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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彩衣道:“守山大阵的机关只有历代宗主才会知晓,普通弟子是不知道的。” “那尊上知道守山大阵的机关长什么样吗?” 祝彩衣摇头。 那人苦恼道:“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找啊?”说出来却像是在埋怨祝彩衣,吓得其他人赶紧拽了拽他的袖子。 “你们拽我袖子干嘛?”那人浑然不觉,只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 祝彩衣想了想,道:“守山大阵的机关一定有非同寻常之处,你们四处探查,一旦发现异常,就第一时间通知我,莫要轻举妄动。”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 祝彩衣隐匿了鬼王之身,重新用回了扁秋双的躯体。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雪白的衣摆,上面被之前那名断臂男弟子的血溅上几点血梅。 祝彩衣紧锁眉头,嫌弃地矜起了鼻子,一手持剑,一手扯衣,剑刃轻轻向下一划,将沾血的衣摆削下,整件白衣顿时短了一小截。 结界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祝彩衣猜测是尹无华去而复返,她一挥手,撤去了鬼气组成的结界。 尹无华带着司马衍远远走过来,邱仪等人摆回了之前包围祝彩衣的架势。 尹无华快步走到祝彩衣身边,见她身上没有大碍,方松了口气,对着祝彩衣的耳朵小声询问:“扁师妹,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祝彩衣笑眯眯地摇头。 司马衍肃着一张脸,环视邱仪等人。 邱仪欺负扁秋双的事,他常有耳闻,只是看在女儿素日与邱仪交好的份上,一直从未过问。今天尹无华主动来找他,提及此事,他没办法继续装聋作哑。 所幸赶过来一瞧,邱仪他们还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扁秋双也毫发无损。 “围在这里作什么?都散了吧!”司马衍简单训斥了几句,便离开了,从始至终没给祝彩衣一个正眼。 司马衍离开后,邱仪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扁秋双,你给我等着!”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她搔首弄姿地走了一路,身后弟子们强憋着笑,直到周边没有旁人在场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邱仪叉着腰,翻着一双吊梢眼瞪他们:“你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其中一名弟子捂着肚子,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哥,哦不,师姐,不是咱们想笑,实在是……您走路的姿势太骚了!” 邱仪冷哼一声,脸一偏:“老子,咳,老娘愿意,你们管不着!”然后把腰扭得像条蛇似的,颠着浑圆的屁股走得更欢了。 弟子们跟在她身后学她走路,边走边笑,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第13章 同门 房间里,尹无华和祝彩衣坐在茶桌两边的木椅上,面对面说话。 祝彩衣沏了杯茶,递给她,问:“尹师姐早上不是走了吗?怎碰上邱仪他们,又在我房内吵起来?”她和云碧月那个心大的不同,离开房间都会好好锁门。 尹无华道明前情:“今早回去时我发现耳坠子丢了一只,找了好久也找不见,心想大概是昨晚睡着时掉在你这儿了,折回来寻,看到你锁了门不在房里,就知你去找云碧月了。正要离去,就见邱仪领七八人过来,我说你不在,他们不信,敲了半天门没见开,就用脚踹开了,见你果真不在里面,又开始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我气不过就和他们争吵起来,后面的事你就全知道了。” 她说了一大堆,口干舌燥,祝彩衣见状,沏了杯水给她,她仰头灌了一大口,再三追问:“我去寻庄主的时候,邱仪他们当真没给你难堪吗?” 她这位师妹性子最是软和,以往也没少受欺负,偏偏每次都是忍气吞声,她担心这次也是一样。 祝彩衣笑着解释:“当真,邱仪他们只是同我说了会儿话,连动手都不曾。” 她已将室内打斗痕迹暗中抹去,尹无华仔细审视一圈,瞧不出丝毫破绽,便不再追问,只强调:“没事便好,若有事切不可忍气吞声,学学你师姐我,邱仪那妮子若敢欺我,我给她一巴掌!” 祝彩衣点头:“尹师姐放心,若有人欺到我身上,我也不是能善罢甘休的人。” “就你?得了吧!”尹无华不大信,“我还不晓得你?成日唯唯诺诺,你要懂得反抗,邱仪他们还能嚣张到现在?”看来扁秋双软弱好欺的形象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 祝彩衣便随着她,也不反驳,垂首恭顺地答:“师姐说得是,我以前是有些优柔寡断,今后会改的。” 说话的功夫门外闯进一位气喘吁吁的少年,他身穿天青色长衫,腰间红带悬着一只玉箫,五官端正,眉宇间稍显憨气。 这少年正是她二人的师兄季无争。 季无争为人木讷,不善和人交际,昨日婚宴只饮了一口酒,便寻了借口离开,因此错过了祝彩衣被逼酒咳血之事。适才从阙阳宗几个弟子闲聊中无意听人提及此事,甚是担忧祝彩衣的身体,便赶来探望。 谁知路上又听说邱仪带人来找麻烦,心上更是焦急,可结果还是姗姗来迟。 他一进门,劈头盖脸就问:“扁师妹,你还好吧?邱仪他们有没有欺你……”看见祝彩衣和尹无华不紧不慢地闲话家常,满腹的话都硬生生噎在嘴里。 待看到祝彩衣身上的白衣时,又是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