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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小时候喝药喝得多,后来一闻到药味就想吐,可是您家这药茶,我喝了却还想喝。而且喝完了之后浑身舒坦。”说话这位小时候是个药罐子,边上有认识他的,跟着点头。 “医馆里出这药茶的药包,五文钱一包,放在壶里煮开了,能反复使用四次。这茶性温和,男女老幼都能喝,孕妇也可以喝,只有产后哺乳期的妇人最好别喝,但也无害,这是怕婴儿喝了母乳上火。” “哦哦!”有人跟着凑热闹一听要钱买就嬉笑着不再提了,但也有不少人当场拿了钱出来要买。顾辞久拍拍柳明沧的脑袋:“徒弟,去给诸位拿药算钱。” “……是,大师父。” 柳明沧给人算钱的时候,看见有两个在诊室外头凑热闹的百姓一脸喜色的匆匆而走,不用问他都知道,这是家里或者认识的人里也有冻伤的,他们确定了这两人能治,所以匆忙回家去叫病人了。 柳明沧撇撇嘴,无奈他虽然不太赞同这两个小辈的做法,现在却不是多嘴的时候。 果然,不多时,就有人用板车推了人过来。 可等看病的时候,又出了意外——诊费问题上的意外。 “凭什么他俩给你扫街就行了,却要收我家五两银子?!难不成是觉得我家好欺负?!”一个妇人叉着腰,站在医馆门口大声嚷嚷,“大家却来评评理!哪里有一样的病,诊金却收得不一样的道理?!” 之前因为两位大汉而来的人,要么跟着一起进去围观,要么早就散了,因这妇人的嚷嚷而来的,都是不知前因的。有人站在那,等着瞧更多热闹,有人听了三言两语就以为前因后果已经知道了分明,所以跟着嚷嚷。 “大家来评评理,这楚冉关的医馆并非只有我一家,这位夫人若是嫌贵,不在我家治了便罢,何必呢?”顾辞久的声音平平稳稳,但众人耳朵里听得却是清清楚楚。 莫说那些只是跟着嚷嚷的人,就是那妇人及与其一道的人,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能做到这般的,绝对不是寻常人,神仙是不可能的,但说不准是后天高手,或者身上有什么宝贝呢? 有些人不愿惹事,转身便走了,还有人小声嘀咕:“人家说的对,你们嫌贵,别在人家这里治不就好了?人家又不是治了一半不给治,强要加钱。这不是还没治,就说明白了价钱吗?堵在门口大骂,太缺德了一些。” “对,何必呢?”“不愿意治,就走吧。” “这!这!” “大嫂,咱们要不走吧。” “走?!走个屁!不就是五两银子吗?!我给!但你们要是把我男人治坏了,我……我去衙门告你们去!”这妇人明摆着也是硬着头皮说这番话的,“你们等着,我回家拿银子去!” 妇人吩咐了一声边上同来的家人,转身跑走了。 她这一回家拿钱,围观的百姓好奇了——什么病,讹诈不成宁愿老老实实花五两银子,也非得在这家治? 有人凑过来问,守着病人的年轻后生也没瞒着,躺在板车上的是他大哥,昨天出去打兔子,谁知道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白毛风,他躲避的时候,不慎摔倒,让白毛风给刮了个边,也是巧了,左胳膊给刮了个正着。 “若是断肢,那去常玉堂、安兴堂、左慧堂不也都成吗?” “不是断肢,听嫂子说,吴大胆与钱不二就是这家医馆收的,吴大胆那双脚都黑得泥炭一样了,可还是让人给救回来了!” “救回来了?命救回来了?” “脚!” “哎哟!这……这不能吧?”这事情太超出人的想象了。 “如何不能?我嫂子说是她亲眼瞧见的!” 围过来的人有的信了,有的却道:“这医馆乃是新开的,没什么名气。那吴大胆、钱不二也是一贯的混人,这莫不是医馆拿钱买了那两个混子来做戏,还骗人钱财?” 有人点头,有人却道:“你这才叫说胡话呢。这冻伤,治得好治不好那是明摆着的,便是他收了五两银,又能骗得了几个?可他买下来这医馆,少说也要两百两银子。” “所以这事该是真的?!” “该是真的!”“我嫂子也说是真的!” “我看你这人这医馆一再说好话,怕不是收了他们的黑心钱!” “你这人好没道理,怎地说两句真话,就被说成收了黑心钱?” 这里正闹腾呢,那边又推来两个人,同是冻伤。这两家就没有那许多废话了,交了诊金当即抬人进去。这边看热闹的就要进去,却没有之前那一波看热闹的运气好了,让顾辞久给拦了:“医馆地方小,周转不开,这要是人都进来了,实在是影响治病。” 通情达理的就退出来了,可也有那讨人厌的,比如刚才一个劲说他们这医馆是骗子,把给医馆说话的人都打成托的家伙。 “心虚了不是?!不让人看啊!心虚咯!哎哟!”这人站在门口,嬉皮笑脸的喊了起来,可喊没两句,就让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医馆打人了!骗子打人啦!” 这人被打的,直接从医馆门口,跌到了大街上。 顾辞久摊摊手:“这不是我们医馆的人,这是病人家属。”说完话,顾辞久就转身进门了。 这么多病人,八成还有更多的病人在来的路上,他家小师弟一个人绝对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