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你答应过什么你忘了?”姜沉璟走近,威压逼过来。 “你在说什么?”姜姜莫名,实在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姜沉璟抑制住声音里的怒气,缓下情绪,眼睛猛然瞥到她脖子上的东西。 他有一刹那的空茫,继而意识过来,才缓下去的情绪顿时复返,额上青筋暴起。 一把扣住她的肩,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说过的你没记住?” “你在说些什么啊!”姜姜被他搞糊涂了,她打掉他的手。 姜沉璟闭了闭眼,周身无形的戾气愈发强烈。 这样的他让姜姜很害怕。她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刚站稳,迎面就袭来黑影。 她撞进一片温暖的胸膛。 “哥……”姜姜被撞的生疼。 他狠狠地箍着她,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感受到他紊乱极速跳动的心脏,姜姜一时愣住,半天不能动弹。 他一点一点地扣紧她,鼻息沉灼,压抑窒息。 快要被挤压扁的时候,姜姜使力一拍姜沉璟的背,“哥?哥?” 他僵硬了下,随即放下手臂。 姜姜摸了摸脸,撞得有点疼。 看到她有些红的面颊,姜沉璟努力隐忍着抑制着,严声道:“你答应过我,现在要好好学习。” 原来是说这个。 姜姜点头,“对,我答应过你。” “专心学习,不干其他的事情。” “我在专心学习的,其他什么也没干。” “是吗?”他虚眯着眸子,继而警告似的,“不许谈恋爱。” 一字一顿,十分冷肃。 他这番话简直莫名其妙。姜姜咬唇:“我又没有谈恋爱!” 闻言,姜沉璟顿了下,戾气稍敛,“没有?” “没有。” 这副质问的语气让姜姜极为不喜。 怎么好像她谈恋爱了一样,再有,就算谈了,关他什么事。 仿佛她做什么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真的没有?”他再次问道。 姜姜从鼻腔里哼出来,“真的没有。”她直视着他,没半点说谎的样子。 他沉积着躁郁之气,“这里怎么回事?” “什么?”姜姜扶上他指着的地方,然后去了镜子前,看到颈上那片痕迹后,她瞪圆眼眸。 姜沉璟逼近她身侧,“嗯?” “这是……这是阿宝弄的!”姜姜拔高音量。 “阿宝?”姜沉璟一怔。 “嗯,今天我出去溜它,它非要舔我脖子,还想咬我。”姜姜边说边重重点头。 姜沉璟阴沉的脸总算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无澜。他清清嗓子,把眼镜抬高,“以后注意着些,不别让它伤到你。” “我知道了。”姜姜暗暗地舒了舒气。 同时心底里骂了几句陆辞。 流氓,混蛋,王八蛋! 他睨视着十分碍眼的青紫痕迹,忽然又道:“记着,不许谈恋爱。” “为什么?”姜姜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 “因为你还小,要以学业为重。”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姜姜却觉得有些好笑。 二十岁。 不小了啊。 是要以学业为重,可是谈恋爱怎么就不行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年龄。 但她也没反驳,只唯唯地低喃着:“嗯嗯。” “不要敷衍。”他拧起眉头。 姜姜瘪嘴:“我没有敷衍,很认真的。” 本来她也没什么想要谈恋爱的念头。 姜沉璟垂眸,又抬起,话锋骤转:“怎么不吃饭?” “不饿。” 看着她纤弱的身板儿,他说:“去吃点。” “我不饿,不想吃。” 他没再说话,从她房间走了出去。 刚刚被姜沉璟那么用力地箍着,姜姜的肢体有点酸乏。她伸展活络着四肢,然后躺到了床上了。 姜沉璟出了姜姜的房间后并没有离开。他靠着姜姜的房门,手心撑抵着两侧,下颌微抬,朝着上方。 被浸湿的袖口边沿渗出了点点汗。他的指节捏得泛白,仿佛骨头要冲出皮肤表层,凸凹出来。 走廊灯光侵没他的脸,将他的五官模糊化。 少顷过去,他转身走开。 晚间沈彩蓉带着阿宝进了姜姜的房间。 阿宝一看到她就立马叫起来,十分生气一般地朝她叫着。 “你叫什么!”沈彩蓉训斥道。 它呜咽几声,看也不看姜姜,别过脑袋,眼珠子看着别处就是不看她。 “使什么脾气呢你。”沈彩蓉敲敲它的脑门儿。 姜姜看阿宝那样,想要去摸它的额头,却被它偏开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沈彩蓉诧然,阿宝怎么好像在跟姜姜使小脾气呢。 “你和阿宝……”她问道。 “阿宝她今天舔我脖子, 把我弄疼了, 我叱了它几句,它就跟我生气了。”姜姜一面说, 一面碰着脖子。 “这样啊。”沈彩蓉眼睛定在姜姜脖子上。 原本还以为是交男朋友了,居然是阿宝。她暗啧了声, 揪揪阿宝的软耳朵:“不许使小性子!” 姜姜试着去拂阿宝的软毛, “阿宝,乖。” 阿宝耳朵耷拉着,胡须在空气中扫了几下。 姜姜轻哄道, 声调温柔:“阿宝别生气了。” 这时阿宝才慢慢地转过眼珠子。 对上阿宝委屈的瞳仁, 姜姜一阵心虚。 让阿宝背黑锅, 她很愧疚。心里一愧疚,就不禁想要对阿宝好一些。 她伸出手臂, “阿宝,乖,抱抱。” 阿宝耳朵渐渐地竖起, 眼睛重新亮起来,跟个炮仗似的一下子跳到了姜姜怀里。 阿宝虽然小, 但肉却多,涨得圆实,往她怀里一蹦, 她险些没站稳脚。 摸摸它的尾巴, 姜姜对沈彩蓉说:“我带着它一会儿。” “好, 我先出去了。”沈彩蓉本来是想来打探打探姜姜谈恋爱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自己想错了。 女儿没有谈恋爱啊。 沈彩蓉出去后,姜姜靠到软椅上,阿宝瘫在她膝盖上,雪白的一团,像白云棉花一样。 尖尖的爪子上有微微的磨损的痕迹。姜姜想起上午它被陆辞栓到树上使力刨地面的场景。 “对不起。”姜姜给它顺着背毛,它舒服地弹了弹肉掌。 她把烦乱纠结的心绪全部撇去,摆出书,专心做起作业来。 阿宝打起呼噜,鼻端吹起指甲大小的水泡。 姜姜听着它时不时的呼噜声,不觉得吵耳,只觉得有些可爱。 将近八点的时候,姜沉璟又敲门了。这一次的敲门声没有上一次那么用力那么急促。 她把睡熟的阿宝安置到软椅另一边,然后去开门。 门开着,她眼带询问,没有出声。 姜沉璟径直入内,而后坐到了小桌前。 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