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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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慕千雪厉声打断夏月的话,“本宫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你却一个劲地咒予瑾身亡,到底是何居心?” 不等夏月言语,她赤足奔了出去,连鞋也不穿,虽然此刻已是黄昏时分,但夏日天长,天光还是一片明亮,丝毫没有夜幕降临的感觉。 天光无遮无掩地撒落下来,照得慕千雪一阵晕眩,之前遗落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疯狂涌上来,她记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记起……那具冰冷到让人绝望的身体! 一瞬间,慕千雪浑身力气像被抽尽一般,软软跌坐在地上,青石板被太阳照了一天,热的烫人,她却恍若未觉,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滚烫的青石板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紧跟出来的夏月看到这一幕,急忙去扶她,“地上烫,主子快起来。” 慕千雪犹如一个布偶娃娃,任由夏月将她扶到一旁的栏杆上坐着,半点声响也没有。 夏月看得心里发慌,唯恐她又晕过去,垂泪道:“主子您别这样,您……您好歹说句话,三殿下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还有……陛下和太子,他们都很担心您呢。” 夏月最后那句话印到了慕千雪耳中,双目渐渐有了焦距,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一直没有声音发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住握紧松开。 她有许多问题,可她又不敢问出口,一旦问了,就意味着予瑾真的不在了,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虽然百病缠身却古灵精怪,心细如尘的孩子了。 在第一缕暮色出现在天空边缘的时候,终于有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怎么出的事?” 夏月知道她是在问予瑾的事,涩声道:“奴婢听说是三殿下在河边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的,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句话后,又是一阵长久的寂静,“陛下呢?” “陛下把自己关了承德殿里,三殿下停在静安殿里,他的后事交给太子殿下在办。” “皇后知道了吗?” “嗯,皇后娘娘也很难过,一直在静安殿陪着,不肯离开。”夏月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母妃!母妃!” 倾心哭着奔到慕千雪身前,攥着她的袖子泣声道:“母妃,我听说三哥哥出事了,是真的吗?” 慕千雪抬手缓缓抚过倾心焦灼害怕的脸庞,手指不住颤抖,“是,他出事了。” 这几个字犹如一盆冰水,浇熄了倾心最后一丝幻想,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伏在慕千雪膝上久久不能平息。 予瑾最是疼爱这个妹妹,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感情极好,倾心知道予瑾每天要喝苦药,经常会带糖过去,好让他嘴里没那么苦;后来长大一些,偶尔听说予瑾想吃梅子,就自己腌了梅子送去。 予瑾虽然不便出宫,但每次他身边的宫人有外出探亲的,必会托他们带些新奇有趣的东西给倾心玩耍解闷。 倾心讨厌闻药味,但予瑾所住的静安殿却是她最常去的地方,开心也好,烦闷也罢,都会去找予瑾诉说。 因为他不会像予怀那般,一人领着数样差事,忙得连听她说话的功夫也没有;也不会像予怀,几天才能见到一次。 可现在,所有的感情,所以的要好,都随着一句“溺水身亡”嘎然而止,连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让她怎么能不伤心。 慕千雪什么也没说,只是一遍遍抚着倾心颤抖的背脊。不知过了多久,倾心渐渐止了哭泣,抬起通红的眼眸道:“母妃,我想去看三哥哥。” 慕千雪默默看着她,半晌,握住倾心同样冰冷的手掌,低声道:“母妃与你一起过去。” 静安殿离得并不远,就在上林苑后面,幽静清雅。当初予瑾有病在身,需要静养,所以慕千雪择了这处宫殿给他居住,没想到今日,竟会来此送他最后一程。 静安殿外挂着雪白的灵幡,在昏暗的天光下随风飘舞,透着无言的悲伤与哀恸,只是这样远远看着,倾心便汨汨落下泪来,脚步变得迟疑而缓慢,这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她既想见予瑾最后一面又害怕相见。 一具楠木棺椁放在大殿中央,两边是雪白的灵帐,棺椁中供着予瑾的遗体,静安殿的宫人伏在地上哀哀哭泣着,殿内点着无数白烛,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香烛气息,无数不在。 “三哥哥!”倾心看到棺中的面目苍白浮肿的予瑾,悲呼一声,伏在棺上大哭不止,“三哥哥你醒一醒,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还有……你上次说又想吃梅子,我说不给你腌了,其实没有,那天我回去后,连夜就腌上了,都快腌好了,你起来吃啊!” 倾心声声句句,犹如杜鹃泣血,听得心里发酸,予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倾心身后,扶过她单薄的肩膀,哽咽道:“别哭了,还有二哥在。” 倾心拼命摇头,泣声道:“我要三哥哥,我就要三哥哥,二哥你快把三哥哥叫醒,我……我求求你。” 予怀强行将倾心抱在怀里,痛苦地道:“二哥知道你难过,可是倾心……予瑾走了,他不会再醒了!” “我不听,我就要三哥哥醒来!”倾心拼命挣扎着,可终归敌不过予怀的力气,只能伏在他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哭到后面,更是晕了过去。 在将倾心抱到后殿躺下后,他回到大殿,望着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慕千雪,哑声道:“母妃节哀。“ 第一卷 第八百七十六章 谁是凶手 秋水愣愣站在那里,直至感觉到予恒的目光,方才惊醒过来,拼命摇头,“没有,奴婢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奴婢冤枉!” 沈惜君咬牙喝斥道:“贱婢,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带回去!” “奴婢与三殿下无冤无仇,怎么会去杀他,再说……奴婢也不可能杀得了人啊。”秋水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黄九冷哼一声,“既是这样,三殿下手里怎么会抓着你的衣裳料子?”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秋水手足无措的说着,她含泪看向一言不发的予恒,“殿下您相信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予恒默默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他道:“那件衣裳呢?” 这句话提醒了秋水,急忙道:“衣裳就在柜子里,它可以证明奴婢是无辜的;还有……奴婢今日并没有离开过王府。” “去取。”得了予恒的话,管家赶紧去秋水房中取来衣裳,无论料子还是绣线,都与予瑾手里抓着的那块分毫不差。但有一个问题,就是秋水的衣裳,完好无缺,没有半分破损。 “怎么会这样?”黄九用力揉了揉眼睛,可衣裳还是好端端的,别说破损,连根绣线也没有断的,难道……是他们弄错了?那料子只是巧合? 他面色难看地拿到沈惜君面前,“娘娘请看。” 沈惜君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陌然道:“还愣着做什么,带回去。” 秋水没想到她还是要带自己走,后退几步,颤声道:“不是……已经证明与奴婢无关了吗,为什么还要带奴婢走?” “本宫做事,无需向你交待。”面对沈惜君的强硬,秋水慌得直掉泪,不知如何是好。 予恒上前一步,将秋水护在身后,“母后,秋水平日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而且那件衣裳也证明予瑾临死前见到的人并不是秋水,还望母后明查。”