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ps:所有人物均没有原型 第2章 痛觉异常 睁眼的时候,江宇典就发现了这具身体的痛觉不太正常。 因为疼痛阈值异于常人,他能感受到的疼痛也是正常人的好几倍。 但是在原主的认知里,自己是没有病的,因为他不知道别人对疼痛的忍耐程度,也就不清楚自己这么怕痛其实是很不正常的,并且也从来没有去医院做过任何检查。 而这种差异,落在刚刚重生的江宇典身上,就太明显了——光是衣料摩擦产生的静电都足以让他心跳加速浑身一颤,他可不会傻乎乎地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好一会儿,痛感渐渐消退,江宇典神色恢复正常。他眼神清明,除开脸上那些汗珠,看起来就和没事人似的。 医院护士工作忙,她把糖放在床头后便走了。 江宇典瞥一眼那糖,没去动,而是伸长手臂,把充满电的手机扯下来,开了机。 现在的手机和五年前差别不大,功能都大同小异,只不过越做屏幕越大、边框越来越窄。 好几天没开机的手机,里面也只有几条垃圾短信,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微信群消息。 原主朋友不多,因为性格关系,所以人际关系简单,家庭也称不上复杂。在经纪公司里,大家都是竞争者,很难交上什么真心朋友。微信里有寥寥的几条慰问消息,江宇典翻了下聊天记录,按照原主的习惯给关心他的朋友发了语音回复。 各种各样的群消息盘踞了微信界面的第一页,他大致扫了下,除了工作的,学校的,还有什么横店龙套群、群演群、跑腿代购群、红包群,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 把用不上都退了,首页净化后,有一条消息就凸显了出来。 点开后,江宇典看见一连串的:“裴思邈”撤回了一条消息、“裴思邈”撤回了一条消息…… 足足有十来条。 不知道他发了什么,这么多条消息,恐怕是发完就后悔了,所以立马撤回。 这位“裴思邈”,就是江宇典原来跟着训练了几个月的偶像组合、“redsun”的队员之一,也是造成他从二楼摔下去的罪魁祸首。 团内共有五名成员,两个人住一间房,和他住一间的就是裴思邈。 当时施小邦让江宇典回去看《动物世界》,他听话地就去找了资源,休息的时候就窝在房间里看,一边看还一边学,跪趴在床上舞着爪子哇哇叫,学得四不像。 可江宇典的室友不这么看。 他认为江宇典在勾引他。 裴思邈和江宇典不同,江宇典进娱乐圈是想红,裴思邈就是纯粹玩票。他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队里都知道他是有背景的人,是空降兵。那么误会室友后,裴思邈非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是来了性趣。 他向来是个男女不忌的人。 手机屏幕熄掉,江宇典捏着散热不好、温度烫手的手机,脑子里不由得想到贺庭政。 在双腿被人废掉后,他便去了旧金山隐居。他腿脚不便,又是一个人生活,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发脾气。后来他的“干儿子”贺庭政离家出走,独自来到美国,求江宇收留他。 这段干父子关系有名无实,两人都没有承认过,贺庭政也从没那样叫过他。 况且江宇只比贺庭政大八岁。 当年江宇救了贺庭政的父亲贺华强一命,碰巧那天他妻子生产,生了个女儿,贺华强还发现江宇原来是故人之子,便把江宇当成女儿的贵人,就让女儿认他做干爹。 两人是忘年交。 那时候江宇二十四岁,而贺华强的儿子贺庭政才年仅十六。 贺庭政当然不肯称呼一个看着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英俊男人为干爹。 他不肯叫,贺华强便对儿子说:“江先生是伯克利haas商学院毕业的,你要多向他学习。” 江宇那段时间住在贺家,那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整天来缠着他,虽然贺庭政没有称呼他为干爹,但他很黏江宇,整天抱着书本问他讨教问题。 为了多和他相处一些时间,有些问题贺庭政明明早就搞明白了,却还是装作不懂,反复地去问他。 两人在这种教学模式下,关系一日千里。江宇对他态度温和,俨然是长辈的模样。 结果后来他身份曝光,他刻意接近的原因也被拆穿。贺华强失望而愤怒地指着他骂,最后无奈地说:“我就最后再帮你这一回,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在贺华强的帮助下,他以双腿被废为代价,挣脱了泥沼,并独自搬到了圣弗朗西斯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没多久,贺庭政就离家出走了,而且还赖在他这里不走,一住就是八年。 江宇根本赶不走他,他一个人生活困难,贺庭政便事无巨细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还收养了一只小金毛回家。 贺庭政早上推他出门散步,晚上陪他遛狗,帮他做饭洗衣服,抱他上车,带他去兜风、呼吸新鲜空气。在回家后,贺庭政还会细心地坐在床上帮他按摩腿。因为每天都按摩的关系,哪怕失去知觉,他的腿看起来仍旧保持着青春,光洁得像一块凝脂。 每当江宇让他回家去,贺庭政就似真似假地笑着说:“不走,旧金山住着舒服,我不回去。” 他绝口不提自己是因为江宇的关系才不愿意走的,而且为了制造自己是因为流连美色的假象,总是出去晃悠到很晚回来,身上一大股香水味。 这让他打消了心里的那点怀疑。 他的亲人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而跟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那时候也全都不在人世了。 只剩他一个人。 他是个很惜命的人,很早就发过誓说自己哪怕活得像狗一样,也要活下去。结果以双腿废掉作为代价后,他才发觉,其实活着……倒还真不如死了干净。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江宇典回过神。 短信是银行发来的,说消息服务扣缴下月服务费失败——也就是说,这张卡现如今连几块钱的服务费都付不起了! 根据记忆,江宇典知道自己现在的经济条件并不乐观,就连医药费也是经纪公司垫付的,这些都要从他未来赚的钱里扣除。 再穷困再艰难的日子他也曾经历过,所以这些外因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至于娱乐圈……江宇典手指轻轻敲打着床沿,他并不怎么了解这个圈子,而他和经纪公司的合约还有四年左右。在合约里,有一条霸王条款,就是他做什么、接什么工作,全部要听从公司和经纪人的安排。他并非一个会服从安排的人,可是这笔违约金……是现在的他负担不起的。 当然了,赚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不过原主没有存款,如果没有本金,再容易的事都变得困难了。 重生一次,他不想走上违法的老路。 在江宇典想事情的时候,手机突然振了一下,屏幕上方跳出一条语音消息,他点进去,是裴思邈。 “喂,施小邦让你去参加那个选秀你就听话地乖乖去,那节目制片是圈内数一数二的,你看电视上整天都是广告,你要是拒绝就是傻逼……哦对了,如果你要是缺钱什么的,我可以……” 听完他的语音,紧接着,江宇典就收到了他的微信转账——两万块。 手机振动了下,又是一条语音消息,裴思邈的声音很凶:“赔你的医药费,拿去买补品吧。” 一副你不收你就是看不起我的大少爷做派。 江宇典摔下去后,队里几人反应不同,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袖手旁观看好戏,有人担忧这会耽误他们出道,裴思邈则是懊悔。除了懊悔,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肯定特别疼吧。 江宇典非常缺钱,裴思邈也知道这点,两人闹矛盾就是因为某天晚上,裴思邈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屁股说:“你屁股这么大,被男人搞过没有?” 原主一脸的诧异茫然,裴思邈懒洋洋地躺着床上,接着说:“你是不是很缺钱?过来帮我口一次,你想要多少?一万够不够?” 裴思邈见他不说话,眼睛瞥过去:“嫌少?” 原主继续沉默。 “你出去爬制片人投资商的床,不如爬我的床。”裴思邈又道。 他都被人这样羞辱了,是个正常男人都一拳头过去了吧?可偏偏原主性格软弱无能,还有点窝囊矫情,只会红着眼睛说恶心,还说自己要退团。 裴思邈觉得他装:“得了吧,就你?还退团?” 原主果然没能耐退团,他一心想出道,想红,于是就忍耐了下来。他想去换房间,但他跟施小邦说不清楚理由,他要是说裴思邈性骚扰,施小邦没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赶出团队——毕竟裴思邈是有后台的人。 没人愿意跟他换房间,两人矛盾日益渐增。前几天团里几个人都在的时候,有人说到江宇典他们房间晚上动静大,影响人休息。这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队长陈颂突然说了句:“我好几次听见你们房间动静像打架一样,你们是在打架还是做爱?” 他古怪地看了眼裴思邈:“你小心点,万一他有艾滋呢。” 这听着像是玩笑的话,让原主彻底忍无可忍了。他爆发了,跳上去掐陈颂脖子,陈颂反抗,大骂:“你他妈有病吧!”队员几人拉架,推搡之下,江宇典失足从二楼摔下去了。 陈颂拍拍手,冷笑道:“好了,这下清静了,谁打个120?” “艹你妈!”裴思邈一拳头揍他脸上。 施小邦在队里有眼线,事发后他才知道,原来五人之间矛盾已经激化的这么严重了! 利益最大化的做法,就是趁现在赶紧把矛盾源头江宇典给踢出去。不然以后大家出道了,还得闹矛盾,到时候闹起来就太难看了。 反正江宇典在团队里的存在也是可有可无的,哪怕剔除掉,也不会元气大伤。 等原主做完手术后醒来,面对的就是“redsun”男子四人偶像组合的横空出世。哪怕刷微博的时候,他看到热评第一讽刺该组合:“怎么全是奶奶灰[doge]真是欣赏无能,还有这名字[笑哭]‘夕阳红’吗?呵呵,还不如劲舞团有新意。”而且这条热评还有上万个赞时,他也一点都提不起高兴。 还有人预言夕阳红男子广场舞组合存活不过一个月就会糊掉。 但不管怎么说,颜值全都在线,四个风格迥异的帅哥站一排,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加上经纪公司买了水军,一溜儿的夸赞之词,一些盲目跟风的路人也跟着对这个新出道的组合产生了好感。 江宇典躺在病床上,刷了会儿微博,接着退出来,给经纪人施小邦发了条短信。 “我同意去参加选秀。” 作者有话要说: 受叫宇典不是字典哈哈哈,yu典!雨点! 第3章 不一young的声音 《不一young的声音》是今年三月才出来的选秀节目,模式有点像十年前流行过的,但综艺就是一个不断推陈出新的过程,曾经流行过,就说明有可取之处。 这节目有一个亮点是不限制性别,星素结合,明星和选手能同台献唱。 自从去年总局大力表扬提倡了这种模式,今年就层出不穷地出来n档星素结合的综艺。并且在淘汰制度上,相较老套的音乐类选秀节目,也更有突破和创新。 海选在一周前已经结束了,这周末,也就是明天,将会公布进入初赛的名单。 收到他的短信,施小邦大喜过望,他在结束自己一天的工作后,立刻给江宇典拨了过去。 “你错过了海选,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等会儿录个海选视频发给我。我已经跟主办方打过招呼了,十四号的时候你就去电视台参加初赛,会给你一路开绿灯的。时间不多了,你抓紧时间练下嗓,别到时候铺天盖地都骂黑幕……” “嗯。”江宇典态度却比较冷淡,施小邦没有在意,继续说:“你什么时候出院?我让声乐老师过来给你上课?你到时候比赛能不能走路?” 比赛时间很紧,江宇典看了眼赛程设置,初赛的时候他的腿肯定还没好全,不过拄着拐杖上台还是没问题的…… 叮嘱了一些事后,施小邦话锋一转:“之前的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独自出道比组合的资源要更好一些,机会也要更多一些,而且你自己也明白,你在rs里是什么样的定位……”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呲呲”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抽烟。 江宇典喉咙滚了滚,左右一扫,床头柜只有糖。 糖也可以,他伸手从床头拿过一颗水果糖剥了,塞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