不敢想，这得多有钱才能装修成这样，这地方恐怕没个百八十两银子都不敢进来吃饭吧。 虽然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但大厅里的人用人满为患形容也不过。 小二一眼看见走进来的洛雨父女，走过来不卑不亢道：“二位吃点什么吗？” 洛雨诧异的看了小二一眼，她还以为这种大酒楼竟出奉高踩低的人呢，没想到这酒楼小二的态度这么好，那酒楼的东家肯定也是不凡之人了。 洛雨对着小二笑了笑：“我爹找你们掌柜有大生意谈，能不能见见你们掌柜的？” 小二有些为难，虽然他们酒楼要求对待客人态度好，但是掌柜的也不是谁都能见的吧。 洛雨看出小二的为难，道：“小二哥帮忙通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如果我的生意能让你们酒楼赚大钱，少不了你的赏钱。” 洛雨知道这大酒楼的伙计精明着呢，稍微提点一下就能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有利，果然小二准备赌了，去找掌柜的。 莫爹则扯了扯洛雨的衣服，自己哪有什么大生意和这大酒楼的掌柜谈啊，洛雨对莫爹点了点头表示让他安心。 一直坐在三楼看着这一切的男孩开口道：“这小娃有点意思，徐掌柜，把她带上来我亲自招待。” 徐掌柜应声：“是，少东家。” 莫爹和洛雨被刚才的小二带进三楼的包间。 看到一位少年端坐在紫檀木雕镂空雕花椅上喝着茶，大概十来岁，不过这人长得可真好看。 他穿着墨色缎子衣袍，袖口，领口和下摆都用银色绣线钩勒出木槿花的形状，袍内露出银色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簪，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乌黑的眸，浓密的眉，略高挺的鼻，绯色嘴唇薄厚适中，脸型略有些圆。 洛雨看呆了，小正太啊，这以后长大了得祸害多少少女啊。 少年见这小女娃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皱了皱眉轻咳出声，洛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看小正太看入神了。 摸了摸鼻头掩饰尴尬，拉着莫爹坐下：“我叫洛雨，今天来是有笔生意想找你谈，你是……掌柜的？”洛雨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小就当掌柜了？ “我是少东家，白若冷，有事找我谈。” 白若冷清冷的声音传来，还带了些稚嫩的音色，他皱眉，显然不太喜欢自己的声音。 洛雨想着原来是大老板啊，不过这年龄有些小吧，倒是这名字跟他真配，脸色冷，声音听着也冷，简直就是移动大冰块。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赶紧挣银子才是要紧的。 第9章 卖菜谱 想到这里，洛雨正色的说道：“少东家，有没有小厨房，我想借用一下。 )” 螃蟹到这早冷了，得热一下。 白若冷很想知道这有趣的小娃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冲着外面喊道：“徐掌柜。” 侯在外面的徐掌柜听见少东家叫自己赶紧进来走到白若冷面前站好，等待吩咐。 “把他们带去小厨房。” 徐掌柜应了一声是，带着洛雨和莫爹来到后院小厨房。 洛雨进了厨房，感叹有钱就是好哇！所有器具，食材样样齐全。 洛雨热了螃蟹，装在盘子里，又放了些青菜进去，摆出好看的形状。 又趁着热螃蟹的时候拿自己带来的辣子做了些简单的辣子酱。用小碗盛了，同螃蟹一起端着走进包间。 白若冷看洛雨端着奇怪的东西虽然好奇，但是他是不可能问出口的。 洛雨坐下之后自顾自的剥蟹，剥的蟹肉沾些辣子酱放到白若冷盘里，白若冷看着洛雨动作直皱眉。 洛雨明白他这事嫌弃自己呢，也皱眉回看白若冷，心想，这人真矫情，白伺候他还嫌弃。 白若冷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捏了蟹肉放在自己嘴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闪过懊恼，不过他是不会承认味道还是挺好的，辣辣的，不过很是爽口，肉质鲜美嫩滑，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吃。 洛雨看到白若冷神色转换，就知道自己生意成了一半，得趁热打铁，赶紧指着螃蟹道：“这是我们村河里的夹人怪，也并非只有我们村有，别的有河水的村子应也是有的，不过夹人怪是季节性的，应该到了十一月多就没有了。” 又指了指辣子酱：“这是辣子做的，不知道少东家有没有听过辣子。” 白若冷挑眉：“嗯。” 洛雨有些不高兴，嗯是什么意思啊，不会多说几个字啊：“少东家以为这样的东西在贵酒楼卖能否受欢迎。” 白若冷眼也不抬：“不知道。” 洛雨在心里早就把白若冷骂了八百遍了，什么嘛，多说几个字怎么了，让我猜你的心思吗，洛雨表示心累，洛雨声音加重：“我想把菜谱卖与贵酒楼，少东家意下如何。” 白若冷撇了一眼洛雨，嘴角微微翘起，他真想知道洛雨能忍到几时，“嗯。” 白若冷说完洛雨赶紧开口：“少东家是同意了？五张夹人怪菜谱，三张辣子酱配方，六百两。”让你不说话，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那就按照自己想要的意思来啊。 莫爹吓了一跳，扯了扯洛雨的衣服，这也太多了，白若冷也是眼皮一跳，这小娃可真是狮子大开口，白若冷冷着脸：“太贵，三百两。” 洛雨咬牙：“不行，五百八十两。”看来确实是少东家同意了，要不也不会和自己讲价了。 白若冷：“三百五十两。” “五百七十两。” “四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