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蹩脚的借口
“回皇上的话,王贵人今天领了皇后娘娘的赏,大约有一阵子都不能侍寝了。” 今天王芊月在御花园冲撞佩玖兰,进而被赏赐巴掌直到太阳落山,已经传的满后宫都是。 听说傍晚王芊月回去的时候,不仅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妃嫔,而且还是被奴才抬着走的,脸简直比刚蒸好的馒头还要饱满。 “那脸怕是要消上一阵子,”凌舜华嘴角越勾越大,竟有种笑出声的意思,“朕倒是觉得,王贵人这样子好看了不少。” …… 一直淡定如常的李尚荣,都忍不住嘴角直抽抽,王芊月的脸肿的都看不出人形了,皇上竟然说比原本好看。 这要是让她亲耳听见皇上这么‘夸奖’她,大约会立刻昏过去吧。 “王贵人是不是还有一个庶妹,和她一起进宫,被封为答应的?” “回皇上的话,是。” “那就她吧。” 姐妹俩一同入宫伺候皇上,还同住一个园子,这姐姐刚挨了巴掌,就让妹妹去侍寝。 李尚荣真的很想问一句:皇上,您当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回皇上的话,”李尚荣顿了顿,“王答应最近也不能来侍寝。” “哦?” “皇后娘娘有旨,说今日逛御花园热着了,让王答应去重华宫伺疾,暂时撤了伺寝牌。” “热着了?” 凌舜华挑眉,她编瞎话能不能下点功夫,这样的寒冬天气,她逛个御花园就‘热’着了。 “娘娘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寒冬腊月下着雪,娘娘都会中暑,眼下热着想必也是如此。” “李尚荣,你这个狗奴才!” 凌舜华怎么会听不出李尚荣话里有话,那件事过去了,他不想再提,当下就沉了脸,吓得一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李尚荣也跪了下来,“奴才罪该万死。” “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一屋子的奴才瞬间消失在御书房内,只留下御座上的凌舜华和地上跪着的李尚荣。 “说,她到底留那个女人何用?”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将皇后娘娘的懿旨,转达于皇上。” “滚!” “谢皇上。”李尚荣慢慢退出御书房,继续守在门口。 “出来。”凌舜华阴沉着声对着空中喊道。 “参见皇上。”一黑衣男子立即闪现,单膝跪地。 “萧文呢?” “大人去办重要的事,皇上有什么吩咐,请交代属下去办。” 凌舜华眯着眼,右手抚上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冷冽,“重要的事?” “是。” “朕看你的头也不想要了。” “请皇上恕罪。” 黑衣人低着头,他也很无奈,身为暗影,他只听从皇上的话,可是他又打不过萧文大人。 萧文去哪儿,不想让他知道,他又怎么敢问,眼下皇上问起,简直是左右为难。 “今天皇后在御花园还发生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凌舜华忽而转了话茬,让黑衣人松了口气。 “回皇上,娘娘在石亭中听了一个故事。” “故事?” “是。” …… “所以说因为故事中的那个男人,皇后答应帮这个庶女,让她伺疾来躲避侍寝?” 凌舜华的语气在听完黑衣人讲的故事之后,平淡了不少,虽说是疑问,更像是陈述。 “属下不敢揣测娘娘的心思。” 凌舜华斜了他一眼,“以后关于皇后的事情,无论巨细,立刻报于朕。” “是。” 寒冬的天气,就算白天难得的晴朗,到了晚上,也依旧是寒风阵阵。 李尚荣甩了甩拂尘,看着御书房门口站着的无数奴才和侍卫,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李尚荣,滚进来!” “娘娘,您就算帮王答应,可是您这借口找的也太……” 夏夜在一旁看佩玖兰泡茶,那一颦一动,都好像是一幅完美的画卷,美的让人不知方物。 佩玖兰泡的这种茶艺她之前并不会,好不容易死乞白赖的学会,娘娘也从未让她动手。 平日里,依旧按照她会的普通技巧来泡茶,就算闲下来的时候,佩玖兰却仍然是自己煮茶,泡茶。 “来杯茶吗?”佩玖兰递给夏夜一个白瓷小茶杯,“你叨叨了一天,嘴角都起皮了。” “娘娘,夏夜说的有道理,” 春朝难得站在夏夜这边,在佩玖兰身边以同样的姿势跪下,“您就算帮王答应,也该换一个妥当的办法。” “谁说本宫是为了帮她?” 佩玖兰端起一个同样小的茶杯,不同的是上面印着一朵白玉兰的图案,轻轻抿了一口,“你们知道这茶水用什么煮泡才更为香醇吗?” “除了白水还能是什么?”夏夜一口气干了手中的茶水,“奴婢只觉得娘娘煮的茶格外好喝。” 春朝学着佩玖兰的样子轻抿了一下,还不忘笑话夏夜,“你这种牛饮水的喝法,也能喝的出好坏?” “你还不是东施效颦,学娘娘,有本事你说说煮茶除了白水还有什么?”夏夜骄傲的扬起下巴,这个词语是娘娘交给她的,现在用正合适。 “上次娘娘用了雪水,而我们在将军府的时候,还用过荷叶上的露水。” “春朝说的对。”佩玖兰赞同的点点头,而春朝自是得意的看了眼夏夜。 “不过,说的并不完全,除了普通的白水,春朝说的雪水,露水,还有天落水和霜水等等。” 不同的茶,泡出的滋味自然是不同,经过前些日子的习性,佩玖兰近日倒是爱喝雪水煮的茶。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煮茶还有这么多学问。”夏夜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依然尝不出个所以然。 “以后有机会,本宫把这几样水都煮了茶,你们尝一尝,看看是否分辨得出。” “好啊,奴婢们可就有口福了。”两人嬉笑着答应。 说完煮茶之道,夏夜又想起了王芊羽的事情,不由得忧愁起来, “娘娘,您说您不是帮王答应,可是您让奴婢去通知李公公的那件事,摆明就是为了逃避给皇上侍寝。 您称病就称病吧,这样的天竟然说是热病了,奴婢听着都觉着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