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世界的國王-天涯淪落人
蔷薇睁大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如此辉煌的殿堂,高大闪耀的羊驼人身马烛台将整个主厅映得红通通的,与外边洞穴那种冰冷死寂形成强烈的对比,议会桌, 吊台, 顶灯, 橱柜等各种富含深度的考究摆置,以及缕缕幽然随着上方精巧计算后凿开的透气孔吹入的风,幽然起舞的雕纹帘幕,都有别于蔷薇以往见过的各种浮夸式的豪宅装设 ; 在这里的,只有出于真心与爱意的收藏。 蔷薇跟在女王后头进了来,雍容华贵的紫色系地毯绣着一个个带着铁甲面具的巨大骑士,这片辽阔的地毯一直延绵下去,直到幽暗远处那看不到底的内室另一头。蔷薇踩上柔软富丽的垫子,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随着继续深入主厅,蔷薇看出地毯上那些英武的勇士,在他们永恆凝结的动作下排列出一个弒君娶子的故事,故事里,石造王位上殞落的大公歪向左侧的脸孔,绣了一个血红色的泪珠,而随伺王位一侧的,则是一对比翼的皇后与世子,分别拿着沾血的木剑和笛子,在编织如诗歌斑斕的绚烂天空里翱翔。 但这却是个悲伤的故事,因为地毯上的下一幕,就是忠心的骑士们,拿着火炬在一株银白的樺树下,将这对绣有翅膀的母子逮住并剥去他们的脸皮,掛在树枝稍上。终于替国王报仇的伤心骑士们,以两位弒君男女的血,在彼此面具的左边画上了一道血色的泪痕。其后的故事则是无主的骑士们,各自拥护不同的领袖,展开永恆的战争 ; 最后,地毯上只剩一片无垠的硝烟与废墟,纵横连绵,没有尽头...。 在这挑高五层楼的巨大内室中央偏左一带,蔷薇与女王来到了一个由石柱与矮墙格出来的寝室,四周围则由围幔阻挡起来,曳曳灯火透过薄纱布,照在蔷薇沾有点灰尘但仍红润的脸颊,与女王洁白而略显惨淡的面容上。 也许是因为一夜以来的奔波,也许是因为旧景新愁,也许是因为遥遥未尽的梦想,也许是因为身处异乡的忧鬱萌发, 女王只淡淡说了声累了,就将自己主床一侧的帘幕放下。蔷薇当然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也满睏倦的,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接着蔷薇在主床外头挑了其中一个大小中等,摆设相对柔和的小房间进了去,虽然说是房间,不过围绕主床一共八个的侧室,其实之间也只区隔着正波摇摆盪的半透明布帘,蔷薇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暗自窃喜自己并没有认床的习惯,然后看着一边橡木制的矮柜上明灭的光火,很快便闔上了眼。 没多久,魂梦牵縈的夜里,一声轻轻的呻吟传了过来,蔷薇眼睛瞇开了一条缝来瞧,虽然光线不足,但蔷薇似乎看到主床那有块布帘一角被掀了开来,那双属于女王的嫵媚双眼,正瞅着自己呢,矇矇中,蔷薇忍不住觉得有点想发笑,心想这女王的心思竟是如此捉摸不定呀。 只见那帘幕被放下后,女王转过身子背对蔷薇这里,两手轻巧地自上而下地,慢慢退去了身上的紧身皮革衣裤。半透明的薄纱另一边,蔷薇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不禁因此感到微醺醺的,好似进入一个与现实隔阂着果冻般屏障的千花世界,女王别过头,透过薄纱望蔷薇躺的这个方向的床缘瞟了一眼,长长的睫毛剪影,映在幽幽飘动着的布帘上,如若炼狱的勾魂使者,一挑一摆地,缓缓把蔷薇的灵魂从体内给牵了去,蔷薇迷濛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女王的一举一动,身体则依旧静静躺在蝉丝般柔软的床祶上,整个人就这样毫无抵抗地,陷进了梦魂者编织的网里。 「但那又如何呢?」 蔷薇暗自地想着,我早就已经没有别的可以损失或着增益自己价值的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博大而包容的,为什么我不能享受当下的幸福或者放纵自己的欲望呢? 道德与自然天性的鸿沟已将被打破,到底是谁不负责任这样说的? 因为这种藩篱本身根本就不曾存在过阿! 为什么我一定要压抑自我本身的妄念去迎合社会的期盼呢? 神不是已经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他的子民了吗? 为何人们还要用种种体制,把自己沉錮进自我设限的陷阱里头呢? 「为何爱情就无法恆长持住,而道德风俗就可以呢? 」蔷薇在心里这样对上天发问道。 此时,女王曲线分明的裸身,已再拨开了蔷薇这儿的帘幕后,幽幽站在这个小隔房的床尾处。 「善恶的中线早就已经被天使与恶魔所曲折,最后一丝人性也即将在律法面前俯首,曾经发誓去保证的牛奶与蜜的天堂,而今却只剩下腐朽的十句「借条」,神性的存在最终只会被科学与理智取代,而衷于内心的想法和言语,也将被大一统的政治正确所征服。」女王悠然叹了一口气,把蔷薇内心的情绪接着抒发了出来。然后,女王把那漂亮的发簪轻轻拉了出来,乌亮的柔发沿着胸前的锁骨,飘然流泻而下。 「于是我不得不放弃我的故土,去寻找一个可以自由的爱与恨的地方。」女王接着方才的话题,不着痕跡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歷。 然后她抬起右膝,徐徐跪了上了有着淡红色光泽的床沿,蔷薇侧躺着的身子感觉那一隅凹陷了下,接着另一隻脚也攀了上来,然后女王手脚并用地在细緻松软的床垫上,以一种蜘蛛精的方式,慢慢爬向了蔷薇,蔷薇看着那对丰馀的乳房在黑发遮掩下,若隐若现地随着女王的移动,左右摆盪着,现在那股茉莉花香味更为浓烈了,像是整个人才刚从香水蒸馏器皿里爬出来似的,然而那幽香确是迷人的,像圣厦里的禁果,像星宫里的明珠,像初次相见的艾仁,像衣铺子里微笑的柔安,像浴房底的夏宇,像索多玛森林里告白的小杏,像比自己更忠于自己的自己。 接着两人柔软的唇轻轻碰在了一起,蔷薇从来没有亲吻过触感如此柔美的嘴唇,那种几近珍惜的温柔,让蔷薇觉得这必定就是爱的最高展现了,但是「我们有可能相爱吗?这不过是一夜曇花的那种乍现及灭的闪燃情怀罢了!」蔷薇酥醺的大脑,忍不住在享受与抵抗间犹疑了起来,体内想要纵情的慾火,像在初临大雨下闷烧的野火,进退不得其所地随着女王益发激烈的亲吻,在身上各个敏感带窜流寻找宣洩的出口。 「放松点,亲爱的。」女王温柔的在蔷薇耳边轻声唤道,温热的舌尖轻轻点到了蔷薇敏感的耳垂,一阵暖流传进蔷薇脑海里驱散了所有的忧虑。 「女王...。」蔷薇细声优柔的唤道,一边伸手撩拨去女王额头上的秀丽长发,女王轻轻歪过头,让头发随蔷薇的拨弄晃到一边的耳朵后。蔷薇盯着女王饱满的乳房,心中燃起了另一新的慾望,女王浅浅会心一笑,跨坐蔷薇的身体稍稍往前挪动,然后弯身,柔亮彭亨的胸部便整个贴近蔷薇的脸上,蔷薇深深吸了口气,浓郁的乳香与茉莉花香搅柔着女王轻轻的呻吟声,蔷薇的唇已经含住女王坚挺的乳头,滚热的舌尖与乳头顶端来回地碰触,女王结实的身体也跟着酥软了下来,蔷薇伸出双手掐住女王白皙的乳房,然后开始温柔的揉捏,随着吸吮乳房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蔷薇感到女王身上的肌肉时而紧绷时而放松,不由得被骑着的自己,体温也急遽上升了起来,女王那发热的阴唇在蔷薇肚子上不停的磨蹭着。 「哦~亲爱的,你弄得我好舒服呀~」女王苍白的脸现在红润了起来,像是初熟的果实,垂涎着等待被摘取亲咬。 蔷薇把手游移下去揉捏女王结实圆饱的臀部,女王马上禁臠了一阵,妖媚的唤叫着蔷薇听不懂的言语,然后女王伸手去抚蔷薇已经坚挺的蒂头。女王灵活的手指轻轻抠触着蔷薇,蔷薇大腿开始不听使唤的扭动了起来,整个阴唇热辣辣的吸吮着女王的手指,像是要把那隻手整个吞下似的。 「哦…女王。」蔷薇出声道,女王嫵媚地把她美丽的脸靠在蔷薇肩颈上,柔亮的黑发散发着茉莉花的香味。女王抬眼直勾勾盯着蔷薇,用耳语的声调道:「你可以叫我罗莎,宝贝。」 「罗莎...,多么好听的名字阿...。」蔷薇悠悠地自言自语道。 女王斜倚着的手忽然加快速度的挑弄起蔷薇的阴部,那湿热的舌头灵巧的游入蔷薇嘴里,舌头如蛇般在两人嘴里尽情交织了在一起,蔷薇瞇起了眼,伸手抚摸女王那肌肉分明的手,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将要被女王给勾出体外去了,这时女王侧躺了下来,富含曲线的右腿轻轻夹住了蔷薇纤细的腰肚,自己的腰部也开始磨挪着挑逗蔷薇小巧的臀部,然后女王把蔷薇白皙的脚拉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滚热的阴唇开始在蔷薇柔顺的大腿肌肤上来回挪动,直到有点湿麓的感觉开始浸湿蔷薇的身体与床第,直到两人喘息的声音逐渐在这跨越古今的厅堂中回盪。 「罗莎...,哦,罗莎...。」蔷薇泛着泪叫唤道,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悲惨与不幸都一吐为快似的。然而蔷薇纠结的内心,此时却更像是在做一种逃避似的放逐,一种不愿意在计较或者算计的弃绝,一种再不思考也不回忆的诀别,对自己,也对他人,更对灰霾罩拢萧瑟幽微的世界。 随着益发放肆的激情与爱抚缠搅,一种恶性的自由在蔷薇体内迸发,像酿坏的爵士胚芽酒,在破败的马德拉酒瓮里鬱鬱的腐烂挥发中,自得其乐似的以为这就是朝思暮想的救赎似的开怀豪笑。想到这里,一滴泪不禁滑落下蔷薇清秀的脸庞,也许就在今天,从前的蔷薇便会这么样的死去了吧。 蔷薇在晕热中感到又有一根结实的指头插入早已湿透的阴道,那两根指头嫻熟的前后抽动,每一次摩擦蔷薇唇边敏感的肌肤,都使蔷薇禁臠颤动,蔷薇感到自己的子宫也不住收缩着渴望那指头插入的更深更快,蔷薇伸手向后抓紧了被单,觉得自己就要在过度激烈的叫喘中窒息,接着另一隻女王的手伸来拑住蔷薇彭亨坚挺的乳房,乳头在指缝间高挺着呼救,女王并没有要放过蔷薇的意思,她那嫵媚的唇已经吸上了奶头,并沿路舔吻着蔷薇的锁骨与敏感白皙的脖子。 「不行了...,罗莎...,我不行了...。」蔷薇仰起头叫着。 「哦,亲爱的..。」女王比较低沉的声音回答到,蔷薇打断了她,娇声道:「蔷薇...,我是..蔷薇。」语毕蔷薇更緻密的用大腿摩擦起女王的阴唇,蔷薇觉得那滚烫的唇似乎也到了临界点,便也伸手插了进去。女王魅声回应道: 「蔷薇...! 啊~蔷薇...,你好坏呢~」接着两人又吸吻了一块儿,并在灯火斑斕的布帘漂泊中,溅洒了一床热烈浓郁的液体。 在这没有明月的夜晚,在这幽暗神秘的皇宫深处,在这不为人知的异世界尽头,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人的心情,也许只有不羈的春风与暮雨能分晓,谁又比谁,更加苍茫无度的留连于永恆的色欲薰陶底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