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一件高级珠宝,在cartier一般只生产一件,此次cartier非常有诚意,不仅给他开出高价,还乐意赠送他一件高级定制珠宝。 要知识一件高级珠宝从创意到最终完成,大约需要花费整个工作团队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心血。 出于对客户和设计师的尊重,工作室绝对不会重复生产已经存在的款式,他们的黄金准则之一就是永不复制,无论是传统款式还是创新制作,确保所有作品独一无二。 雷诺此时把他和贺庭政都当成了座上宾,很热情地请他们参观一圈后,随后带领他们去挑选原材料,他们的原材料,有一些是放在店铺里的,有一些没有放在这里,只是有图册。 为了方便快捷地选原材料,雷诺递给他们两本图册,一本有四指并拢那么厚;一本要薄一些,任由他们挑选。 这两本一本是珠宝设计图册,一本是原材料库存的图册。 既然是免费赠送,江宇典自然不可能狮子大开口,专挑那种原料就价值上百万的稀有珠宝,而且原料有价,真正价格高昂的,是这些顶级珠宝匠人的手艺。 由于每一件作品都是完全由手工打磨,即使能够依照作品需要而重新设计打造,但在大多数情况下,珠宝设计师会以手中珍稀宝石原状、色彩为基础,设计出最能突出宝石光彩的主题。 所以雷诺告诉他:“你选择了原材料后,告诉我们的设计师你的需要,我们会为你设计出一款最适合你、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定制珠宝。” 江宇典选择余地不多,尽管说了任由他选择,还是不可能往后翻的。 他选择了最普通的18k黄金为原料,搭配沙弗莱石榴石,以及白色珍珠母贝,缟玛瑙。 三样原材料,都属于最普通的材料,但是要做什么,江宇典就没有一个0明确的想法了,他手上都戴了两枚戒指了,难道还要增加第三枚? 一旁有一位珠宝造型师,为他提供几样选择:“您可以选择制作一对袖扣,领带夹,或者项链,吊坠,手镯,耳坠,耳钉,甚至是腕表都是可以的。” 虽说刚买了一对袖扣,但袖扣这样的东西,在男人的衣柜里是绝不嫌多的,而且袖扣比较小,制作工艺也比较简单。江宇典思索了下道:“那就要一对袖扣吧。” 原本一样珠宝的诞生,是需要设计师对原材料进行考量的,但江宇典的选择过于普通了,几乎不需要考量宝石基础。 定下了袖扣,那位女士又问他:“您想要什么样的造型呢?” 江宇典翻了翻另外一本图册,上面珠宝造型各异,蛇形、花篮形、水果篮、蜜蜂……什么都有。 他再看了一眼自己挑选的原材料,白色珍珠母贝、缟玛瑙,绿色的沙弗莱石榴石,金色的18k黄金。 他侧头看了贺庭政一眼,心里有了一个雏形,他继续翻看,翻到一个有些类似的玫瑰花苞型手镯,说:“我想要花,茉莉花。”他搜了个图片,“这种的。” 用白色珍珠母贝雕琢出来的花瓣,一定会非常漂亮。 随后,一位设计师为他打了一个简单的手稿,江宇典提出修改建议,甚至问他们:“在袖扣上刻名字,会不会俗气、过时了?” 那位珠宝造型师道:“这怎么会过时呢?刻上姓名代表着独一无二,这可是珠宝制造永恒的主题。” 工作间主管、设计师、造型师以及镶嵌师,全都围着他,江宇典只是提出想法,他们就能涌出非常多的创意来。 一份设计稿不是一蹴而就的,客人的要求会给设计师们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感,在交流过程中,这对袖扣的雏形逐渐跃然纸上。 一整个下午,他都逗留在和平街13号,有时候去看看那些珠宝匠人专心致志地工作、在已经成形的珠宝上进行精细的镶嵌,或是在绞尽脑汁地画稿子,他甚至坐在cartier的珠宝沙龙里喝了个下午茶,吃了丰盛的法式甜点。 由于他的要求并不复杂,定制的物品也属于最简单的那一类,所以cartier告知他:“工期大约需要两个月或者更长,全部完工后,我们会联系您的。” 这算是这趟法国之行,最有收获的一件事了。 在随后的几天里,江宇典没去任何景点参观,就在酒店窝着,在屋顶花团锦簇的露台上看剧本,偶尔站起来演戏,把手机立着拍摄。到饭点就点几个中式菜肴让他们送过来,在这家酒店里,他一天要吃四顿饭,早饭午饭下午茶和夜宵——四餐都非常丰盛。 江宇典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胖了,因为脸上都多了肉,这在照镜子对比自己手机上保存的硬照的时候,是很明显的。 回国后,他马不停蹄地奔到古秋平家,跟他试了几天的对手戏,随后又过了几天,江宇典搭乘剧组的飞机到了浙江横店。 在横店附近,有不少给明星艺人住的酒店,剧组没有去选择一些非常昂贵的,一行人低调地选择了一家普通酒店,离影视基地很近,不过附近在施工,有些吵了。 古秋平自己也住的普通行政间,江宇典就更不可能像平日自己出行那样住总统套房了,所以他的房间也是很普通的大床房,而工作人员就只有标间住了,金招弟和剧组一位服装师凑合住在一间标间里。 江宇典行李只带了一个箱子的,主要是生活用品,考虑到他大部分时候都穿戏服,衣服都还带的不多,准备到时候要是不够了、缺什么了,就直接让贺庭政给他再带过来。 因为他这一拍就是一两个月,这代表着他要在这家酒店的大床房里住上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贺庭政除了专门陪他先过来呆几天,是不可能一直陪着他呆在横店的。 而且为了不搞特殊,他也得跟着剧组吃盒饭。 江宇典嘴都被贺庭政给养叼了,他挑嘴厉害,一下回归到了吃盒饭的日子,落差太大了。 这部剧里,他戏份说起来不是很多,更多的时候他是要当背景板的,镜头以古秋平饰演的霍元甲为主角的时候,他这个配角在很多时候都要站在一旁,在他身后当背景板。 这部戏的人设对他而言不难。一身肝胆侠义的人物是最好扮演的,但这部戏难就难在,武打镜头非常多。 古秋平在武打电影界的地位是首屈一指的,他此次制作这部《新精武门》,也请了他的老朋友——国内最顶尖的武术指导之一的陈钧。 陈钧除了是一流的武术指导,还是一位动作电影导演,其武打风格硬朗简洁,又具有爆发力,曾荣获过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动作指导和台湾金马奖最佳动作指导奖。 而且因为古秋平自己也是一位武术指导,所以这部电影相当于有两个武术指导、两个动作导演,并且另外还请了一位偏向剧情的著名导演王家良——三人一起合作制作了这部电影。 当初江宇典试镜,就是这三人,加上编剧一共四人共同拍板定下他的。 在两位武术指导看来,他诚然会有些动作不够标准、不正统,但自成一套打法体系,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第一场戏是陈真拜师时的打戏、或者说是切磋部分,他和霍元甲切磋,点到即止——拍摄至少需要花一个下午,但是剪到电影里,就只有一分钟了。 因为古秋平很有经验了,所以陈钧专门对还是演艺圈菜鸟的江宇典说:“你出招的时候动作都放慢,太快了摄像机是捕捉不好你们的速度的,放慢一些,点到为止。” 江宇典点头,表示明白,陈钧又跟他讲了一遍走位的问题,一边讲一边演:“你们这样、这样,打完然后你翻过去,躺在这个地方,”他伸出脚点了点,正好是一个机位下方,“鲤鱼打挺起来后,是这个点,你们的动作我就不班门弄斧做指导了,点和节奏卡准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雨点:拍戏累了怎么办? 奶政:奶一口 雨点:拍戏哭了怎么办? 奶政:奶两口 ~ 晚上见~ 第102章 再一次跟江宇典确认了走位后, 陈钧退到取景器处,站在王家良旁边。 来拜师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白色练武服。他身材颀长, 看起来是个文雅的读书人, 虽然穿了练武服却不像是练武的,身上有一丝稚气未脱。 ——霍元甲本就把他当读书人来培养的, 培养的如此文雅,是正符合他的心愿的。 他负手而立, 说道:“小家伙, 你挑一把称手的武器。” 陈真却比了比拳头, 表示要赤手空拳地切磋、拜师。 此次新构成的剧本里,编剧做了一个更加详尽清晰的人物大纲,陈真背景和成长环境, 则沿用了旧版。 在原版电影当中,陈真是由霍元甲收养的孤儿,当时霍元甲在湖北会见友人,正巧发现了这名被人遗弃的男婴, 他心生怜悯,所以把这男婴抱回了上海,取名陈真。 但由于陈真身体从小虚弱, 霍元甲担心他身体受不住,同时认为他不是练武的料,就没有收他为徒。而陈真并不甘心,每日趴在房顶偷看霍元甲是如何教徒弟的, 从而自学成才。 现在要拍的这个剧情,就是陈真为了拜师,提出要赤手空拳跟他比武的片段。 江宇典将这个人物的成长经历、性格嚼得烂熟于心,在镜头底下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入戏了。 他抽掉腰带,脱掉上衣,单是身着黑色练功裤,裤子很长、高腰,用绑带绑在腰上,露出了一截蜜色腹肌。 导演王家良在看过他的身材后,特别加入了让他拍打戏时脱上衣的片段。 一个角色脱衣打架的气质,和穿衣打架是不同的,他在拜师时脱衣,是因为衣服会造成负担,他打心眼里尊敬霍元甲这个“养父”,所以他认为自己己应当拿出自己最大的本领。 王家良不仅让他在对打师门时脱上衣,还特别备注了陈真在打日本人的时候,一定要穿着整齐的中山装,一颗纽扣也不能松,打完后衣服需得完好无损、一尘不染,以彰显他的从容不迫。 霍元甲此时心里想着让一让他,露一手把他收拾了,再正式把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收为徒弟,便朝他勾手指——这个动作在古秋平的电影里经常出现,是他的标志性动作之一,哪怕扮演历史人物也不例外。 而江宇典没有热身动作,摆出霍元甲跟人对武最常见的姿势,他常常趴在房顶偷学,所以霍元甲的一些习惯,他也全部学到了,甚至比那些日日被他操练的师兄姐们都要学得标准。 霍元甲最喜欢问徒弟们:“最好的防守是什么?” 徒弟们听他问了八百遍了,异口同声地大声答道:“是进攻!” 陈真牢记着这句话,所以直接以一个野鹤盘空式起跳腾空,双腿朝他飞踹而去,霍元甲一时不查,双手格挡,并被这股力道击退几步,向后深深弯腰,以有力的双腿做支撑,整个身体都悬着,陈真从他身上飞过去,霍元甲立即起身,再迅速一转身。 陈真又是如同金雕振羽般地跃起来,腿直接由上而下地劈下去,在空气中劈成一把风刃来。霍元甲根本没想到这个从前如此柔弱的孩子,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他大为吃惊,于是拿出了三分认真。镜头飞快地捕捉他的特写,是吃惊中带着一丝兴趣的,脸上还有笑意。 江宇典之前来横店前,就去古秋平的家里演练过几遍这些武打戏,两人都没有动真格,但为了不在镜头下显得假,也是用了一些力道的。 他俩打两下就要停一下,不能一气呵成地拍下来,古秋平已经万分小心了,他就怕江宇典哭。 可是起先似乎是陈真占上风,但姜还是老的辣,很快霍元甲就扳回一成,扫堂腿迷踪拳,一气呵成,还带着倦鸟旋窝的意思,能看出他并没有完全认真。 两人一系列看似平分秋色的花哨对打,动作都很漂亮,后期剪辑再加上音效,画面肯定是让人惊艳的。 古秋平的膝盖狠狠在他腰上一顶,拳头如风般落到他身上,江宇典躲着镜头嘶了一声,他被威压拉着在空中斜着翻了几圈,忍着身上的剧痛立刻又出了拳头,他不断地进攻,却也是节节败退,陈真现如今还太年轻,不是霍元甲的对手。但他越挫越勇,直到霍元甲觉得差不多了,拿出了力道将他狠狠踹飞过去。 当然江宇典可以跳很高,但是要让他自己飞出去老远,他肯定是没法违背地心引力做到的,所以在威压的帮助下,他被吊起来往后拖,以一个弧度重重,看起来就像是被踹飞了般。 江宇典捂着被踹的心口部位,实际上在这里,他是要立刻起来再发起一次进攻的,可是他却没动,人躺在地上,脑袋别过去,躲着镜头。 古秋平是真没用多大力气,他知道江宇典的这个毛病,他已经在竭力控制了。 导演、场务和助理都立刻朝躺着不动的江宇典跑过去:“雨点,没事吧?怎么了伤到了没?” 江宇典伸手埋着脑袋,还是没说话,单是把手伸出来。 金招弟迅速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古秋平让导演场务都散了:“都别围观他,他不是瓷娃娃,没关系的。” 江宇典始终没有抬头,他把眼泪都擦了,古秋平和金招弟一起合力把他扶了起来,古秋平道:“先停一会儿,去休息一下,是我下手重了。” “别这么说古老师,不管您的事。”他忍倒是能忍疼,再疼都不至于站不起来,只是他没法忍眼泪。 金招弟给他接了杯水,看着他哭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老、老板……不然我打电话把贺哥叫回来吧?他才刚离开浙江,你就伤了……”“闭嘴。”江宇典瞥她一眼,不让她继续说话了,“说什么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贺庭政本就没法一直陪他在这边拍戏,之前去巴厘岛后回来没几天又去了法国,手底下再怎么有能人,当老板也不是他那个当法。 江宇典就催促着他回去了,贺庭政原本说:“那我再待两天吧,我陪陪你再走,我舍不得。” “我每天拍戏,白天顾不得你,晚上也顾不得你,你先回去,过段时间我缺什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再来。” 贺庭政非常不甘不愿,江宇典又说:“再说家里还有只狗呢,过两个月回去它还以为爹娘都不爱它了呢。” 在江宇典坚持的情况下,贺庭政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江宇典休息的时候,古秋平看了一下,他身上没有明显伤势,但鉴于江宇典眼泪挂在脸上,看着着实可怜,古秋平就招来自己的助理,给江宇典塞了一瓶药,低声道:“我的独家秘方,我们家的不传之秘,回去揉揉就好了,就跟药酒一样的用法。用完好用再问我要,我这儿还有一些存货。” 江宇典知道这是治跌打损伤的好东西,没拒绝,只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其实真没大碍,就是看着惨了点,疼了点,实际上他受的伤不重。 随后,这段剧情ng了好几次才算拍好,江宇典收了工,因为场景已经布置好了,所以不能浪费,同一场景的戏份在他休息后立即开拍。 江宇典穿上衣服坐在那张矮矮的折叠椅上休息,他不时拿着纸擦眼泪,好一会儿工夫,他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