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定案
“启禀皇上,前交由微臣调查的御花园赏花宴王贵人一死,现已查明真相,凶手乃是王贵人的贴身侍婢红花。 因为之前犯了错,被王贵人惩罚,心生怨怼,所以在那日赏花宴之上,找寻时机。 趁在后头服侍王贵人换衣裳之际,在衣裳上涂抹了致命毒药,凡霜草,以至于王贵人中毒死亡。 经过微臣的多次审讯,现在已经全部招供,原本刑部已经可以问案,只因牵扯贵人,所以特斗胆呈上审讯的过程,和婢女红花的证词,画押,请皇上过目。” 朝堂之上,禁军统领柳书杰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上面放着一些折好的纸张,依他刚才所言,应该就是这次赏花宴案件的全部审讯内容和凶手红花的证词。 御座之上的人并未言语,只是他身后的李尚荣快步的绕过侧边一旁的矮阶,来到柳书杰跟前,拿走了这些纸张。 然后再次回到了御台之上,恭敬的把东西递给这位至尊之位上的人。 凌舜华接过李尚荣递过来的证言,修长的双手一张张翻开,凝目看过去,样子十分认真。 “岂有此理!” 凌舜华的一声怒喝,吓得下头的众官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微微抬起头,看到皇上的手重重的拍在了御案之上。 “皇上息怒。” “息什么怒?!” 凌舜华凌厉的目光扫向众人,“一个小小的婢女,只是因为主子的几句责骂,竟然怀恨在心,下毒谋害其性命,当真是该杀。” “皇上所言甚是。” “柳书杰。”凌舜华的视线移到了地上还跪着的禁军统领。 “微臣在。” “这件案子,就照你们呈上来的罪行处置,这个婢女,择日处斩。” “微臣遵旨。”柳书杰双手抱拳,接了旨意之后,站起身,退在了一旁。 “王安。” “老臣在。”户部尚书王安,被皇上点名,赶紧从队伍中站出来。 “这样的交代,你可满意?” “皇上英明果断,柳统领不日便找出了真凶,还小女一个公道,老臣多谢皇上。” 王安作势就要跪下谢恩,却被凌舜华直接打断了,“平身吧。” “谢皇上。” “从即日起,朕放你三日休沐,去后宫接回王贵人的遗体,回家好好办理一下她的后事,朕特准许她葬入你王家坟陵。” “老臣多谢皇上。”这次王安是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启禀皇上。”王安刚刚站回百官队列之中,佩宏峰便走了出来。 “佩将军还有何事?” “边关大捷,而老臣年事已高,有些事情也已经力不从心,这兵权,还望皇上收回。” 佩宏峰站的笔直,一派军帅的姿态,双手高高举起,摊在手心的是一个金的耀眼的龙腾图案兵符。 “佩将军可是认真的?”凌舜华并没有让人接过去的意思,而是微微皱了皱眉,一双锐利的黑眸紧盯着他看。 “是。” “佩将军交出兵权,莫不是不打算替朕再保卫国土?” “回皇上,老臣戎马一生,死也只会死在战场之上,兵权虽亦交出,但是保卫国土的责任,依旧当仁不让。” “好!有佩将军的这些话,朕自当放心。” 凌舜华话音一落,李尚荣便手捧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下来,佩宏峰把龙腾兵符放进去,就退了回去。 这一进一退如此简单的动作,可是在群臣眼中,就没那么单纯了,众人各自在下头交换着彼此的视线,回对方一个了然的表情。 对于他们的这些小动作,御座上的人好像并没有看见,只是又叫出几员大臣略微询问了一些关于民生的问题,便退了朝。 “王大人,王大人。” 宣明宫外的台阶上,白齐鸣叫着前头疾步而走的王安,可是后者似乎并未听到他的话,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我说王大人,你等等本官。”白齐鸣三步并作两步,终于在他完全下了台阶之后,追上了他。 “白大人有何事?”王安的脸色不怎么好。 “王大人急色匆匆,是要回家给令千金置办灵堂?” “白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 王安冷着脸,“案件都已经结束了,皇上也允许本官接回女儿安葬入陵,本官难道还不应该快点置办,让冤死的女儿安息?” “王大人,此处离朝堂尚近,注意用词啊。” 白齐鸣往后扫了扫来来往往的官员,“案件柳统领已经查明,凶手也要处斩,你这表情应该缓和点。” “缓和什么?”王安虽气愤,但到底是压低了声音,“交出一个替死鬼,本官难道还应该放炮竹庆祝?” “王大人,你我都知道,此次案件牵扯的人是谁,听说前几日佩少将军还去了一趟天牢,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早就已经预料到的吗?” 皇上既然已经收了佩宏峰的兵权,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皇后做的,他恐怕都不会再处置她。 “预料和眼见是两回事,”王安朝着宣明宫看了一眼,“我自是不会让芊月白死。” “好了王大人,” 听了他这样的话,白齐鸣好像很满意,却偏要装出一副很同情的模样,“不知可否允许本官与你一同回去,悼念一下外侄女。” “王大人,白大人。”文思远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的身后。 “文丞相。”两人一起朝文思远拱了拱手。 “王大人,不知本官是否能一同前去悼念一下?”看来,刚才文思远是听到了两人的一部分对话。 “这种事情怎么敢叨扰文丞相。” “死者已逝,我们也不过是尽一尽哀思罢了,还望王大人早些从失去女儿的悲伤之中走出来。” “谢文丞相开劝。” “这种事情总要自己想开才是,”白齐鸣拍拍王安的肩膀,“你还有别的孩子,虽然是庶子女,到底也是你的骨肉,所以放宽心吧。” “多谢两位大人的开导。”王安拱了拱手,“如若不嫌弃,一起请吧。” “那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