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说到可能离别，所以有些萧索。 晚天欲雪笑了笑，道：“男儿志在四方，这方圆万里只是贫瘠之地，你未来定会出去闯荡，可定要创下威名，等我们这些师兄师姐若是有机会出去，还可以让你罩着我们。” 众人笑了起来。 苏颜离也笑了，道：“吴煜总会离开的，不管你去到哪里，师姐都会想念你。” 望着她目光里的温柔，吴煜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原来他们都觉得自己该离开了，真的要走？但是，去哪里呢？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除了小聚之外，吴煜也将自己用不上的凝气丹等，送给一些朋友，剩余的交给风雪崖，让他去分配，还给了青芒、苏颜离他们不少宝物，有吴煜相助，青芒成功凝气成功，踏入到了凝气境，可以开始修炼道术了。 更多时候，吴煜在修炼两门道术，其中“通天三杀剑术”是在碧波群山，而修炼那疯魔棍，他则寻到一条大江，沉在深处，这样会更契合一些。 不过，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内在金刚佛”的最后一层，最近他的身体有点撑不住如今的大品法力，他必须要巩固住，而后再将最后一个法源凝聚成功，这样在实力上会有一次跃进，凝气境和金丹大道境其实有一道鸿沟，吴煜觉得，恐怕那样才能越过那一道鸿沟。 那东海七十二重疯魔棍，十分契合吴煜的心境，比起天一君，更加适合吴煜，他在水中化作黄金猿猴，如疯魔舞棍，一通乱砸，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时间翻江倒海，地动山摇，这一门道术虽然不是金丹道术，但在吴煜手中，若是配合通灵法器，绝对可以超越一半金丹道术的威力！ 要论疯，吴煜当属无敌。 那七十二重，一重疯过一重，与其说战斗，不如说发疯，越是发疯，威力越大。 剑和棍，越是在这两个方向走，心境的区别就越大，棍是爆裂、直接，剑则是冷静，自然，出尘，吴煜时常在两种状态当中挣扎，但不得不说，这两种状态都是真正的他。暴烈的状态，战斗力更强，但冷静的状态，显得有人情味一些，让人能看得见他的思考。 “通天三杀剑术”，第一杀为“震天剑”，顾名思义，可一剑震撼苍天，因有阴阳剑轮，吴煜能一次震撼两剑，虽然黑白道剑不是通灵法器，但是两剑叠加，效果并不比那“百鬼血柱”弱多少，这也证明，吴煜走这两条道路，是没错的。 时间流逝。 这两门道术都很困难，所以多花了一些时日，连“内在金刚佛”的完整都拖慢了一些时间，大概两个多月过去，吴煜逐渐有了小成，这一日风雪崖把他召唤到“通天仙宫”，说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第182章 青天蜀山 通天仙宫中，四周墙壁上挂着不少剑道法器，当吴煜踏进这里的时候，那些长剑铮铮作响，像是在欢迎吴煜的到来。 风雪崖背手站在通天仙宫深处的一出平台，那平台延伸了出去，站在此处可以看到碧波群山的美景，半个碧波群山，尽在脚下。 吴煜走上前去，站在他身边，扭头一看，风雪崖显得比从前纠结一些，没那么傲气了，显然心里有事。 “吴煜，你看这碧波群山，觉得大么？”风雪崖凝视着他，问道。 吴煜放眼望去，也许是一开始的印象吧，他觉得碧波群山何其之大，层峦叠嶂，一座座山峰，还有大量的荒芜之地，虽然最近会御剑飞行，显得似乎小一些，但他还是说：“自然很大，刚来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了。” 风雪崖淡淡一笑，道：“你是绝世奇才，孙悟道这隐世高人，给了你不可思议的造化，眼光可不能这么短浅了。” “此话怎讲？”吴煜知道他话中有话。 风雪崖望着群山，道：“这方圆万里，只是无人感兴趣的荒芜之地，否则怎能轮到我在这里称雄。东胜神洲有三千仙国，凡是和凡人仙国接壤之处，无一例外，都是真正修道者眼中的贫瘠之地，真正的浩瀚仙门，是凡人一辈子都无法触碰的，那等存在，无意都在深山、禁地，奇高，奇险，凡人根本无法到达，对凡人来说，那些地方和真正的天庭、仙宫，并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如此么？”吴煜原来以为，这里还不错呢。他生在凡人国度，很了解风雪崖要表达的意思。 “东胜神洲很大，真正的仙山宝地，超然物外，远离凡尘，我们通天剑派偏安一隅，在整个东胜神洲无数修仙宗门，家族、氏族之中，只能算是九流。我在这里虽然是掌教，号称金丹仙人，实际上对这浩瀚东胜神洲来说，也只是一位九流修道者。”说到这里，风雪崖有些自嘲一笑，道：“我在你们眼中，似乎很自信，倨傲，实际上啊，内心之中，我风雪崖只是一粒微尘。” 他内心变化很大。 吴煜从九仙那里，其实也意识到了。 九仙在这里很可怕，掌握无数人生死，实际上她也只是个想要复仇，但却又无能为力的人。 “你有绝世天资，是应该展开你的视野，看到更广阔世界的时候了。我曾经说过，你的战场，应该是整个东胜神洲。” 吴煜比他更急切想要知道外边的世界，故而道：“请师尊教诲。” 风雪崖便道：“就从我的身世说起吧，其实，我本不在这里，曾经我是东胜神洲一个超级势力的弟子，后来，因为天资实在太差，被逐出宗门，受令在这里建立了通天剑派，成为了那超级势力在东胜神洲上千个分支之一。” 这怕是风雪崖不愿意启齿的羞耻，故而说起这些，他脸上只有苦笑之色。 “通天剑派，竟然是分支？”吴煜吃了一惊，没想到风雪崖还有这样的身份。他觉得风雪崖够强大了，没想到在那所谓的超级势力当中，竟然会因为天资太差而被淘汰放逐，沦落到出外建立分支，远离核心的程度…… 那所谓的超级势力，到底多么恐怖？ “没错，那里是整个东胜神洲剑道的发源地，是所有剑修的祖地，也是所有剑修的梦想，是东胜神洲最大的几个宗门、势力之一，你未见到它，不知道其如何浩大，如我这种存在，放在其中也只是一粒微尘，我们通天剑派的弟子，除了你之外，连欲雪他们，也远远达不到成为其弟子的标准。” 光是剑道发源地这五个字，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那边随便出来一个正式的弟子，就能够灭了我们这通天剑派，我在那里，属于被淘汰的。”风雪崖自尊心很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愿意说出这种真相的。 “那里是能被真正称为仙门的地方，传承百万年，出过无数剑中豪杰，甚至历史上有真正飞升成仙的存在！它的疆域，至少也是碧波群山的万倍，其中间最高的山峰，也是整个东胜神洲最高的山峰，直插云霄，名为‘青天蜀山’，要登上这‘青天蜀山’，确实比上天都还要难。” 万倍于碧波群山，可想其浩瀚，吴煜至今活动的范围，都没超过一百个碧波群山。以他现在的程度，似乎就算进去，也出不来了。 说起这个地方，风雪崖充满了神往，但也有深深的悲情，因为，他是被淘汰，被放逐的。 “碧波群山有了三倍灵气，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可是那青天蜀山的灵气，何止是此处的千倍！那里，才能算是真正的洞天福地，真正造就成仙之才的人物，据说百万年前，其开宗之人，便飞升天庭，成了天仙，主宰无数苍生！” 吴煜听得咋舌，千倍灵气，那可真的是不可思议…… 竟然还真有飞升成仙的，那可是吴煜如今最大的梦啊，至少冥泷没成仙。 他问：“说了这么多，这个宗门叫什么？” 风雪崖深吸一口气，虔诚道：“全称为‘青天蜀山厄难源剑仙门’，乃是百万年前流传至今的名字，似乎有很深意义，不过，我们一般称呼为‘蜀山仙门’。” “蜀山仙门？”吴煜怔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啊，忽然一个激灵，想了起来，九仙的仇人张浮屠，不就是来自这“蜀山仙门”么…… 这么巧？ 通天剑派，是这蜀山仙门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听风雪崖说，不少被蜀山仙门淘汰的门人，有的选择加入二流、三流宗门，有的选择创立蜀山仙门的分支，故而至今，蜀山仙门的分支，仍然存在的有上千，有大有小，其中通天剑派这等，几乎算是最小规模的。 “其实中元道宗也是一个等同于蜀山仙门的超级宗门的分支，不过，姜燮不是被放逐，而是其祖辈被淘汰，传承到他这里，其母宗名为‘上元道宗’，这才是真正的道宗，上元道宗的分支，一律叫做‘中元道宗’，还有更多的‘下元道宗’。不过，对于上元道宗的正统来说，未必会承认所有的中元道宗，所以不必担心他们会派人来报复。” 原来如此。 而后，风雪崖还说了蓝华芸的来历，她其实还是“蜀山仙门”的正式弟子，她的天资在蜀山仙门也算差，但在蜀山仙门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仍然保留了身份，但是被指派到这里来辅助风雪崖，以后还是有可能回去的。 总的来说，因为蓝华芸的存在，通天剑派和蜀山仙门的关系，会比中元道宗和“上元道宗”的要亲密一些。毕竟有不少中元道宗，还是假冒伪劣的。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超级势力，都是东胜神洲的巨无霸，可能是关系不大，风雪崖没有细说。不过，即使如此，整个东胜神洲的轮廓，真正在吴煜眼前展开。 以“蜀山仙门”、“上元道宗”为第一流，都是一方巨孽，影响东胜神洲百万年。往下有数十二流势力，上百三流势力，虽说是二三流修仙宗门，但也拥有诸多绝世强者。 通天剑派、中元道宗这等，金丹大道境便可以成为掌教的，不算九流，最多也是七八流，数量估计上万，且不断更新、覆灭，真正的主宰者，根本不会搭理这些宗门。 “那些一方巨孽，才是东胜神洲真正的核心，我这一生是不可能了，吴煜，我希望你可以走出这里，去这东胜神洲最大的战场，扬名立万，以你的天资，绝对有这可能的！我被淘汰了，我希望你能回去，那是我一生的心愿啊……” 说到这里，他抓住了吴煜的胳膊，语气沉重，前所未有的严肃，吴煜看得出来，这确实是他一生的夙愿，当初豪气冲天，却无能为力被淘汰，被放逐，想必他是如此的不甘心，可是这么多年，岁月磨平了棱角，他放弃了，直到吴煜重新出现…… 扬名立万！名震天下！那里，才是真正的天下！ 那里，才有真正成仙的道路，才是百舸争流之地！ 吴煜幻想那浩瀚战场，一时间有些窒息，这段时日他有些预料，也大致觉得该走了，只是没想到，未来的战场会是如此的浩瀚，仿佛之间，吴煜已经看到了那滚滚烟尘，无数修道者冲天而起，朝着无尽的天空冲上去，喊杀震天。 真正的，逐鹿群雄。 他忍不住问：“师尊，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蜀山仙门’？我怎么会有机会……” 风雪崖打断了他，道：“以前是没有这个机会和可能，青天蜀山距离我们无比遥远，需要跨越大半个东胜神洲，到极西之地，但是，因为之前的护教之战，机会来了，我在站前曾向仙门求助，仙门给我派出了支援，只是来的时间晚了一下，目前确定，一个月之内，支援的人便会到来，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是只要向他们说你的战绩，相信他们会有兴趣，把你带到蜀山仙门的……” “支援的人？来得这么晚？”吴煜想，那青天蜀山，到底有多么的遥远啊。 但是，他们真会把自己带到那个剑道发源地去么…… 第183章 前路 蜀山，仙门。 想象之中，一座剑形山峰，冲天而起，白雪皑皑，寒气峥嵘。 风雪崖说起那个地方，激情澎湃，如回到少年时候，第一次来到那个地方。 望着那浩瀚剑域，亿万剑光飞驰，心中自然生出无限豪情。 他日，定要出人头地。 可惜，造化弄人，资质太差，还没抒发万丈豪情，就被淘汰，永远离开那里，再无资格返回。 镜花水月，一场梦，转眼过去百多年。 哪怕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次想象，那里的恢弘、浩瀚，一座座山峰，一道道冲天巨剑，亿万弟子御剑飞行，还是如此的清晰。 所谓通天剑派，对那庞然大物来说，只是渺小丁点。 “吴煜，我们能成为师徒，也是万里无一的缘分，但愿你能抓住这次机会，去到那剑修的圣地，在那里焕发光彩，若是如此，师尊做梦怕都能笑醒了。” 风雪崖像是老了许多，有一丝苦笑，一丝希望，语重心长的对吴煜说。 吴煜看得出来，这是他此生最大的执念，最难以忘怀的一个地方，他自己是回不去了，但是，当这个机会出现，他把渴望解脱在吴煜的身上。 “那个地方……” 吴煜想象了一下，至少心情是炽烈的，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有着强烈的信心，要前往那东胜神洲最大的战场之一！ “留在这里，我肯定没法成仙，一辈子都是井底之蛙，只有到那剑修之圣地，到那蜀山仙门，见识那些真正修仙者的手段，我才有可能成仙……” 吴煜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形成了强烈的目标，或者是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帮助风雪崖圆梦，反正，他在这一刻清楚的看到未来要走的方向。 最后，他答应了风雪崖。 “如果我去了那里，恐怕想要回来，见你，见我姐姐，都没那么容易了。”吴煜望着前方原野，沉思道。 风雪崖点点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回不回来，见不见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能崛起，实现你修炼的梦。我们所有人，都会在这里支持你。” 道理是这样的。 吴煜想起了吴都，道：“既然如此，我回吴都一趟吧，我姐姐无修仙之资质，我怕下次归来，她已经逝去了。” 修道者，岁月如梭，凝结金丹便有三百年的寿命，但吴忧却没这么长寿。 “去吧，若有消息，我马上让你回来。” 只要那“蜀山仙门”的人到达，想必是吴煜命运的巨大变化，那远处仿佛正有一双脚步正在逐渐靠近自己，每踩下一步，就是一个心跳。 吴煜便御剑飞行，不多时他就回到了吴都，自从上次离开，他还没有回来过。 悬浮在吴都的上空，往下一看，如今吴都更加繁荣、安定，人们满面春光，这里有吴忧的功劳。 来到皇宫后，吴煜看到这里藏着几个修道者，是通天剑派的核心弟子，他们见到吴煜，眼睛也在放光，纷纷流露出崇敬神色。 他们之中，基本上资质比吴煜深，约凝气境第五重以上，护教之战结束后，风雪崖派了几个弟子来保护吴忧，这事吴煜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